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兩本書
第25章 兩本書
從隴家主宅到後山雖然距離不遠,但是一路上為了表示對老祖宗的尊敬,三人都是步行過去的,路上隴頒走在前頭,隴西月二人都不願與他走得太近,便遠遠的跟在後麵。
隴郊音輕聲問隴西月今日為何遲遲沒有出門,她心中煩亂,也不願意解釋的太多,隻是簡單回答說路上遇到了隴含音,耽誤了時間,說完見他好似還有意要同她親近,便隻得加快步伐拉開二人的距離。
隴郊音本有許多話想跟她說,意識到她的抗拒,眉眼低了低,握起了拳頭。
距離拉開後,她走在中間位置,卻還是有些心不在焉。
思緒漸漸聚攏,今晨她修煉時出了意外,莫名的昏倒過去,等她再醒過來已經過去了近一個時辰,雖然精神疲乏,但她發現自己腦海裏出現了兩本秘籍一樣的東西,她沒有築基還未修煉出神識來,不能真正看到腦海裏的東西,但那兩本書卻以記憶的形式真實存在著。
其中一本,她隻能得知書名《月神書》卻不能翻開看,估莫著是修為不夠,日後總是可以看的;而另一本書叫《煉魔書》,這本書她倒是可以看,但是卻覺得文字生澀難懂,能看卻不能真實領悟其中的意思。
此書開篇記載著:魔有內魔,有外魔;外魔易退,內魔難降。如不能降,必要著魔;不但修功走失,亦且危險甚虞。再往後翻,卻全是白紙。
她還沒有弄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外麵就有小廝傳話讓她去主廳見隴頒。
顯然是要見老祖宗去了,可她心裏還是有些控製不住的惶恐,老祖宗,那畢竟是元嬰期的大能啊,如果一切如她所想,她真的還能活著回來嗎?
可是如果不去,怎麽離開南沽島?
怎麽獲得自由?
一邊心裏亂糟糟的,一邊用計拖著來傳話的小廝,她則偷偷去找了隴含音院裏的小驢兒。
時間緊迫,她也隻得交代了小驢兒兩句,大意就是若隴家出事就到橋鎮密林後方的水岸邊去等著,那裏會有船隻接他走。
把喬蒙給她的令牌塞給小驢兒,又給了幾塊靈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囑咐他,到時候就算她沒到他也要直接離開,不要拖延。
為了讓這謹慎的小鬼相信她,她還把一切都告訴了他,務必讓他記住,這一切都是受他爺爺臨終前的托付,讓他一定要活下去。
交代完,她才急衝衝的朝主廳去,剛好就碰到出來尋她的隴郊音。
就這樣一路出神的到了後山石台,她煩亂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來,不管老祖宗多麽強大,不管她是不是毫無攻擊力。當下,她要做的事隻有一件,活到隴家出事。
那幕後之人花大力氣布置的局已經生效,她看著隴頒的背影,這個大伯出的讓人假冒的主意,就是一顆天雷,隻要幕後人發動,整個島就會沸騰,把隴家轟的一片瓦都不剩。
而隴頒,一定是隴家那個叛徒。
她堅信不過兩日,隴家發生大事,到時候老祖宗不會坐視不理。隻要老祖宗出了後山,沒了陣法相護,還有傷在身,能不能活著都不一定。
她對著美人峰的肚腹凝視了一會,是什麽東西讓喬蒙這麽想要得到?
那頭隴頒已經打開法陣招呼二人跟上。
“這法陣是老祖宗花大價錢布下的,集幻陣,殺陣和困陣為一體,你們二人若是有人能得老祖宗垂愛,留在身邊修習,就不要妄想離開。”
隴西月明白這是說給她聽的,那些失蹤的少女一定進來過這裏,隴頒是在明著敲打她。
隴郊音不知道這其中的道道,他隻是一個在父親在家族守護下長大的少年,隨心所欲,性格率真,這會便奇怪的問道:“能陪在老祖宗身邊修煉,我等自然是兢兢業業隻會有喜不會有怨,怎麽會想著離開?大伯不要這樣看待我等。我等定會吃苦耐勞,不負家族所托。”
她隻看到隴頒嘴角一扯,沒搭理他。
她心裏記著喬蒙的交代,開始打量周圍,這山穀與從外麵看到的暫無一二,喬蒙所指的靈植定不是此間樹種,應該更為奇特才是,她有種直覺,接下去肯定會見到那靈植的。
“前麵就是老祖宗的洞府,你們整理一下,不要給老祖宗看見說你們沒有教養。”
隴頒指著前麵一堆鮮豔的花叢下露出的洞口,從表麵看,洞口也有隴家主宅的大門大小,四壁光滑,但是陽光隻能照射進去不遠,再往裏看就是黑暗。
隴郊音有些驚奇,“老祖宗的住所竟如此簡陋嗎?大伯,這看上去光線很暗,我們要怎麽走。”
隴頒無奈的看了他兩眼,徑直走進洞府,這侄子真是生的憨厚。
隴西月被他這話逗得不由一笑,瞥了兩眼他愣愣的模樣,跟著隴頒進去了,獨留隴郊音在原地一頭霧水。
走進了通道才看到山洞四壁上盡是安置著一顆顆熒光石,熒光石是一種自帶光亮的石頭,修真界裏常把這石頭拿來做燈做裝飾照明使用。
令隴西月驚歎的是這裏的熒光石實在是非常的多,密密麻麻的分布在通道四周,好像本就是生長在這裏一樣,將整個通道照射著,亮得有些刺眼。
隴頒回頭看著隴郊音催促道:“這是幻陣,外麵看裏麵會覺得黑暗平凡,內裏卻是光線通透。你們快些接著走。”
通道很長,她光是能記著的都已經走過八個岔路,六個彎道。終於,她看到了一座地宮一般的建築,這是將山體掏空,依著山體鑿出的一棟閣樓。
閣樓分上下兩層,看上去外表還覆有一層植被,開著淡藍色的花朵,甚至還有蝴蝶在閣樓四周飛舞著,朦朧靈動,簡直就是人間仙境。
她眯著眼看著,四周仍是布滿了熒光石,除了沒有太陽,這地宮與地表毫無二致。老祖宗真是一個會享受的人。
隴郊音興致勃勃的招呼她看閣樓廊角處,一隻身軀明顯比其它同類還肥碩許多的蝶,說道:“那是王蝶,我的那隻就是老祖宗當初從中州回南沽島時送給我的,我那時才兩歲,第一次見老祖宗還叫了她老奶奶呢!”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隴郊音當初非得送她的那隻靈獸是老祖宗的物什,心裏也隻是歎息,隴政真是生了一個耿直的兒子。
三人在閣樓外等了一會,樓裏終於傳出來聲響,“你帶的這兩個孩子是怎麽回事?那個女娃可是隴政當年從中州帶回來的。”
隴頒恭恭敬敬的回話,“是的,這是隴家這一輩裏最有資質的兩個晚輩,孩兒要在山下處理家事,擔憂老祖宗您無人使喚,特將二人帶來伺候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