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沒有錯10-22

第30章 他沒有錯

景寧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

她諷刺的看向慕彥澤,“你的意思是,錯的隻是他們?你沒錯?”

慕彥澤微微一僵。

他深吸了一口氣,解釋,“昨晚我並不知道你被下了藥,當時的確察覺到你有些不對勁,但並沒往那方麵想,而且那時候我是準備幫你的,但小雅忽然肚子痛,我不可能不管她。”

景寧挑眉,“然後呢?她孩子掉了嗎?”

慕彥澤滯了一下,到底還是回答,“沒有。”

“既然沒掉,那她平白無故的肚子怎麽會痛?而且我剛才見她不是好好的?也不像有流產的跡象啊!”

慕彥澤麵色微冷。

“你什麽意思?”

景寧哂笑了一聲,“沒什麽意思,就是覺得那麽劣質的演技也能將你騙得團團轉,慕彥澤,看來以前我還真高看你了!”

“景寧!”

慕彥澤最受不了的,就是景寧看不起他的樣子。

那會讓他聯想到很多……很多……

他徹底沉了臉色,咬牙道:“你能不能別將話說那麽難聽?小雅畢竟是你妹妹,你不喜歡以後不見就好了,何必再這麽惡毒的去詛咒別人?以前的你明明不是這樣的!”

景寧也麵色一冷。

她冷笑一聲,目光冰冷的看著慕彥澤。

“他們這樣處心積慮的害我,我不過是說一句流產,你就覺得我惡毒?那你怎麽不想想她對我做了什麽?”

慕彥澤微微一滯,到底還是有些底氣不足。

最終隻冷聲道:“你最後不也沒事?何況這事未必與小雅有關係!”

景寧諷刺一笑,搖了搖頭,算是真正連說也懶得和他說了。

她轉身往勞斯萊斯的方向走去。

身後卻又忽然響起一聲,“等等!”

景寧頓住腳步,麵色冰冷。

慕彥澤走上前來,在離她一步遠的地方停下。

細雨從兩人之間飄過,像是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們隔開。

她冷聲道:“有屁快放!老子沒那麽多時間跟你耗著!”

慕彥澤緊了緊握緊的手心,到底還是將心底裏最想問的那個問題問了出來。

“你和他……真的在一起了?”

景寧自然明白他問的那個“他”是誰。

她微微翹起嘴角,沒回頭,腦袋卻略微偏了一下,正好能讓他看清自己嘴角揚起的笑容。

“是又怎樣?”

“什麽時候的事情?”

“你管得著麽?”

慕彥澤:“……”

他頓了一下,沉聲道:“陸景深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他背景複雜,不是你的良配,你跟他在一起遲早會後悔的!”

景寧笑了笑。

那笑容,說不出的淒涼而諷刺。

“以前倒有人說我們是天作之合,門當戶對,可結果呢?”

慕彥澤:“……”

“慕彥澤,別總是自作聰明,老以為自己才是那個明白一切的人,到頭來你就會發現,你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明白!”

她說完,再無心與他糾纏,踩著高跟鞋大步離去。

早有人舉著傘迎過來。

烏青色的雨傘撐在她頭頂,畢恭畢敬。

有人彎身替她拉開車門,景寧坐進去,那姿態說不出的冷傲和矜貴。

慕彥澤站在原地,看著那車門合上,恍了恍神。

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從來都不了解這個女人。

整整六年,他對她的記憶,仿佛還停留在六年前的那個夏天。

穿著一身藍色校服的女孩兒,紮著高高的馬尾,手上抱著一堆練習冊,對著他甜甜的笑。

那一刻,他的心如春雪初融,美好得不得了。

再後來的記憶就模糊了。

墨采薇出事,景家易主,她遠走國外。

她好像再也沒怎麽對他笑過,那些溫柔嬌俏的聲音,漸漸的被冷淡而沉靜的聲音所替代。

像一塊千年不化的冰,你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更不知道要怎樣去將這塊冰捂化。

你站在她麵前,看似你們的距離很近,可你知道,你們很遠。

遠到你觸摸不到她的心,遠到你覺得……如果可以,甚至不要在六年前開始那場戀愛。

也正因為如此,他一直覺得,分手是最好的選擇。

他愛小雅,小雅也愛他,景寧不過是他年少時一場短暫而美好的夢。

這場夢,他早就醒了,不過是因為不忍心,才一直沒有叫醒她。

現在這樣才是剛剛好。

可為什麽心裏會有些難過呢?

當親眼看著她坐進另一個男人的車裏,當看著那些人畢恭畢敬的對待她,像對待世間最尊貴的公主一樣。

他為什麽竟會覺得心裏有些慌亂?

就好像,曾經占據了很久的一塊東西,突然被人拿走了。

那個地方破了一個洞,空落落的,透進冷風,讓人冷得脊背都有些發寒了。

慕彥澤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去,手機就在這時響了起來。

他機械的接起,對麵是慕宏憤怒的聲音。

“到底怎麽回事?景小雅他們一家人真這麽無恥?居然做出這麽不要臉的事情?!”

慕彥澤這才回過神來,緩了緩心神,“爸,這事說來話長,我回來再跟您解釋。”

……

黑色的勞斯萊斯在淩晨的公路上疾馳著。

車內,景寧抿唇笑看著坐在旁邊的男人。

陸景深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清咳了一聲。

隨即,忽然伸手,將她的臉推了過去。

景寧悶笑出聲。

“陸總,你今天的大恩大德,我記下了!以後有機會一定報答你。”

陸景深眉心微蹙,偏頭看向她,“你叫我什麽?”

景寧笑容一僵。

陸景深眼底劃過一抹冷意,“陸太太,需要我教你怎麽稱呼自己的丈夫嗎?”

景寧:“……”

她連忙搖頭,“不用。”

“那先叫聲來聽聽。”

景寧有些為難,“這、現在啊?會不會……不太好?”

前方,蘇牧立馬說道:“少夫人,我聾了,聽不見的。”

景寧:“……”

陸景深一個冷眼掃過去,蘇牧立馬閉了嘴,順帶將中間的擋板升了起來。

景寧頓時更加無語。

不就是說兩句話,至於這樣?

搞得好像他們在後麵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想到這裏,她忽然臉色一紅。

呸呸呸!瞎想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