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難得溫柔

第40章 難得溫柔

一陣輕柔的風,從她的眼睛掠過,“呼呼呼……”別衡站在安裏麵前,給安裏吹眼睛。

“額,好些了嗎?”別衡吹了一會兒,又認真的問,他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她看。

安裏耳根子一陣火 辣辣發燙,她的臉紅得跟那八月裏紅透的柿子一樣赤紅,她倉皇點頭,輕聲道;“嗯,好些了。”

誰說別衡不溫柔的,安裏第一次瞧見,這麽溫柔的別衡。心裏居然還有一絲絲的感動。她想著,若是別衡能一直這麽溫柔就好了,那麽她也不用每日都這麽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可終究別衡是個皇帝,要恩威並重,要樹立威嚴,要有自己的顏麵。安裏暗自想著,又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太多了。別衡隻要不動怒,不找她麻煩,那就阿彌陀佛燒高香了,自己又怎麽能奢望一個皇帝能溫柔?

別衡瞧見她的臉蛋紅撲撲的,心情莫名晴朗,嘴角微微上揚,他拂袖轉身,正欲再去觀別處風景。

彼時,禦花園的青石板路上,迎麵走來幾個人,安裏定睛一看,發現來的人,正是熹貴妃,還有祈妃。隻見她們加快腳步,急匆匆地來到別衡的麵前。

眼看著又到了一年一度到避暑山莊的日子,她們都坐不住,想來打探一下口風,看看自己有沒有機會陪駕出行。

“皇上吉祥,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熹貴妃和祈妃幾乎是同時給別衡請安。

別衡依然是那一張撲克臉,看不出有一絲的表情變化,隻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免禮。”安裏在一旁看得清楚,終於明白為何皇宮裏會有謠言,說別衡寵小安子寵上天了。因為,別衡在麵對那些嬪妃的時候,神情過於冷漠,發而在麵對安裏時,會有豐富的情緒變化,以至於令人產生這樣的誤會。

熹貴妃率先開口,她笑吟吟道:“皇上,下個月初五,就是您要去避暑山莊避暑的時間,臣妾不知有沒有此榮幸,陪皇上一同前去呢?”

“當然。”別衡眼眸微動,又補充道:“不隻是你,連祈妃也一起去。”

“啊,臣妾也可以去?”祈妃驚呆了,原以為一直以來,她在後宮裏是最沒存在感的,沒想到,皇上居然肯讓她去。而祈妃立馬想到,很有可能是因為上次自己做的芒果雙皮奶奏效了。皇上對她有一個良好的印象。

“可以。”別衡微微頷首。他心道,去年一個妃子都沒帶,結果那一趟避暑山莊之行,便給人留下話柄,說他是好龍陽,對女人沒興趣。別衡雖然現在還沒喜歡的女人,但,他覺得自己也不至於喜歡男人啊。因此,這一次的避暑山莊之行,他必須帶上宮裏的嬪妃,好堵住悠悠眾口,避閑話。

“多謝皇上抬愛,臣妾心中不勝歡喜。”祈妃笑意盎然,隻因為別衡的一個決定,就可以讓她高興一整天了。祈妃在暗自竊喜,這隻是一個良好的開端,等去到避暑山莊,她可要加把勁兒,讓皇上對她情根深種。

別衡轉過身去,隻淡淡道:“回昭靈宮。”

安裏慌忙跟上別衡的腳步。安裏覺得別衡似乎對她們都不怎麽喜歡,一般說來,若是愛一個人,眼神是藏不住的,會發光。可別衡對那些妃子,眼神裏並無愛意。難道,這次別衡帶嬪妃去避暑山莊,隻是想敷衍了事?

安裏不得而知,她認為自己隻要做好分內之事,便可以了。

夜晚,悄然而至。燭火如豆,搖擺跳躍,寢殿裏也跟著忽明忽暗。

天氣有些悶熱,安裏的後背都出了粘汗。安裏的眼皮一直在打架,她感覺特別困,安裏摸了摸大腿,往自己的肉上一掐,瞬間又清醒了許多。人總要對自己狠一點,免得遭受更多的罪。

“茶……”眼睛一直盯著奏折的別衡,隻說了這麽一個字。安裏忙手忙腳亂地給別衡又添上一杯新茶。茶香四溢,別衡幽幽地抿了一口,隨後,放下茶盅,他提起毛筆,正準備在奏折上批上幾句話。

嗡嗡嗡。這時候,一隻蚊子飛了過來,像是飛機那樣,嗡嗡的響著。一眨眼的功夫,那隻蚊子,已落在安裏白皙光滑的手背上,毫不客氣地抬起纖長的刺,在吸著她的血。

好癢,安裏有點癢。她低頭一看,隻見手背處竟然有一隻蚊子,她瞥見那蚊子的腹部還隱約能見到鮮紅的血,那可都是她的血啊。

士可殺不可辱,有仇不報非君子,安裏秉持著這一準則,隻聽見,“啪”的一聲,安裏用自己另外一隻手往手背上一拍。

這一聲響,別衡被嚇了一跳,握住毛筆的手微微一抖,在奏折上劃了一筆濃墨。別衡猛地抬起頭來,不悅地瞥了安裏一眼,很不滿意地皺起俊眉。

安裏知道,別衡在批閱奏折的時候,最喜歡安靜,自己方才無疑是犯了別衡的一個大忌,再看看他的奏折上那突兀的一筆,她更覺得愧疚,忙訕笑道:“對不起皇上,有蚊子,奴才一個沒忍住就……”

“哼,罰。”別衡冷哼一聲,幾乎是從他的鼻腔裏發出悶。

安裏眼底詫異,眉毛輕跳幾下。她就沒見過這麽嚴厲的皇上,這也要罰那裏要罰。可這是皇上,金口玉言,她哪敢說個‘不’字。

“皇上,您想罰奴才什麽?”安裏還是堆滿笑意問道,即便是要罰她,安裏也隻能笑不能哭。誰讓他是皇帝爸爸呢,哪有她說不的份兒。

別衡挑眉,對安裏勾了勾手指頭,道:“過來。”安裏乖乖聽話,走到別衡麵前。

而別衡拿起毛筆,拉了拉衣袖,他用筆蘸了蘸墨水,開始在安裏的臉蛋上作畫。感覺到有涼森森的墨水,濡濕了她的臉頰。

這家夥,該不會是在她的臉上畫東西了吧?安裏的心底閃過一種不祥的預感。哼,這也的確像是這個事逼皇帝會做出來的事情。這人,賊腹黑,賊愛搞事。

別衡卻畫得極為的認真,神情略顯嚴肅,像是工匠在雕刻一件美好的藝術品似的。他的鼻子裏的熱氣時不時噴在安裏的鼻尖上,惹得安裏犯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