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尋墓

第81章 尋墓

雖然明知道外麵的人看不見我,我還是向旁邊躲了躲。

我貼在牆上站好,冰冷的水泥讓我的身體冷靜下來,我忽然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王琦總是聲稱看見了自己的孩子,所以被男朋友送到精神病院來了。包小傑把我的肉身帶出雨市,肉身又被二胡操縱了。

二胡憑借著本能,來精神病院找自己的母親。估計也是失手被擒,讓保安關在病房裏邊了。所以二胡每天晚上離開肉身,以魂魄的形式去王琦的房間。

明白了,我總算知道我的肉身為什麽在精神病院了。

這時候,我的房門開始嘩啦嘩啦的響,外麵有人在開鎖,還伴隨著王琦男朋友的聲音:“好,那我就打開門看看,看看裏麵有沒有你那什麽孩子。”

王琦斬釘截鐵的說:“有,肯定有。初九就在裏麵。”

門開了。我尷尬的站在那裏。

王琦的男朋友看到我之後,明顯鬆了口氣。他皮笑肉不笑的回頭問王琦:“這就是你那孩子?”

我有點不爽:“怎麽說話呢?”

王琦的男朋友以為我是病人,知道我們這種人發起瘋來三個人都攔不住,所以馬上變成一團和氣的笑臉,跟我說:“兄弟,問一下,你叫什麽?”

我說:“我叫初九。”

王琦男朋友的臉色就有點不快了:“那你姓什麽?”

我說:“姓胡啊。”

王琦男朋友怒道:“你是在消遣我吧?”

我納悶的問:“怎麽?這個名字你申請專利了?”

旁邊的醫生怒了:“讓你來是治病的,你以為是來說相聲的?”

然後他把電棍拿出來了。

我連忙退到了病房裏麵,沒想到醫生揮舞著電棍追上來了。我一邊繞著床跑一邊納悶:電棍是精神病院的標配嗎?

這些天我一直在和小鬼作鬥爭,久而久之,身強體健,跑起來速度飛快。而我身後的醫生雖然凶神惡煞,但是胖了點。

所以我三繞兩繞,他就跟不上了。我看病房的門還開著,於是猛地衝了出去,咣當一聲把鐵門關上,又用那把大鐵鎖,哢嚓一聲,把門給鎖了。

做完了這些我才發現,我把醫生鎖在病房裏麵了。我看著自己的傑作,有點沾沾自喜。

王琦的男朋友拉著她向後退,一邊退一邊低聲說:“咱們快走吧,這小子發瘋了,別傷著你。”

我聳了聳肩,大踏步的向樓梯口走過去。醫生還在病房裏麵大呼小叫,他的喊聲會引來保安,我覺得我應該加快腳步了。

然而,當我準備下樓的時候,我還是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那些保安到了。

我看見他們手裏的電棍就發毛。我已經被電過兩次了,那種滋味實在是不好受。我盤算了一下,要打倒他們衝出去,這本事我實在沒有,我倒不如老老實實在病房呆著,至少不用挨這麽一下了。

於是我在走廊裏跑了兩步,看見一間開著門的病房,我躲進去了。並且把鐵床搬過來,抵住了門口。

然後我才發現,這間病房,就是王琦的。

她的病房和我的不一樣。牆上,地板上,畫滿了嬰兒的簡筆畫。有站著的,有趴著的,有坐著的。她的筆法很拙劣,看樣子沒有學過畫畫,可是那嬰兒的臉,個個都像極了二胡。

我站在病房裏麵,好像被二胡給包圍了,無論向哪個方向看,都覺得他正在向我陰森森的笑。

我心裏發毛,身上開始出虛汗。我覺得我不能總在這房間裏麵呆著了,不然時間長了我就真的需要在這抓點藥了。

醫生已經被保安救出來了。然後在王琦男朋友的指認下,他們開始砸我這間病房的門。

我當然知道,一旦門開了我是什麽下場,不被電的外焦裏嫩醫生是不會放過我的。

於是我死死抵著門,又撥通了趙先生的電話。

電話一撥通,我就大聲喊:“二舅,你到了沒有?”

趙先生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說:“嗯,到了,半路上呢,看見大門了,再有幾分鍾……”

我怒道:“你別騙我了,你是不是還沒起床呢?”

趙先生咦了一聲,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聲音來:“原來剛才是在做夢啊?大外甥,你不知道,剛才我夢見我起床了,又去精神病院了。唉,這個夢做得太累了……”

我吼道:“你趕快過來行不行?我快被打死了。”

趙先生說:“好好好,你再堅持一下,我馬上到。”

然後電話被掛斷了。

十分鍾後,鐵門已經被砸變形了。醫生一馬當先,揮舞著電棍要從縫隙中鑽進來。可惜,他肥胖的身軀不太給力,把他給夾住了。

我看準時機,把他手裏的電棍奪下來了。

哈哈,現在我有了武器,誰敢往裏麵鑽我就電誰,一時間我守住門口,與外麵成群的保安對峙,正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不亦快哉?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喧鬧的保安忽然安靜下來了。隨後,我聽到走廊裏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我驚喜的問:“二舅,是不是你來了?”

我聽到了夏心的聲音:“你二舅還在睡呢,死纏爛打的讓我來。”

我頓時噎在那了。早知道趙先生會告訴夏心,我直接給夏心打電話多好?現在麵子沒了,還差點挨了一頓揍,我這是何苦呢?

保安們不敢招惹夏心,因為知道夏心和阿昌那個狠人是一夥的。

他們沒注意到我和阿昌也是一夥的,因為隻有夏心這種美女才讓人印象深刻。

夏心說:“把門打開。”

保安們委屈的說:“打不開,這小子有電棍。”

我把床拉開,把變形的鐵門拽開了。鐵門在水泥地上摩擦,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

夏心用下巴指了指樓梯口:“走吧。”

於是我走出病房,一路上保安和醫生誰也不敢動,我們就這樣離開了。

夏心一臉霸氣,帶著我出了精神病院。剛剛走出大門,她噗嗤一聲就笑了,一臉霸氣變成了笑意,她指著我,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你怎麽搞的?怎麽又被關起來了?你很喜歡這嗎?”

我有點尷尬,隻好解釋說:“這件事挺複雜的。昨天晚上我的肉身自己跑到這來了,我也沒辦法,隻好追過來。”

夏心驚奇的說:“你的肉身跑了?”

我點了點頭。

夏心笑的更厲害了。

我歎了口氣,苦著臉想:“怎麽偏偏就讓我攤上這種事了?”

這時候,我聽到身後有一陣腳步聲,是王琦和她男朋友出來了。

王琦有些好奇的盯著我的臉看,看了好一會才猶豫著說:“你看起來好麵熟啊,我們是不是認識啊。”

我有點委屈的想:我被你兒子整的死去活來,這才幾天,你就把我忘了?

王琦敲了敲腦袋,皺著眉頭說:“這裏的醫生總讓我吃一種白藥片,吃了以後,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王琦的男朋友擁著她,一臉深情的說:“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忘了就忘了吧。隻要你記得我就行,還記得咱們的愛情就行。”

然後他警惕的看了我一眼,抱著王琦走了。

我嘀咕了一聲:“這小子,又開始裝情聖了?”

回到旅館之後,我洗漱了一下,又吃了早飯,然後去補覺。

誰知道我剛剛睡著,趙先生就來敲門。讓我講一講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

我說:“我太困了,等我睡醒了再講吧。”

趙先生卻不肯,一定要把我拉起來。我後來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報複。

我從早上講到中午,總算把他打發走了。然後倒在床上,連午飯都沒有吃,就一覺睡到天黑了。

天黑時分,趙先生又來叫我了。這一次他比較嚴肅,告訴我說該吃晚飯了,吃過飯之後我們要去挖古爺爺的屍體。

我馬上從床上爬起來了。這是大事,耽誤不得。

吃過晚飯,天就已經完全黑了。我們從旅館出來,感覺夜裏冷颼颼的。我看了看天,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黑沉沉的壓下來,讓人覺得很壓抑。

趙先生指著旅館門口的一輛破麵包車說:“這是我租來的。天亮前得還回去。”

我說:“這車這麽破,能開嗎?”

趙先生說:“新車誰肯讓你裝屍體?”

我納悶的問:“舊車讓?”

趙先生說:“舊車也不讓,不過這破車,裝了屍體也看不出來。”

這次開車的變成我了。我憑著拖拉機手的技術,開著麵包車橫衝直撞。在剮蹭了幾次牆角之後,我覺得趙先生的選擇是對的。這種破車,就算蹭兩下也沒關係嘛。誰知道是今天蹭的還是昨天蹭的。

我們一路開到了市區,開到了水泥廠區。

我問阿昌:“你知道古爺爺的墳在哪嗎?”

阿昌搖了搖頭。

我踩了一腳刹車:“咱們有知道的嗎?”

夏心和趙先生也搖了搖頭。

我無奈的說:“那我們在忙什麽?”

阿昌低聲說:“老古不是有一間雜貨店嗎?過一會你走進去,自然就能知道墳墓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