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突襲
第48章 突襲
黑皮麵容**,忍不住叫出來,卻又立即用手捂住嘴。
我們被他忽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回頭去看他,黑皮再想攔著我們卻為時已晚。
於是,在場的人也被嚇到,各自倒吸涼氣。
在這間一百平米的寬闊空蕩的破屋的天花板上,密密麻麻掛滿了一具具黑色的人形蠶蛹——
我們打起手電筒仔細地掃望,每一具蛹的形狀大小相似,一顆人類大小的頭,頭頂拴著一條黑繩,往更高更黑的天花板的同一個點延伸去,交織成一張巨網。
頭的下麵是和人身長相似的圓筒狀軀幹。
在斜射的陽光下,真的很像我們頭頂吊著數百具吊死鬼,詭異地自上而下監視這些不速之客的一舉一動。
場麵恐怖至極!
我看的頭皮發麻,甚至感覺到背後的汗毛統統直立起來,反抗著紮我涼意徹骨的後背。
彭齊生直接崩潰,猛跑兩步扶著牆角陣陣幹嘔。
孟琬也看不下去,放下手電筒,把臉直接貼在我肩膀上。
“你說,”黑皮還在抬頭看,並用手戳了一下身旁的汪起風,“這裏麵,裹得是真人嗎?”
汪起風沒回他,也沒否認。
“這裏麵,是羅力木人,還是女國裏的女人?”
“幹嘛總問我。”汪起風不耐煩地道。
黑皮瞥一眼我們,故意將聲音捏高一個調兒:
“那,那兒有懂眼的也不願意幫咱們呐——”
黑皮搶過汪起風手中的光源,雙臂並舉,在人形蛹的底下來回穿梭,觀察仔細,甚至幾次還想踮起腳看看最中央係著所有人形蛹的源頭是什麽,隻是那東西被隱藏得太深,看不清,隻好作罷。
他自己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找到還在一心一意翻譯的陳教授。
黑皮左右盤旋,盯著蹲在地上認真工作的陳教授,張了幾次嘴,終於開口道:
“老同誌,啊不,陳教授,你看這天花板上這麽多,我弄下來一具,幫你研究研究,應該可以吧?”
陳教授停下手頭的工作,疑惑地打量黑皮一眼,
“什麽天花板哎?”
黑皮笑兩聲回道:
“得——我真的佩服您了,您這一工作起來,簡直兩耳不聞窗外事啊,剛那麽大動靜都沒注意到嗎?”
陳教授順著黑皮的手指的方向望去,這才發現了秘密潛藏在我們頭頂上的人形蛹。
他兩眼瞪大,一隻手使勁往上扶自己的眼睛,似乎還想再看清楚點,以確定自己確實沒看錯。
就在這個空檔,一向沒有存在感的大牛,卻饒有興致地伸手去拽人形蛹的腳!
他人高馬大,隻需稍稍踮起腳尖就能夠到。
我們再想阻攔他已然不及,但見大牛一手托住人形蛹,卻因為腳下沒站穩,向下拉那具蛹時又滑出手。
原本被拉低不少的人形蛹猛地彈了回去,霎時間,捆綁在一起的所有人形蛹開始上下抖動,摩擦——
幹枯的蛹皮蹭在一起,像極了將曝曬數日的幹白菜捆在一起蹂躪,揉搓的“嘩擦”聲。
幾百具“死屍”在空中上躥下跳,那些刺耳的摩擦聲,現在聽來不正是它們的陰笑麽——
終於,一具脆弱的人形蛹再支撐不住,自空中墜下,直直地摔在地上,枯幹的蛹皮瞬間碎裂,露出了它的真實麵孔。
從蛹中翻滾出一具赤褐色的幹屍,衣著破爛,褶皺的皮膚緊緊地貼在骨頭上,衣著外貌上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緊抽的皮肉亂糟糟地堆在頭骨上,像是死者生前的臉皮曾被人揉搓成一團,再貼回臉上一眼,根本就是一團枯死的爛肉。
擺在眼前的根本就是一具披著人皮的骨架——
眾人看過一眼後,紛紛扭過頭去,再不想看第二眼,我隻覺腹中翻江倒海,下狠心用力咬自己的舌頭才躲過一陣嘔吐。
“他娘的,到底是誰下手這麽狠!一下弄死幾百個人吊起來!”
黑皮一邊捂住嘴一邊咒罵道。
“牛哥,你捅的簍子,快去找個東西把這玩意兒蓋起來,我可不想再看見第二眼了!老子要吐了——”
大牛也呆呆地站在一旁,遲遲不肯動彈。
於是,所有人就這麽僵持著,聽著頭頂的動靜聲越來越小。
不一時,頭頂再次傳來異樣,這次像是蛋殼破碎的聲音——
不會是這些死東西活過來了吧?還想從蛹中爬出來?
我不敢抬頭去看,望著地麵,心裏瞎琢磨。
“好機會——”
心中那個該死的聲音再次響起。
“拚了,肯定都是死的,我是活的,看看又不會被抓住!”我喃喃道。
說吧,硬逼著自己朝聲音的來源望去。
這是從拴住人形蛹的盡頭傳來的。
還伴隨著一片片黑色的蛹皮剝落下來。
這是有髒東西活過來了啊——
“噓!噓!”我趕緊朝著黑皮遞眼色,讓他抬頭看。
末了,這次竟從天花板上一滴一滴地淌下濃黑的不明粘液!
“快出去!快出去!”我大聲喊著,拉起孟琬的手把她往外推。
其餘人看到地上低落的黑色**,更是吃了一驚,急忙想往門外跑。
不及我們多猶豫,從高空徑直彈射出一道濕黏的黑色觸手,速度之快,讓人來不及躲閃。
第一道直接從我眼前閃過,直接打在地上,將我半路攔住。
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像高壓水槍一樣無差別得射向亂成一團的我們。
門口直接被三道彈射而下的觸手封住。
終於,孟琬在躲避一道觸手時被絆倒在地,竟直接被另一條射中腳踝。
“孟琬!”我大叫一聲,不顧一切想去幫忙。
但是事態發展得太快,黑色觸手在黏住孟琬的腳後,以驚人的速度張開成一片,如同一口布袋,自下而上侵吞著孟琬。
眨眼間半個身子已經被裹成人形蛹的形狀。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身後再次響起三聲清脆的槍響。
黑皮掏出了他的第二把手槍,對準觸手的來源射擊。
從天花板上淌下一灘灘汙血,所有觸手立刻似鬆了勁兒的麻繩,一時間無力地蕩在空中。
就當我趕忙跑過去從孟琬身上抓掉她身上的黏膜時,異樣再次從頭頂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