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擊退刺客

第十九章 擊退刺客

明晃晃的劍鋒在大腿邊的土地上劃出一道深痕,葉子儀眼睜睜地看著它在自己小腿邊停下,屏了半天的氣,這才緩緩吐出來一口。

眼見有了機會,葉子儀抖著手拎起地上的燈台爬了起來,用盡力氣衝著那刺客腦袋拍了上去,就聽‘砰’的一聲悶響,那刺客哼了一聲栽倒在地,卻是不動了。

“咚!”

帶著血色的燈台落了地,葉子儀抖著唇,看著倒在地上抽搐著的漢子,吞了吞口水,無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兩腿一軟坐在了地上,盯著那燈台呆呆地發怔。

四個刺客少了一個,公子成五人的壓力也小了許多,越人與另兩個儒士全力打倒了其中一個刺客,餘下的兩人見勢不好,也不與公子成和軒纏鬥了,尋了個機會跳入水中,不多時便沒了蹤影。

一場惡鬥就此收場,除了公子成和軒身上掛了彩,其餘人等倒是除了狼狽些,都尚且安好。

“阿葉!你沒事吧?可是有哪裏傷著了?我看看!”越人當先衝到了葉子儀身邊,拉著她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直到一再確定了她身上的血漬是沾了那刺客的這才作罷,確定了葉子儀無恙,他往地上一坐,牢牢實實地鬆了口氣。

“你倒真護著你這小兄弟,這不知道的,還當是你親兄弟了,我也給那刺客踹了一腳,怎麽不見你問問我傷得如何了?”那剛才挨了刺客一腳的儒士捂著肋下坐到越人身側,狠狠地撇了他一眼,一臉傷感地道。“看來,你我的情誼也不過如此,竟是抵不上這小兄弟一根毫毛!”

“好了,都別說了,先離開這事非之地吧。”除陵扶著公子成走了過來,招呼著幾人起了身。

“今日得諸位相助,成,感激不盡!”公子成站定,向著越人等人一揖,語氣很是誠懇。

“公子客氣了,不必言謝。”越人和那挨了踹的儒士忙站了起來還禮,依舊坐在地上沒有回魂兒的葉子儀反倒紮眼了。

瞟了眼驚魂未定的葉子儀,公子成同四人點了點頭,由徐陵扶著走向那岸邊係舟之處。

“哎,起來吧,跟我來。”

軒腳步有些踉蹌地走到葉子儀身前,拍了拍她的發頂,有點兒艱難地屈膝單腿跪在她麵前,伸手彈了彈她的小臉兒。

“啊!是你呀,嚇我一跳。”見到軒那張隨時隨地不高興的臉,葉子儀反倒鬆了口氣,她扯了扯唇角,算是一笑,見他頭發淩亂,滿臉的汗水,她問道。“那些刺客都抓著了嗎?你們可有受傷。”

“死了兩個,逃了兩個,受了些小傷,無礙。”軒見葉子儀不再發怔,淺淺地一勾唇角道。“走罷。”

“好。”葉子儀點點頭,也不敢去看那躺在地上的刺客,側著頭爬了起來,見軒起得有些費力,忙扶住他道。“你怎麽了?傷了哪裏?”

“皮外傷,無礙。”軒擺了擺手,拄著青銅劍站了起來,越人在一旁見軒如此,忙一把扶住了他。

“你受傷了?怎麽都不說一聲?傷了哪裏?”越人看著軒鮮血淋淋的大腿,不由皺眉道。“傷成這樣也不說,還道你隻是擦破了衣裳,走走走,到我家去,我讓家中醫女好好給你看看。”

“不必了。”軒還要推辭,卻給越人架著就走了。

葉子儀跟在兩人身後,心裏又是緊張又是害怕,緊跑了兩步到了越人身側,牽著他的衣袖,抿著唇,也往那水岸去了。

岸邊的小舟早就走了個幹淨,先到的公子成與徐陵正與一眾沒走成的儒士在岸邊站著,幾個大漢舉著火把分散在島岸上,直照得這岸邊如同白晝一般。

被這刺客一鬧,這些個儒士們大半都麵帶懼色,有些更是哭得軟倒在地,葉子儀酒勁兒還沒過去,直覺得看得心煩,皺了皺眉道。“怎麽大梁的儒者都沒有膽氣的?這點小事就哭起來了,一點兒都沒有男子漢的骨氣!”

“還說人家呢,你剛才不也手軟腳軟的?”越人搖了搖頭,扶著軒坐在一旁的大石上,拉過葉子儀低聲道。“你喝多了,少說幾句,如今你初到建康,不要狂妄行事,這裏比不得山上,當心不要得罪小人。”

“就是看他們不順眼,大好男兒,保不得家國也便罷了,連一點應對之力都沒有,看著不爽!”葉子儀嘟了嘟唇,被越人一瞪,隻得閉了嘴,轉身坐到軒身旁,看著那些還在哭嚎的文人撇嘴。

聞見了空氣中的血腥味兒,葉子儀不由低下頭看向軒腿上的傷口,看著那鮮血浸染的褲腿,她心中不由一緊,忙從袖袋中摸出一條布巾勉強係在了軒的腿上。

“這裏也沒有個醫者,傷口深不深?我看還在流血,要不要紮緊些?”葉子儀看了軒一眼,見他氣色還好,稍稍放了心。

“我倒還無妨,公子成為我擋了一劍,傷得更重些。”軒望著站在遠處的公子成道。“這個人,若不是時運不濟……”

軒沒再說下去,葉子儀順著他的眸光望去,隻見一眾愁眉苦臉的儒士之中,一身玄衣的公子成麵色淡然冷傲,站得筆直,若不是那唇色太淡,麵色太過蒼白,還真看不出他負了傷。

這個人,還真是奇怪,明明那麽心狠無情的一個人,在人前卻一派正人君子英雄豪傑的模樣,可惜不能揭穿他那假麵具,也應該讓世人知道知道他暗地裏做的那些齷齪事才對。

“子儀,你剛才故做膽小,實是多餘,若要投靠,奉此人為主上,並無不妥。”軒拍了拍葉子儀的肩膀,微笑著道。“這一回你也算救了公子成一次,還有機會。”

“得了吧,我可不稀罕,哎,你跟我那兄長怎麽認識的?看來很要好啊。”葉子儀不想繼續投奔誰的話題,拉了拉軒的衣袖饒有興趣地問道。

“我與越人是舊識,幾年前,曾求他為我引見過屈公。”軒笑了笑,很是神往地道。“屈公學識廣博,又頗有見地,實是不可多得的聖賢之人。”

葉子儀眨了眨大眼,很是好奇地道。“你見過我兄長的師父啊,怎麽沒拜他為師?”

“當年錯失機會,我也悔了多時,想必是沒有師徒之緣,至今也不得再見。”軒悵然地歎了口氣,仰望著星空夜色,那表情,似是不止是沒有拜師成功,還有什麽事讓他惆悵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