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隴頒之死
第30章 隴頒之死
綠草茵茵的荒野草地裏,風吹草動,齊人腿的葉片摩擦間發出窸窣的聲音,本該是一幅碧草藍天的優美畫卷,可其實殺機凝重。
隴啟緩緩走著,對麵的隴頒拖著殘廢的腿開始朝後挪動,空氣中,隴啟的聲音蕩開,所說的一字一句都是催命符。
“大哥,這有什麽可驚訝的。怎麽,我修煉隴家的功法沒有天賦,修煉其它的總可以吧。早些年,因為厭倦學習族裏的功法,我受盡了奚落,費盡千辛萬苦,總算學成了一門劍術,今日也算讓大哥長長見識。”
他回憶了一下往事,腳步不停,慢慢走到了隴頒身前,握劍的手抬起,歎了口氣,”這就送大哥去吧。”
隴頒眼裏恐慌蔓延,用打顫的聲音嘶吼著,做最後的掙紮,“你若殺了我,老祖宗找不到人取藥,你就不擔心老祖宗找你開刀嗎?”
“大哥,你怎麽不明白呢,老祖宗根本不相信你,你這回從山上下來,她還特意讓我看著你呢。你說,我為什麽發現你勾結了外人,卻不告訴她呢。”
隴啟搖著頭,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隴頒,居高臨下,雖然笑著,可氣勢卻很逼迫,“老祖宗殺了你父親,現在要殺了你,還殺了那麽多隴家有資質的後輩們,她才是最該死的人。隻要她死了,我就能掌控隴家,真正帶給隴家光榮。何況,”他頓了頓,用劍在隴頒臉上比劃了兩下,笑意滿滿,“你那具傀儡替身,這會,已經把老祖宗炸得不死也重傷了吧?”
隴頒一臉訝異,那是他們所部屬的計劃,故意激怒隴政,假意落入圈套,再利用自己采藥人的身份,吸引出老祖宗,等老祖宗看到替身傀儡的時候,一定會仔細盤查,傀儡早被做了手腳,隻要老祖宗看,就會爆炸。
多麽天衣無縫的一切,偏偏算漏了隴啟,這個變數。
也或許,隴啟早就在等他們動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坐收了漁翁之利。
可惜他明白的太晚,被隴啟一劍刺進喉嚨,手腕一使勁,鋒利的劍刃就徑直從喉嚨一路劃到腹部,這一回,隴頒是徹底死了。
而在隴家主宅,老祖宗順著感應來到了隴政的書房,急於驗證事情真相的她,一招便將隴政布置了法陣的房屋轟得粉碎。
隴政收到消息,剛剛趕過來就見老祖宗的身影從暗門下去,他連忙跟上,心裏擔憂著隴啟有沒有把屍體處理好。
可他還沒趕到,就發現通道裏一陣晃動,接著前方就傳來“轟隆轟隆”的聲響,濃煙彌漫,火光照亮了整個通道,滿是炙熱。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變故,出於對自己生命的保護,開始步步後退,往門口逃。
在他就要逃到門口時,衣服突然被一隻手拉住,驚嚇之中,他一掌朝身後打去,卻被身後之人一腳踹倒。
等他再起身往前衝出通道的時候,才看到老祖宗倒在他的院子裏,他急忙上前把老祖宗扶起來,一番探查後,發現老祖宗隻是暫時昏迷了過去,這才不由得鬆了口氣。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他剛將重傷的老祖宗安置好,那頭他派去查看密室爆炸的人就來匯報說,密室被炸毀成了一片廢墟,看不出曾經發生了什麽。
找不到任何線索,也不知道隴啟是否還活著,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導致的爆炸。
“你們在府裏也沒看到四爺嗎?”他期待著,希望隴啟在爆炸時並沒有在密室裏。
可當回話的人怯懦的搖頭後,他心裏一緊,當意識到隴啟或許真的死在密室裏時,心口處鈍痛連連,那是他同胞弟弟,他們自小一起長大,隴啟雖然資質不好,但是為人比他聰明,為他出謀劃策多年,從來沒有對他提過任何要求,可是他這個做兄長的,卻沒有保護好他,竟讓他屍骨無存。
那樣的爆炸,連老祖宗都重傷昏迷,何況隴啟隻是築基。他隻能幹等著,等著老祖宗醒來,以得知真相。
一連串翻天覆地的變化,讓南沽人心惶惶,隻有處在美人峰的隴西月還能得些清淨,她不知道外界早已物是人非,繼隴嘯,隴頒身死,老祖宗也是傷上加傷,陷入昏迷,一場關於南沽島新晉霸主的爭奪賽已經拉開銀幕,人人都在摩拳擦掌,相信很快,各方想要獲取火蓮的人就會蜂蛹而來,留給她的時間,並不多了。
她仍是一遍遍的練習著腦子裏的那套手印,日複一日,從不停歇,已經不記得這些天一共練了多少次。
這套手印看似簡單,但是卻要調動靈力並且準確的釋放出來,這需要她對手印有足夠的熟練度,熟練到她哪怕失去意識也能施放出來。
鬼蘭的黑霧有極強的適應性,《破障》雖然有壓製作用,但是想要得到至寶,遠遠不夠!對手印的練習,也遠遠不夠!
在人流密集的南沽正街上,有一個人正站在“四季全”的門口,他左右望了望,未見到什麽異常這才閃身進了樓裏,他悄悄的來到了二樓一間房門口,連敲了房門三次微頓了兩秒,又連敲兩次,然後才低聲說道:“屬下來見。”
房門自動打開,他走進去,也不張望,跪下就道∶“隴政這兩日情緒低落,萎靡不振,現在已經相信您死在密室裏了。但屬下估計,他還是想等老祖宗醒過來後,再確認一番。”
藍衣的隴啟正站在窗前,透過窗口恰好可以看見碼頭的全貌,修真者眼力好,碼頭的細微變化,他都能看得很清楚。最近島上過分的安靜,沒有人員離島上岸,倒是那飛翔的海鳥,時不時落在係船柱上,梳理著自己的羽毛。
聽完下屬的匯報,他愣了好一會兒才回神,那海鳥已經飛走了,遠遠地飛向了天邊。
他收回視線,半晌開口:“不用管他了,不過一個廢物。眼下隴頒雖然死了,可是老祖宗還有後招,要取寶貝,指不定還有什麽好戲。這樣吧……”
他漂亮的丹鳳眼漸漸變得明亮,帶著細微的光,嘴角微微勾起,邪魅異常,“我想到了一個好計劃,可以給那個人一個機會,讓他再為我們奉獻一次。百足之蟲,老祖宗再不濟也是元嬰期,我們還是要小心為上,且讓他們狗咬狗。”
跪著的那人仍舊沒有抬頭,好像多看隴啟兩眼都是犯錯,他隻是盡責的問道∶“我們要做些什麽?”
“很簡單,你先回去待命,我會讓二號給你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