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為了今天這出戲

第69章為了今天這出戲

杉杉回頭看了眼天冥的背影,順勢抓住納蘭嵐的胳膊:“蘭蘭。”

“恩。”納蘭嵐看了眼,不遠處停下來的梵天冥,俯下身在杉杉耳邊說:“要不要我幫幫你?”

“什麽?”反應遲鈍的杉杉,愣了下抓緊納蘭嵐的胳膊:“好。”

“那倒數,3,2,1。”當1落下的時候,納蘭嵐便彎腰將杉杉扛在肩頭:“我們也走。”說完納蘭嵐直接用輕功離開。

吃驚的杉杉,臨走時看到天冥始終冷漠的背影,心被揪緊了,人真是奇怪的動物,明明說好不要喜歡,可當她看到他抱著別的女人時,心還是發狂似得嫉妒那個女人。

說到底,他還是不喜歡她,若是喜歡又怎麽會在她麵前,抱著別的女人離開,若是喜歡,他又怎會容忍別的男人,扛自己離開?算了,張杉杉,別人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何必強求。

在二十一世紀裏,你好歹也是膚白貌美的女神,能倒成功小男生,而現在的你——杉杉不自覺的伸手,摸著自己右臉上的黑印,是人都會選長得還湊合的柳嫣兒吧!

如果這黑印沒了就好了,突然想起三年前偶然經過【媒天下】,被她以說媒借口攔下的南海神醫,說給他三年就會研製出去除她這黑印的藥丸,可現在三年都過去了,她卻連個人影都沒有,不行,等回去得讓阿星查查南海神醫的下落,想辦法把他逼出來,治療她這臉上的黑印。

而抱著柳嫣兒的天冥,看著對麵琉璃屏風上倒影的杉杉被納蘭嵐扛走了,氣得抿緊唇瓣,這個張杉杉真是無法無天了。

明顯感覺到天冥怒意的柳嫣兒,攥緊衣袖,真不知道那個張杉杉有什麽好,讓主子這樣上心?

想到張杉杉那醜顏,以及帶著孩子當媒婆的背景,再想到白衣似雪,如謫仙般的主子。那個張杉杉根本連主子的腳趾頭都比不上。

更覺得自己比張杉杉搶百倍千倍的柳嫣兒,看著天冥近在咫尺的俊顏,忍不住伸出手。

剛要摸他那如新生嬰兒般的肌膚,就被他冷厲的眼神,嚇得僵在原地:“主子,嫣兒是想。”話還沒說完,天冥就將柳嫣兒放在了地上,大步離開。

本議論八卦的眾人,都被天冥這動作,給弄疑惑了。

“逍遙王這什麽意思?”

“不知道。”

“那可是京都第一花魁,柳嫣兒啊,說放就給放下了。”

“難道是逢場作戲?”路人甲又真相了。

聽著他們這話,柳嫣兒修剪好看的指甲,深深陷進手心裏,她這麽多年的陪伴,在他眼裏就那麽一文不值嗎?

漸漸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模糊了天冥漸行漸遠的背影,心痛無比。

“柳嫣兒,這條路既然是你自己選的,你就必須活出個人樣來。”師父的話又在耳邊回響起來。

想起當初的種種,柳嫣兒的眼神變得毒辣起來,她付出了那麽多,好不容易得到今天的機會……自己現在放手的話,明日就會淪為大街小巷的笑柄,想到最後決定再爭取一下的柳嫣兒,仰頭看了眼天花板上的夜明珠,將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給逼了回去,大步追上天冥,並摟住他的手臂。

“你”幹什麽!天冥厭惡的抽手,可奈何柳嫣兒死死抱住他的手,這麽多人看著,他又不好動武:“你放開。”

注意到他眼裏的厭惡,柳嫣兒心一堵,但麵上還是露出淡笑,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王爺,做戲要做全。”

想到自己那愛借酒消愁的弟弟,天冥深吸一口氣,然後摟住柳嫣兒的腰,直接用輕功將她帶到了二樓斜對角的雅間,然後通過雅間內的地下暗道離開。

看著那在地麵上消失的暗道入口,柳嫣兒摸著胸口呢喃:“他還是沒注意到我。”

一直以來,她為了讓他多看自己一眼,付出了那麽多代價,決不能在這節骨眼上輸給那個醜媒婆,既然他都為了做戲,娶了那囂張跋扈的婁小染,也可以為了做戲娶了她。

暗暗做好決定的柳嫣兒,攤開雙手,看到手心裏的傷口,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小魚兒。”

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二三歲的黃毛丫頭推門而入:“嫣兒姐,什麽事?“

”小魚兒,你想不想離開這醉紅樓?”柳嫣兒見手心的傷口有些結痂了,又握緊拳頭,用指甲刺深傷口,隻要能進了那逍遙王府,這點小痛算什麽。

“當然想啊。”一聽可以離開這烏煙瘴氣的醉紅樓,小魚兒的雙眼迸出亮光。

柳嫣兒又攤開手掌,看著源源不斷流血的手掌笑了:“那你去幫我拿個白手帕來,然後換上身白衣服,跟我演出戲。

很快換好白衣服的小魚兒,就從懷裏掏出白手帕給柳嫣兒:“嫣兒姐,給,這是我之前在大街上撿的白手帕。”見柳嫣兒看自己,小魚兒又狂搖手:“嫣兒姐你放心,這已經都被我給洗幹淨了。”

“沒事。”柳嫣兒將手心上的血,擦到了手帕上,讓後一把扯開衣衫的領子,露出大半截雪白的肩膀:“記住以後要叫我小姐。”

“是小姐。”小魚兒馬上乖巧的點頭,而柳嫣兒則是拽下臉上的白紗,然後站在窗戶搶,拉住小魚兒的手,然後仰躺到窗外,嗲聲嗲氣的喊了一聲:“王爺,不要。”

然後又示意小魚兒,將自己拉進屋裏,隔著窗戶上掛的白紗紗幔,然小魚兒與自己配合,做著與人歡好的假動作。

對麵雅間裏的看客都看傻了眼:“逍遙王這是,這是上了柳嫣兒!”

看到這一幕的客官,又八卦起來:“嘛的,以後要是誰說他是斷袖,我打斷他的腿。”

“真沒想到,今個柳嫣兒的舞沒看全,竟看到了她跟逍遙王那個啥。”

“柳嫣兒就是厲害,憑美貌與財智,讓逍遙王傾心於她。”

“昨個才不顧皇上的聖旨,娶了婁小染,今個又跑青樓裏,跟花魁那個啥,這逍遙王還真是厲害!”

“你們說,明個逍遙王會不會把柳嫣兒納入逍遙王府?”

“我看有可能。”

這時,因好奇杉杉跟天冥會發生什麽,而折回來的喬安,聽到眾人這話,抓了把瓜子,興奮的擠進八卦大軍裏。

同樣因為好奇,而將甜甜送到王府後,又折回來的墨影,抱著劍站在角落裏,聽著眾人八卦。聽到最後,終於明白怎回事的墨影,抬頭看這那二樓斜對角的雅間窗戶。

通過白色紗幔,隱隱還能看到裏麵運動的人兒,正用著最原始的,上上下下的姿勢。

以他對王爺的了解,王爺根本不可能碰柳嫣兒,那這一切恐怕都是嫣兒自編自導的一場戲。

不由得想起三年前的雨夜,嫣兒跪在逍遙王府說要,用命報答王爺的情景。

還有一年以前,她說要替王爺做線人,隱藏武功進這醉紅樓做花魁的情景。

如今看來,往日的委曲求全,都是為了今天這出戲。

王爺那麽厲害,怎會輕易上她的當,隻能希望她好自為之。

哎!他是沒興趣看了!某些人愛看就使勁看吧。

墨影最後瞥了眼喬安,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另一邊跟納蘭嵐溜達到逍遙王府門口的杉杉,舉起燈籠看了眼那鎏金大字,想起剛剛天冥抱著柳嫣兒,頭也不回離開的情景,有些抗拒進這逍遙王府。

“蘭蘭,我不想回這裏。”

納蘭嵐順著杉杉的視線,看向那牌匾,想起當年納蘭家一族一夜間被滅,跟梵天冥脫不了幹係,覺得那樣心狠手辣人的府邸,不去也罷:“我送你回媒天下。”

想到自己才出嫁,就回店裏不好,杉杉搖了搖頭:“我想喝酒。”

“蘭蘭。”杉杉又錘了下胸口:“我這裏好悶。”

“剛剛是誰說自己再喝就多了的?”納蘭嵐反問道,這女人還真和這老天爺似得,說變就變。

“蘭蘭,你就陪我去喝酒吧。”見納蘭嵐不為所動,杉杉又像個小孩子似得撒起嬌來。

看著她晶晶亮的眼眸,不忍拒絕的納蘭嵐,長歎一口氣:“那好吧。”

“走,我們去喝酒。”杉杉直接將燈籠一扔,像好哥們似得攔著杉杉的肩膀,反正在這黑夜裏,沒了燈籠,她看不見,也不會瞎想。

待兩人走遠,一直隱藏在大樹後麵的梵天絕,走了出來,從懷裏掏出顆手掌大小的夜明珠,然後又塞進懷裏。

注意到天絕打顫的雙腿,心軟的冰心上前道:“天絕少主,南海神醫說了,您腿上的毒雖然清了,但至少要休養十天半個月才能和正常人一樣。”

“冰心,去查清那人的來曆。”天絕望著那快要成為兩點的人呢喃。

冰心馬上身形一閃消失了,而天絕則是邁著抖動的雙腿,沿著杉杉消失的方向,一步一步走著,相信隻要堅持,肯定會看到杉杉的。

城北的幸福酒家裏,杉杉跟納蘭嵐一杯一杯的喝著酒。

“納蘭嵐,我好高興——能有你這樣的好兄弟,陪我喝酒。”已經喝醉的杉杉,說著又喝了一大杯酒。

突然“砰”一聲,夜空炸開絢爛的煙花。

看到獨門暗號的納蘭嵐,暗叫一聲不好,急的站起身,看到杉杉烏黑的眼瞳裏,倒映的煙花,心底深處好像也有什麽,如這絢爛的煙花般,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