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替身符

第二十九章 替身符

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張三在情急之下,就說自己還存著一萬多現金,隻要陰陽先生能幫他保住性命,那些錢全都給陰陽先生。

那陰陽先生思考了一會兒,就說道:“行,那咱們回去準備準備,今晚那女鬼膽敢上門,我就讓她有來無回。”

回到村子中,一場大雨阻止了我們離開,我和父親又不得不住了下來。

當天夜裏,張三家中要收鬼,我不放過任何進步的機會,便選擇了去圍觀。

和我一樣,心懷好奇之人卻不少,張三家不大的屋子中,站滿了一些漢子。

而那陰陽先生,則設置了一個法壇,盤膝而坐,靜候女鬼來犯。

大夥兒聊著天,但時間逼近子時的時候,村民們卻陸續散去了,最後就隻剩下我和張三,那陰陽先生三人。

子時一到,整個屋子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那陰陽先生見我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就問我:“你不怕?”

“怕啊,不過更好奇。”我笑著回道。

聽聞此言,那陰陽先生搖了搖頭,從桌上拿起了一張符:“拿著,一會兒站在牆角處,無論看到了什麽,聽到了什麽,都不要出來。”

我接過符,心中滿心感激,真想不到,這陰陽先生還挺關心我的,頓時對他心生好感。

我拿著符,仔細看了一會兒,見比較複雜,反正我是看不懂了,估計是什麽隱逸類符籙,便貼在了頭上,找了一個小凳子,坐在了牆角。

剛做完這事兒,門外傳來了呼嘯的風聲,那風聲聽著很是古怪,發出詭異之極的響聲,讓人不由得心生恐懼,就好似恐怖片中經常會出現的那種似人哭泣的風聲。

說真的,沒少遇到鬼,這聲音卻是第一次聽到,總讓人覺得心中不由自主的產生恐懼,這種恐懼,和以往來自外界的恐懼截然不同。

一陣詭異的風聲之後,院落中傳來了沙沙沙,沙沙沙的聲音,像是風吹著樹葉在移動,輕微,卻能入耳。

也在此時,一直都坐在床邊上的張三,突然站起來,他像是一個僵屍,全身僵硬,向著門外遲緩的走去了。

陰陽先生突然一聲怒喝:“人有人道,鬼有鬼道,爾等居然已經做了鬼,卻為何叨擾人之道,還不快速速退去!”

陰陽先生正說著,屋子中的燈突然熄滅了,這時,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盯著房梁。

房梁之上,發出一聲啪的響聲,像是房梁的木頭突然裂開了一般,隨後,一道漂浮不定的影子,在房梁上倒掛下來。

那影子雖然不能凝實,看的似真似幻,但卻能看清楚她正是穿著紅色的戲袍。

更加恐怖的,莫過於她懷中的死人骷髏,又是一具嬰兒的屍體,她正在吞噬嬰兒的血肉,那嬰兒之所以一開始被看成是骷髏,便是因為頭上的肉,都被她吞噬幹淨了,看著是骷髏,但嬰兒的身上,卻在流血,看起來是剛死不久的孩子。

“那一日,你和我約定三十載,我等你三十載……”突然,一個女子唱大戲的調子在屋子中回蕩起來。

張三嚇得瑟瑟發抖,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一雙眼睛,和羊見到狼時候一樣彷徨無助。

而盤膝而坐的陰陽先生,突然站起來,手握桃木劍,直刺那屋梁。

在哪桃木劍即將接觸到女鬼的時候,女鬼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是唱戲的聲音,語速變快了,卻從未間斷:“你這個負心漢,約定三十年不赴約,如今還要請來道士與我為難……”

我倒抽了一口氣,女鬼已經怒了。

這時,我見那沒有刺中女鬼的陰陽先生,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脖頸,在我的麵前,自己掐的自己傳不出氣來了。

不好,難道這陰陽先生就這點本領,那我們三人怕是都要命喪於此了。

等等,他好像反抗了,他突然雙目赤紅,一聲冷哼,便盤膝而坐,雙手掐出複雜的法決,念起了咒語。

還是有些能耐的啊,我鬆了一口氣,繼續靜觀其變,反正我身上有符籙隱逸,女鬼也看不到我。

片刻的咒語之後,那陰陽先生突然睜開了眼睛,雙目靈光一閃,盯著麵前的法壇上。

而也正是此時,法壇上的三柱檀香突然斷裂,而且是三長兩短,我算是看懂了,原來這丫的正在請祖師爺啊。

隻是,請祖師爺三長兩短,這不是好兆頭,應該是祖師爺發話了,此事不能管。

正想到這裏,隻見那陰陽先生突然站起來,說道:“你們的恩怨,我本不想插手,人就在地上,你去帶走,我走了。”

說完,那陰陽先生居然和一道風一樣,瞬間便衝出了屋子,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後,徹底的沒影了。

瓦擦,這家夥臨陣逃走了。

原本隻是驚駭的張三,突然麵無血色,又一次從地上起身,像是一隻僵屍,動作僵硬無比,從地上拿起了一把斧頭。

隨之,那家夥眼中綠光閃爍,居然拿著斧頭朝我走來了。

趙靈兒在這一刻蘇醒了,不禁臭罵起來:“你個臭小子,什麽熱鬧不好看,偏要看人家捉鬼,快逃啊。”

我急忙應道:“我身上有符紙?”

“你個傻子,那符紙是什麽,你看過嗎?”

“沒看懂!”

“是替身符,和你畫的替身符雖然不一樣,但是,效果是一樣的,我所猜不錯的話,那陰陽先生是要讓你做替身去死,因此而保住張三的性命。”

聽到這裏,我徹底的慌亂了,早幹嘛去了,怎麽不早說,要讓我早知道這陰陽先生如此歹毒,早該撤人了,現在好了,我被張三擋在牆角,無處可逃!

正在這個時候,張三突然舉起手中的斧頭,二話不說,便直接朝我的腦袋上一斧頭砍下來。

那個悠悠的唱戲聲音,又一次出現了:“那年鬧饑荒,我生下一男娃死亡,我把他的肉吃了……”

在悠悠的唱詞之中,一柄鐵斧冰冷無情,落了下來。

這一瞬間,死亡的氣息,彌漫開來,我仿若看到了我的腦袋一分為二,血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