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不速客

第26章不速客

聽到半仙突然蹦出來這麽一句話,哥幾個全都被雷到了,也就隻有我自己還算冷靜。因為之前就聽過這些事情,覺得老舅的話說到這裏已經足夠了。

忙打岔說道:“這種深入絕境的事、兒,咱們確實誰也沒有處理過,上次在那荒墳裏麵,遇到了不幹淨的東西還不是直接就逃了。現在咱們的力量大了一些,有困難就一起上不就得了,更何況,確實咱們還帶著家夥呢!”

“對了,還有一件事!”老蒲態度是分成坑,想要親自和老舅印證一下,問是否自己年少的時候,見到的就是真的鬼魂,

老舅聽完這個故事,重重點了點頭,分析說道:“說這種事情很有可能就是真的,因為我自己就見過無數次,剩下的就不多說了。因為一般沒有經過修煉的世俗之人,或者是沒有相關天賦的人,這樣肉眼直接看見鬼魂的機會也不多。”

大概是因為蒲老大印證了自己的觀點,心裏踏實不少,覺得多年的一塊心病似乎都好轉起來了。

半夜裏,我再次隱約聽見有過陰兵的聲音,自己心想這不是真的見鬼了吧,搞得我都睡不著覺!

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還隻真的有這麽回事兒,看來多半是真的。用老舅掌握的行話的說,自己這條路選的詭異啊,可別一輩子提心吊膽就好了。

一夜的趕路,實在是太辛苦,自然大家很快進入夢鄉。

山裏樹多,看不見日頭,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聽見一個聲音越來越近,我心裏還納悶呢,怎麽這過陰兵的聲音還不散啊?

又覺得不對,怎麽好像有人在呼喊饒命?

一睜眼掀開帳篷,發現外麵炸鍋了,真的有人在討饒呢!

仔細一看,除了我之外,大家都起來了,地上還趴著一個人,一個陌生的人。這個老爺們穿著不知什麽年代的軍綠色的工服和解放鞋,嘴裏正說自己冤枉呢。

旁邊老蒲正按著他的後背,鐵軍也是一臉的嚴肅,表情別提多嚇人了。

隻有老舅,像是很迷惑的樣子,和我差不多。

老蒲見我也起來了,解釋道:“這個人鬼鬼祟祟的,跑到咱們這裏來偷東西,被我發現了,就給直接拿下!你們說怎麽辦吧?唐老師發個話?”

我看了一眼,覺得這人四十來歲的年紀,黝黑憨厚的樣子,不太像壞人,就給老舅使了一個顏色。

老舅清了清嗓子,發話了:“恩,小夥子們,檢查一下咱們丟了什麽東西沒有?”

鐵軍立刻上前說道:“目前還沒有丟,因為正好這個人出現的時候便被老蒲發現了。”

老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讓那個人坐了起來。

這名中年漢子顯然是剛才吃過苦頭,不知道咱們蒲老大用了什麽手段,看來是驚嚇得不輕,還有點不敢吭聲。

老舅聲音溫和:“看著歲數,叫你一聲老哥應該的。不用怕,看得出老哥一定有什麽原因,是不是咱們中間有什麽誤會?”

黑臉漢子這才開口說話:“俺真的不是偷你們的東西,是你們那個帳篷裏麵有我要的東西……”

老蒲一聽樂了:“奶奶的,老子還沒聽說過,自己的帳篷裏麵有別人的東西,你他媽的找我收拾你啊,這麽大歲數的人了,說的話連小孩都不信……”

老舅神色一正,示意老蒲不要再多說了。換做半仙漸漸的和黑臉漢子攀談起來。

通過交流,幾分鍾後我們得知了大致的始末。

原來,這個老哥姓鄭,也是當地一名靠天吃飯的農民,家在山區外麵的村裏。但村裏莊稼長得也不是很好,自己是個光棍,就常年混在山裏,討上一份營生。

他這個人有個特點,就是膽子奇大,經常去一些別人不敢去的地方,采一些山裏的特產,草藥,回來由他弟弟幫著賣掉,倒也生活的滋潤。

由於幾十年如一日的幹著這樣的營生,時間長了,人送一個外號,叫做鄭大膽,後來歲數大了,管他叫做鄭泰山,意思是說天天在山裏立著,了不起!

近些年,山裏開發的有些過度,他們村子周圍的那片山已經沒有可以用來謀生的山貨了,所以隻好走很遠的山路,來這片山林。

我們帳篷的方向正好是一個稀有草藥的所在。他常年在山裏,對周圍的環境很清楚啊,這裏有這麽一株草藥早就知道了。隻是現在成熟了,他踩著點的過來想過來摘,但被我們的帳篷無情的壓住了,他一著急就把手伸進帳篷地下,正好被老蒲抓個現行。

我們聽著就覺得很神奇,鄭泰山見我們都不信,征得了老舅的同意以後,從我們的帳篷地下挖出一顆黑乎乎的植物。

他隨即說了一個名字,可能是帶著甘肅方言,我們也沒聽清楚。就是看哪個植物非常奇特,似乎很軟,還會微微的活動,很是奇怪。

但事實證明,確實是一場誤會無疑了,事情弄清楚了,誤會自然解除了。

老舅對泰山老哥的采藥方式很感興趣,在我們哥幾個還在不斷把玩那個黑乎乎的草藥的時候,又和他聊了起來。

原來,鄭泰山在山裏年頭久了,知道什麽樣的環境和植物旁邊會有一些東西,並有生長周期,就會小心的采摘。

好在這片山頭,既不在風景區,又不在村莊旁邊,這年頭有沒有人和他爭飯碗,所以勉強維持。

老舅不禁佩服這個黑臉漢子。因為山中采藥本來是正常不過的營生,但現在這個年代,卻變得稀奇起來。

很多草藥要人工養殖,還有很多幹脆就是假的,以次充好。懂采藥,會采藥,敢采藥,尤其是知道在特定時間采的藥效才好的人,並肯吃苦的草藥師傅實在太少了。

於是當下就和泰山商量,他的藥材能不能賣一些給自己,萬一將來要用上,這些可都是好東西,貨真價實的真東西。

泰山也是個實在人。聽老舅言語之中十分肯定自己,心裏受用的很,忙說肯定會給最便宜,最好的東西,並約好讓到時候去那邊村子找他。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聽老舅解釋關於采藥的種種,不由得對這個人另眼相看。

又休整了片刻,我們也要再次出發了,楊老三卻示意我們小心行事。一個眼神我明白了,是他發現周圍有奇怪的動靜。

老蒲沒有一絲放鬆警惕的意思,將手放在後背的地方,那裏是一把仿真槍。

正在這時,樹叢中卻傳出了憨憨的笑聲,我們定睛一看,這不是鄭大膽麽,怎麽人又折了回來?

泰山自己笑個不停,說道:“幾位兄弟,俺看您們也不簡單,能來到這種地方的,俺老鄭是佩服你們的,還有一件事要和你們說明白。”

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這山說好聽點有些風景,但說不好聽,還有些危險呢!你們外來的不知道,山裏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的,俺看你們幾位這樣在山裏走,不是個事而!你們要是不嫌棄,俺老鄭做一個臨時的向導,正好俺也是要在這片山林裏麵討生活,就陪你們走走,看怎麽樣?”

此時,鄭泰山的神色有些異樣,我們都看出來了,仿佛和剛才判若兩人。

老舅目光一聚,說到:“泰山老哥,你是不是還有什麽別的事情隱瞞起來了?”

鄭泰山清了清嗓子,擦了一下額角的汗水,吞吞吐吐的說沒有。

接著,像是鼓起了勇氣一般,說道:“就是因為這山裏也挺危險的,俺看你們幾個也是不認識路,不如陪你們走上一段!”

老舅沒有做聲,哥幾個也沒有說話。

這樣的情境之下,就算是再麻木的人,也能夠察覺到不對經的地方。剛才該說的話已經都說了,也都已經告別了的,怎麽突然又說要和我們一起走?一定是有什麽特別的原因。

鄭泰山見我們不答話,似乎很著急,連忙解釋到:“這裏有一種狠毒的歇子,叫做‘黑土棍’,也是俺上山要找的山貨之一。你們不知道的,這種蠍子遇上了很危險了……”

說完這番話,大概是害怕我們不想先,還特意從自己後背解下來一個背囊。

背囊外麵掛著一個特製的小號鐵桶,上麵有好幾個氣孔,立刻打開一道縫隙給我們看。

透著日光,鐵桶裏麵還當真有一種體積很足、黃黑相間的大蠍子,兩個大螯耀武揚威的,樣子很嚇人。這麽看的話,鄭大膽倒不像是在說假話。

老舅最終點點頭:“那也好,就一起結伴走一段路把。”

那鄭大膽眉開眼笑,走在了我們的前麵,好像一下子年輕了幾歲一樣。

一路上,有這個當地人跟著倒也不寂寞。山林間有時候出現我們沒見過的動物和植物,他都能不厭其煩的給我們說出所以然來。

轉眼又是半天過去,我們走走停停,到了入夜時候,起霧了,就連汙濁的月光都隱去了。

我覺得眼皮發沉,不知不覺之中,透過霧氣,前麵的山穀變得隱約不可見,周圍的環境也模模糊糊的。

我似乎聽見了哆哆嗦嗦的聲音,轉身一看,竟然是剛才還生龍活虎一般的泰大膽,寬厚的肩膀頭開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