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一點不按照常理出牌
第51章一點不按照常理出牌
下一個瞬間，回過神的杉杉，暗嘟囔了句沒出息後接過紗布，全身心的投入剖腹產手術中。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本想給如妃做微創手術的杉杉，不得以將切口擴大。
可惜這大古代的醫療設備太落後，隻能做最原始的剖腹產手術。
“擦汗。”晶瑩的汗水，順著額角流到了眼皮上，早已習慣手術時，由助手擦汗的杉杉話音剛落，天冥就用手帕替她擦去臉上的汗水。
手帕上淡淡的龍延香縈繞鼻間，杉杉微蹙眉，嫌棄道：“讓開。”
“杉”本想開口的天冥，看到杉杉全神貫注的樣子，不忍心打擾她，便抿緊唇瓣，看著她手術。
還是第一次見天冥照顧個女人的梵容盛，不得不重新打量起杉杉來，口鼻用白帕捂著，隻露出一雙聚精會神的大眼。行雲流水般的動作，讓人覺得她像是位技藝精湛的能工巧匠。
同時他的腦中也閃出了，孟琉璃那張極媚入骨三分的臉：“容盛，你看冥兒那孩子，認真起來真是不要命了。”
他順著她纖纖玉手指的方向看去，小梵天冥一身白衣，認真的舞著師父教的劍法。
“哎，我就怕將來，那些喜歡冥兒皮相的女子，跟冥兒一接觸，了解了他認真起來不要命、又冷漠性子，而不敢嫁給他……我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能抱上孫子呀？”
“冥兒他也許是沒遇上喜歡的，等他遇到自己喜歡的，就不會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他說著端點心給孟琉璃吃。
看著堂堂一國太子，因愛甘心給自己端點心，孟琉璃眉眼含笑：“說實話我還挺想看，這下子照顧菇娘時別別扭扭，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哈哈哈，肯定很好看。”
琉璃的笑聲仿佛在耳邊回響，眼淚不知不覺又濕了眼眶的梵容盛，看著手拿帕子，安靜站在一旁，等著杉杉叫的天冥，嘴角有了笑意：琉璃，好像不是你說的那個樣子。
“哇哇哇。”杉杉很快就將孩子刨了出來，剪斷臍帶，放在繈褓裏，看向梵容盛：“恭喜皇上，是個小皇子。”
“好，好，好。”老來得子的梵容盛臉上，終於有了笑顏，輕摸了下小寶寶的臉頰，便讓產婆將孩子抱下去，看向還在那忙活的杉杉：“張媒婆，如兒她怎麽樣了？”
“恩，病人生命體征正常，我給她縫好傷口後，二個月內按照這上麵說的做。”縫好刀口的杉杉替如妃蓋上被子，解開捂住臉的方帕，坐到桌前，用之前被她掰斷的筆，快速寫好注意事項，交到了梵容盛手裏。
“不要擔心，再過會兒，等藥效過了，如妃就能醒過來。”正處理手上血汙的杉杉，瞥見梵容盛緊盯著床上的如妃不語，早見慣他這種病人家屬的杉杉，翻了下白眼，接過天冥給方巾，仔細的擦著手。
這時天冥才注意到，杉杉的手跟甜甜的有些像，都肉肉的，白白的，有點像小豬蹄。
也就是這雙和小豬蹄似得的手，剛迎接了他皇弟的出生，不管如妃以前做過什麽，他的皇弟是無辜的，他也不會將那些私人恩怨，加到他皇弟身上。
“嗯。”因為天冥的影響，也會點醫的梵容盛，測了下如妃的脈搏正常，又扭頭看向一臉坦蕩的杉杉，想著她剛剛做剖腹產時的淡定樣子，真沒想到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的女人，會有那麽厲害的醫術。
“張媒婆，你救下如妃母子有功，你想要什麽賞賜？”
“回皇上，民女不想要什麽賞賜。”杉杉淡然道，這皇家的東西要了可是倒黴的，還是算了。
“你叫張——”想跟她說正事，卻又想不起她叫什麽名字的梵容盛，故意拖長尾音。
杉杉馬上彎腰做輯：“杉杉，皇上民女叫張杉杉。”
這丫頭還很機靈，梵容盛眼裏多了分讚許：“張杉杉，很喜歡冥兒？”
他沒有叫她張媒婆，沒有叫他逍遙王，隻是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問杉杉。
他雖是一國之君，但不是個思想封建的老頭，更覺得隻要兩人情投意合，一切都不是問題。
“我——”杉杉看了眼梵天冥：“喜歡”是喜歡，隻可惜他是個斷袖，就算他們成親了，她頂多算個行妻，沒有幸福可言的。
隻是下一秒，想到梵容盛之前下的密旨，說不喜歡，他要是翻起舊賬來，她的《媒天下》，她的銀子，她的孩子怎麽辦……想到最後，決定先將個人幸福放一放的杉杉，躲開天冥探究的眼神，輕咳了聲點頭：“我更想嫁給他。”
“哈哈哈，好。”梵容盛摸著胡須笑起來：“朕準了。”
杉杉一愣，什麽叫準了？老皇帝就這樣準她嫁給梵天冥了！
不對啊！這不符合大古代的套路啊！
“小李子，去找一下欽天監，讓他算出最近的良辰吉時，好讓他們快點完婚。”梵容盛說完，接過宮女給的溫手帕，輕輕擦拭著如妃蒼白的小臉：“如兒，謝謝你。”
“你們還愣在這裏幹什麽？”驀地，意識到天冥和杉杉還站在原地的梵容盛，輕啟紅唇：“還不快回去準備準備成親。”
“啊！”真的要成親！杉杉徹底傻眼了，這南國的老皇帝，怎麽一點不按照常理出牌！
“杉杉，走啦。”不太喜歡杉杉身上血腥味的天冥，拉著杉杉就往外走。
“梵天冥，你等等。”不想就這麽被拖走的杉杉，嚎叫了聲。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她，杉杉有些後悔的咬了下舌頭，她剛一定是瘋了，才會在皇宮裏對梵天冥大呼小叫。
很快感覺到背後梵容盛那要殺人的眼神，杉杉打了個寒戰，靈機一動，有了！隻見她眼睛一亮，轉身跪在了梵容盛的跟前。
都這時候了，不跪就不對了：“皇——”不對，要叫：“父皇，兒媳想問，兒媳是天冥的”杉杉看了眼疑惑的天冥繼續說：“正妃嗎？”
反正這大古代的女人，都喜歡地位，她這時提出來，應該挺正常的吧。
“哈哈哈。”本來還一臉嚴肅的梵容盛，聽到杉杉這話，看著眼裏隻有杉杉的天冥笑了。
這個張杉杉的性子還挺可愛的，怪不得天冥這小子喜歡：“你說你是，你就是。”
沒想到梵容盛，又把球拋給自己的杉杉，抓了下頭，不管了，既然要做，就做最好的：“父皇，兒媳會是天冥唯一的正妃。”
“很好，朕很欣賞你的自信，起來吧。”再怎麽著也認了杉杉這個媳婦，梵容盛用眼神示意天冥將杉杉拉起來。
“父皇，兒臣先回去了。”說完天冥就拉著杉杉往外走。
再怎麽說，那位也是九五之尊，總覺得就這麽走了不好的杉杉說了句：“父皇，要沒什麽的事的話，我們先退下了哈。”
“你快走吧。”天冥不耐的嘀咕了句，拉著杉杉就出了寢殿。
“琉璃，你在天上看到了嗎？天冥這小子有人情味了。”梵容盛看著那消失的背影笑了。
而床上蘇醒的如妃，聽到梵容盛這話，閉上了雙眼，熱淚順著她眼角流出，她為他犧牲一切，卻始終比不上那個死女人……
夜越來越深，噠噠噠的馬蹄聲和車簾上的叮鐺聲交纏著。
馬車裏。
一直沒和天冥說話的杉杉，掀開車簾，看著此時的皇宮，燈火通明。
自古以來，皇家無真情。
老皇帝雖許了他跟天冥的親事，可她無背景無實力，還帶著兩孩子，能真在這皇宮立足嗎？
“在想什麽？”感覺杉杉情緒不對勁的天冥，握緊她的手。
“沒什麽。”杉杉抽出手，依著軟榻假寐。
而天冥直接俯身靠近杉杉，炙熱的呼吸拍打著杉杉的臉，杉杉一睜眼看到天冥那俊美的容顏，剛剛平複的心，又狂跳起來。
“梵天冥，你幹什麽？”想來想去，還是決定離開的杉杉，怕自己會深陷天冥溫柔的陷阱裏，不能自拔，便使勁推著天冥。
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不能像個小菇娘那樣，為了愛情什麽都不顧。
“你不願意嫁給我？”越發看不懂杉杉的天冥蹙眉，剛剛是她主動跟父皇提親，現在卻又要推開自己，她到底在想什麽？
“我”杉杉咬唇猶豫了下，又繼續說：“你也知道皇上給我下了聖旨，讓我在他的壽誕之前，必須給你找到妃子。”
“你的意思是你為了聖旨，才會說想要嫁給我？”看到杉杉躲閃的眼神，明白自己說對了的天冥鬆開了手。
他本以為她至少有一絲喜歡他的，現在看來都是他想多了，杉杉從一開始就是有目的接近他，根本不喜歡他。至於昨晚那吻，估計也是為今天做 鋪墊吧。想到最後，天冥起身坐到一旁閉眼不語。
“天冥”被天冥散發的冰冷氣息凍著的杉杉，輕抖了下垂眸。
不否定他的話，但也不全認同他的話，畢竟她心底還是喜歡他的。
再說他又不喜歡女生，難道他是因為擔心娶了她後，無法光明正大的找男人，才擺出這幅樣子？
越想越覺得自己該解釋下的杉杉，爬起來湊到天冥跟前解釋：“天冥，你放心，就算我們成親了，你也可以出去找自己喜歡的男人。”
天冥卻突然睜開眼瞪杉杉，這女人的腦袋裏到底裝著什麽？
被他瞪心虛的杉杉，咽了下口水：“要不，以後每晚，我都讓阿星洗幹淨去你的房間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