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其心可誅

第59章 其心可誅

梁淺到家的時候知知還沒睡覺,正在樓上的小客廳看電視。

梁淺換了衣服就去陪她,手機扔在了臥室裏。

今晚孟澤深沒過來,她覺得安靜了不少。

等去睡的時候,她翻了一下手機,有兩條陌生的微信。

是曲婷,應該以前跟雲鼎的合作關係,讓她們相互加了微信。

“梁老師,殺人不過頭點地,你真的不能放過我嗎?”

“梁老師,我媽今晚又吐血了,沒錢她隻能死,我也不想的。你也有父母,你也有女兒,你能體諒一下我嗎?”

梁淺並沒有回複,她把手機關機扔到一邊。

到現在,她一點都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隻用母親得病這個條件對別人進行道德綁架,其心可誅。

梁淺甩開這些煩心事兒,很快就睡著了。

可沒多久,她就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精神病醫院裏。

她被關著,外麵是鐵門,屋裏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什麽都沒有。

她躺在床上,嘴角流著黑紫色的鮮血,雙手抱著肚子。

梁淺心驚,她這是要死了。

地上,還有一堆摔爛了的芒果蛋糕,孟澤深來看她,給她帶了蛋糕,開始她還挺高興吃了兩口,後來就以為他的話,她給摔在了他臉上。

現在,肚子絞疼,她認為是這塊蛋糕的鍋。

讓她更疼的是孟澤深對她殺之而後快的態度,夫妻幾年,他真的對她一點顧惜都沒有。

梁淺很痛,她知道這是夢,拚命的想要掙脫,可身體卻像墜入到深淵裏一樣,根本就不聽使喚。

她甚至以為,重生才是她的夢,死前的曇花一現,而現在,她又回到了死亡的那個節點。

停止了掙紮,她能感覺到自己氣息的流失,以及身體的冰冷。

身體一下變輕了,穿透了鐵門,她站在空曠陰冷的走廊裏,一直往前走。

一直到了一扇小門前,她聽到了裏麵有說話聲。

那好像是個女人,聲音又低又啞,估計是刻意為之。

“一切都處理好,不能留下一點馬腳,聽到沒有?”

她這明顯的在跟人對話,可對方並沒有出聲,應該是點頭之類的動作。

接著,梁淺聽到那個聲音高亢了一點,“梁淺,貪圖了不該屬於你的東西這麽多年,你該死心了。”

梁淺的心頭一顫,莫名覺得這聲音熟悉。

是梁湄嗎?不該呀,這個時候她應該躺在醫院裏。

那是誰,會是誰?

她雙眼大睜,屋裏一片明朗。

她用力喘息了幾下,這才坐起來,竟然是噩夢一夜。

用手按了按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還覺得疼。

去洗手間的時候,她看著鏡子裏蒼白的臉,有些不真實感。

就跟莊周夢蝶一樣,她也不知道到底重生是死亡時候的夢,還是夢裏才出現的死亡。

因為這個夢,她胃口不好,喝了一點粥就去上班了。

剛到工作室門口,忽然就跳出一個人來,跪下抱住了她的腿。

梁淺看著那個痛哭的女人,想要一腳踢開她。

曲婷又哭又喊的,很快四周聚攏過不少人。

梁淺氣的要命,“曲婷,你起來,有話慢慢說。”

“梁老師,求您放我一條生路吧。我媽真的病的很嚴重,要是我再有什麽事,那就直接宣布她的死刑了。您就大發慈悲,別跟我計較了。”

周圍的人不明所以,就聽到她說她媽快死了要梁淺放了她什麽的,覺得這是個孝女。

梁淺聲音很硬,“要處理你的是你們公司,要求你也該去求你們公司的領導。”

“您跟孟總是夫妻呀,而且作品是您的,可不您一句話的事兒嗎?梁老師,您就行行好,放過我吧。”

梁淺看著周圍有人舉起了手機,她冷笑:“曲婷,你這是要逼我嗎?”

“我怎麽敢?梁老師,你動動手指都能碾死我,我這是在求你。如果你不放過我,我就真的死路一條了。”

這個時候,吳桐他們來了,幾個人看到曲婷抱著梁淺,上前合力把人給拉開。

曲婷跟瘋了一樣,從自己的衣服裏拿出一把美工刀。

她把刀放在了自己手腕上,“梁老師,你是真要逼死我嗎?好,我就死給你看。”

梁淺真是無語了,這女人什麽毛病,一哭二鬧三上吊,在孟澤深的辦公室裏已經要跳樓,現在又要割腕,真是個腦殘。

見她不說話,曲婷真的割下一刀,鮮紅的血從她白皙的肌膚裏冒出來。

周圍的人都尖叫,“你快答應她呀,什麽事兒能比人命重要?”

“對呀對呀,不答應就太冷血了。”“什麽人呀,要逼死人嗎?”

吳桐一腳踢掉了曲婷手上的刀子,豆豆趕緊打了報警電話。

這裏有巡邏車,很快警察就把曲婷給帶走了。

離開的時候,她回頭看了梁淺一眼,眼神怨毒。

吳桐都打了個寒戰,他對梁淺說:“淺淺,你最近小心些,這女的是個瘋子。”

梁淺也覺得曲婷不太正常,她的眼神太渾濁了,跟她前世在精神病醫院裏見過的那些病人很像。

不過,她還是沒放在心上,死過一次的人總是比別人鎮定些。

在工作室裏呆了一會兒她就去了川達,那邊的選角工作正在進行,賀西風讓她過去圍觀。

沒想到,她竟然遇上了江雪柒。

很顯然,江雪柒是為她而來。

她已經三十歲了,正是女人最好的年齡,跟盛放的鮮花熟透的蜜桃一樣,知事故而不事故,在娛樂圈這樣的大染缸是難得讓梁淺欣賞的女人。

至於她未婚生子——誰沒點秘密呢?梁淺覺得這個並不能降低一個女人的品格。

江雪柒是那種一看就有些強勢的女人,她麵帶犀利,毫不客氣的對梁淺說:“你覺得知道了一點事兒,就想來威脅我?”

說實話,梁淺可不是聖母,要不是因為前世對她兒子的愧疚,她不可能這麽好心。

“江老師,我們有什麽利益衝突讓我能威脅你?就客串我的戲?我想沒您我的戲也差不了,不是嗎?”

梁淺現在可不是軟麵兒桃兒,誰想捏就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