第68章龍泉寺

第68章龍泉寺

龍泉寺?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這龍隱寺的香火遠遠不及佛教聖地五台山。然而,卻有一點是五台山那些久負盛名的廟宇都難以企及的,這便是求子靈簽了。

據說在龍隱寺上相許願的重重事務之中,單這求子一件,是極為靈驗的。所以,就像是一家遠近聞名的“專科醫院”一般,讓全省內外的香客趨之若鶩。

想到此節,我微微一笑,並沒有在言語中點破。隻是抱拳恭喜到:劉姐啊,這可是件大喜事。改天一定要讓我好好的表個態,請你和姐夫吃頓大的。

劉梅又是一陣輕笑,說道:這就給你表態的機會。就用你買下的這台車子,載我和表妹前去太原如何?

我想都沒想便答應了,說道:劉姐你也太客氣了,表態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您可別推辭。但護送您安全到達太原,可是我額外的榮幸啊。我晚上回去就給家裏打個電話,時間上隻要沒問題,我保證成為最靠譜的司機。

劉劉梅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這樣定了。我記得給過你我的電話,你小子準弄丟了吧?

說完找了張卡片,將一個電話號碼寫在上麵。

我摸了摸還算比較豐滿的錢包,便說要打車送劉姐回去,被劉姐婉言謝絕了。

目送著她們坐著出租車離開,我一看表,九點十五。滿心歡喜的去尋找末班公交車,這下又省了小小一筆銀子。

抵達公寓樓下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我酒醒了不少,趁自己沒有困意,連忙撥通了老舅天津家裏的電話。

起初幾次都沒人接聽,剛想要放棄的時候,電話那端卻傳來老舅疲憊的聲音:外甥是你麽?喝酒去了吧。

我心裏咯噔一下,心說老舅怎麽連這個都算得出來?

老舅卻打著哈欠道:這可不是我算出來的。這麽晚了你才打來電話,之前幹啥去了?兜裏有錢,出去吃吃喝喝的也很正常,沒啥大不了的。

我不知老舅是不是在開玩笑,將有朋友想要搭車前往太原的事情向老舅告知,並詢問出發的具體時間。

老舅聞言先是沉默了一會,接著問道:你的朋友,是不是女性?

我說是的。

老就又問道:確切一點,是一位還是兩位?

我剛想說就一個人,卻記起劉姐說自己的表妹小曼也會隨同前往,便報上了兩個人。

老舅歎了一口氣道:還真被我猜到了。

我不知老舅猜到的是何事,直接跳過便開始詢問心中最為關注的事情: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狀況?

老舅這次沒有隱瞞,解釋道:外甥,這回的事情,完完全全可是你們張家的折騰的,我隻是作為外人過去幫忙。

頓了一下,接著道:我很多年前便說過你們老張家村子裏的祖墳風水太差,卻從來沒人相信。現在倒好,覺得這是個了不得的大事了,這才想到遷墳改命,還真是夠遲鈍的。

掛了電話,我原地愣了半天。老家祖墳的事情,我自幼便早已知曉。卻怎麽從來沒聽說過這祖墳有不妥的地方?恐怕隻有回到太原才能搞得明白吧。

第二天依然是忙碌的,我帶上七萬元現金再次來到了花鄉二手車市場。交涉過後,便以六萬八千的價格成交了。

幾年沒有摸車,油門與離合器根本就配合不上,離開車場前便已經熄火數次。

開上路後更是壯觀無比,身後堵了長長的一大串車輛,無不對我這種二把刀司機鳴笛泄憤。

直到過了將近三個小時,才一步一停的把這輛吉普車開回大廈附近,雖然手潮無比,卻所幸沒發生什麽事故。

長噓一口氣後,想到昨天那個和我叫板的女孩,我微微的一皺眉頭。

看那個小曼和劉梅都是一身時裝名牌,想必也是有錢人家的子弟,難怪說話一點都不客氣斯文。

她說自己的全名叫做什麽來著?曼珠沙華?怎麽起了個這麽奇怪的名字,還搞出四個漢字。

不由得又將這個名字念了幾遍,發現怎麽讀怎麽覺得別扭。突然想到日本人的名字往往是四個字的,該不會這女孩也是個外籍華人吧?

回到店中,自然免不了被老蒲嘲諷一通。說我技術堪比蝸牛,太陽都快下山了才把車開回來。

但說歸說,大家還是對這台吉普很感興趣,要不是此刻正是客流的高峰,隻怕都要隨我奔下樓去了。

也不知道為何。出手“綺羅玉髓”以後,我們荷包中有了硬貨,自然不再擔心店內的資金鏈問題。而隨著我們時來運轉,小店裏麵這幾日也是行情走高,居然開始紅火起來,截止到這天下午,所有均碼的女款雲水褲裝都已經賣光了。

老蒲趕緊吩咐我給大理的廠家發送一封郵件,催促那邊給我們供貨。

我在郵件裏麵詳述了需要的貨單和貨號。之後便順手在網上搜索“曼珠沙華”這個字眼,想看看這麽怪癖的名字到底是屬於哪個國家。

誰知查閱之後,我更覺的奇怪:這個名字另有深意,居然是屬於一種傳說中的植物。網上介紹說,“曼珠沙華”便是在冥界生長的血紅色彼岸花。此花顏色血紅,花香具有神奇的魔力,能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是在冥界三途河邊的接引之花。

沒想到女孩的名字裏麵暗含傳說故事,倒是我孤陋寡聞了。

老舅將從北京出發的日子定在了周五早上。開始的時候,我還擔心這是一個正常的工作時間,劉姐和他的表妹沒法出行。

誰知電話打過去後,那邊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當日早上,劉梅二人早早的到了約定的集合地點,並換上了輕便的服裝。尤其是小曼姑娘,此刻幹練的模樣與之前的印象相去甚遠。

似乎是為了避免尷尬,劉梅笑著主動要求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我緩緩的發動了車子。本以為這一周的時間裏,我的車技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卻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掉了鏈子。車子猛地向前一竄,熄火了。

瞟了一眼後視鏡裏麵,我看到小曼的嘴角向上一揚,滿是鄙視的神色,直恨得我牙根癢癢。

再起轟下油門,車子像離弦之箭飛馳而去。

車行到了長途車站附近,從天津趕來的老舅也已經在那裏等待了,手中還提著兩個結結實實的大號布袋。

我心中一動,暗道老舅這般陣勢怎麽和當初上茯苓山時有些相似?

老舅麵帶笑容,跟兩位同行的女伴打了招呼。

我們一行四人,沿著京城西邊的高速公路前行。旅途之上,除了劉梅斷斷續續的跟我聊著以前在地產公司的那些八卦雜事,車上幾乎沒有誰再有隻言片語。

大概是生平第一次開車行駛如此遠的路程,我一邊手握方向盤,一邊不時的打著哈欠。

也許是打哈欠的時候產生了錯覺,總是看見後視鏡中的老舅和小曼,此刻正警惕的互相對視著。

六百公裏的路程終於行將盡頭,太原市的外環公路已經在車輪之下。剛剛下了高速公路,我便看見一輛漆黑的加長轎車,四個輪子中間都有一個非常顯眼的英文字母“R”。這輛車子正停在高速收費站附近的路邊。

我們的吉普車緩緩駛過的時候,黑色轎車的玻璃降了下來,一隻戴著厚重金表的手臂從車窗伸出,輕輕的向我們的車輛招手。

劉姐笑著讓我把車停靠在了路邊,打個招呼便帶著小曼便下了車。原來,這輛轎車是之前聯係好在太原接應她們的。能開的上這樣的轎車,看來劉姐家中的那位先生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送走了兩位女乘客,車上隻剩下我們爺倆,本該氣氛活躍一些。誰知老舅竟然還是一臉凝重的神色。

輕聲問道:外甥。你與坐在後排的這名女子很熟悉麽?

我搖了搖頭道:並不熟悉。前排的那人是我以前領導,後麵的是她表妹,順路搭車而已。

老舅深吸一後氣後,便沒有再說什麽。

以前每次放假回到太原的時候,我往往是乘出租車回家。而現在自己開著車子,感覺可是非常的不一樣,竟然還覺得到家的路程也太短了些。

還沒邁進家門,就聽見屋內熱鬧非凡。此刻,身在太原的所有親戚都已經在客廳聚齊。父親作為一家的長子,正在組織這次的家庭會議。

我隨老舅坐在角落裏麵,聽大家你言我語,終於弄清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原來,確實是我們老張家的祖墳出了些問題。

提到這祖墳,便先要說說我的家族了。

明代有一位張姓的宰相,因為受到奸臣陷害,落了個滿門抄斬的下場。抄家之前,宰相家中排行老七、老八的兩位公子因為結伴外出打獵,躲過一劫。

家門遭到不幸以後,這兩位公子慌忙逃亡外地。不日不夜的趕路,累死了好幾匹駿馬,途中行經晉中的某處。

大概是兄弟二人覺得已經山高皇帝遠,沒有性命之憂。便在這黃土山間安下家來。

其中老七娶妻生下一個男孩,而老八的家室產下三子。根據這幾個男嬰的出生年月,排出了先後,便是日後的大爺,二爺,三爺,四爺。

此後的幾百年間,這四位老張家的祖宗開枝散葉,竟在這裏從形成了一個不小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