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古怪行為

第14章 古怪行為

薑胖子似乎覺得有點對不住兄弟,不好意思開口,我上前一步說道:“我是莫川,也略懂一些道門之術,我們先和你一起回家看看具體情況。”

師洪傑聽了我的話,眼中爆出希望的光,但還是問道:“要是真的是中邪,莫哥你能幫幫我們嗎?我姐苦了一輩子,這才剛過兩年好日子……”

我看師洪傑眼圈泛紅,是個真性情的人,於是點頭道:“要是真的有事,我保證我盡最大努力。”

師洪傑握住我的手,聲音有點啞:“謝謝你,太謝謝你了。”

我們就這樣上了車,一路顛簸,師洪傑心事重重,薑胖子昏昏欲睡。因為是夏天,一股汗臭兒味兒彌漫在整個車廂裏,熱浪翻滾,我不由得有些心浮氣躁,於是閉眼心中默念“清心訣”,才感覺舒服了一些。

經過幾個小時的顛簸,我們到了邯鄲市裏,中途又轉了兩趟車這才到了師洪傑家所在的烏家屯。這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我在山上清修習慣了,幾餐不吃倒也沒事。可是薑胖子餓的夠嗆。

我們直奔師洪曼家裏去了。在車上師洪傑就給師洪曼打電話,告訴她放暑假了,帶兩個朋友回來玩,所以我們進家門的時候,屋子裏熱火朝天正在做飯。師洪曼和她老公柴楓看上去很樸實。

師洪曼看著比實際年齡大一些,雖然表現的很熱情,不過臉色有些憔悴,我們都沒點破。一起吃了一頓農家飯。期間我並沒見到師洪傑的小侄女果子。隨口問起,師洪曼說孩子瘋累了,早早躺下歇息了。

吃完了飯,柴楓讓師洪曼陪我們聊聊天,他去收拾碗筷了。師洪傑和薑胖子看了我好幾眼,我知道他們的意思,想了想,幹脆也不繞彎子了。開口直接說道:

“洪曼姐,其實我不是師洪傑的同學,我是薑延年的朋友,是受薑延年父親,也就是乾坤大師的托付過來看看孩子的。您要不要和我聊聊?”

聽我這麽說,師洪曼整張臉變的慘白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嘴唇張了張,卻什麽都沒說出來,但是眼神卻是又驚又怕。我看著她,盡量讓自己眼神溫和一些。

半天,師洪曼才擠出了一句:“果子不是妖怪,她隻是病了……”

我皺了皺眉,對師洪曼說道:“洪曼姐,果子到底怎麽了?得什麽病了?”

師洪曼顯得很激動,站起來一揮手還碰掉了一個玻璃杯。:“果子沒事,我過幾天帶她去城裏看病,不用你們操心。”

聽到玻璃杯碎了的聲音,廚房裏的柴楓也跑了出來,見師洪曼激動趕忙安慰道:“這是咋回事?洪曼,別當孩子麵這樣,到底咋了?”

師洪傑也站起來說道:“姐你別激動啊,莫哥不是壞人,我上個星期就看出來果子有事,你又不跟我說,你能不能冷靜下坐下說說啊?”

師洪曼的情緒很激動,非要把我們趕出去,師洪傑也急了,大聲喊道:“姐你到底這是咋了?有什麽事不能說清楚啊?上次我回來就發現了果子不對勁,果子是你閨女沒錯,但是那也是我侄女,我還能害她嗎?莫哥是自己人,而且懂點門道兒,人家來幫咱們的,咱就這麽給人家往外攆?”

師洪曼愣了一下,我見她鬆動了,連忙說道:“洪曼姐,洪傑是薑延年的朋友,您也別外,我真的是來幫忙的,沒有惡意,也不會到處說什麽,有啥問題咱們解決了,就完了。

如果不解決,總歸是個事兒,這樣下去,早晚不還是人盡皆知,最後可能就真的無法挽回了,您要是真心疼果子,就信我一次……”

聽完我的話,師洪曼還想說什麽,但是旁邊的柴楓卻大聲喊道:“夠了,洪曼。護孩子不是你這麽護的,是不是非要等果子像小莫說的那樣,沒辦法救了,才算完?”

聽了柴楓的話,師洪曼整個人仿佛一瞬間被抽空了靈魂,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捂著臉嗚嗚哭起來。不過這一折騰,我已經斷定了,果子肯定出了什麽變故。

師洪傑想要安慰一下師洪曼,被我扯住了。我知道這個女人這段時間以來,肯定承受了很多心裏上的壓力和折磨,她需要宣泄情緒。

柴楓歎了口氣,說道:“讓你們看笑話了。”

我搖搖頭示意沒什麽,讓柴楓把事情好好的說一遍,我也好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幫忙的。柴楓這才把整件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半個多月之前,家裏化肥賣差不多了,柴楓去城裏進貨,白天師洪曼就騎自行車帶孩子去她姥姥家,晚上回來的時候,已經半夜了,師洪曼騎著自行車在小道上往回走。

忽然黑暗裏竄出來一隻貓,猛地就竄到了車把上,自行車橫梁上果子側坐著,被這突然躥上來的大貓嚇了一跳,還沒等反應過來,不知道哪裏又躥出一條狗,追著那貓,直接就把自行車撞倒了。

本來也沒啥事,農村貓啊,狗啊的,常見!師洪曼就扶起自行車帶著果子回家了。可是到了家就發現果子整個人蔫了,人沒精神,也不說話。受了驚嚇一樣。而且睡覺總醒,也不踏實。醒了就開始哭。

師洪曼從鄰居老太太那聽說,這是掉魂兒了,得找先生來叫魂,那時候柴楓也從城裏回來了,就去請了一個懂行的先生,先生開了壇,擺了挺大的陣勢開始叫魂,做完了法,也沒見有啥好轉,又弄了一張什麽符咒放在枕頭底下了。

我連忙讓柴楓把符咒拿過來我看看。這個時候師洪曼也不哭了,主動進屋去拿符。符咒拿出來我看了看,這是一張安魂符,隻是符尾虛輕,筆畫不精。上麵的法力沒那麽強,如果畫符的是那個先生,那這個先生也應該的確有點道行,也懂點這行的事。

畢竟這符咒的畫法還是對的,不像老神棍那全是忽悠人的。

我對柴楓搖搖頭,示意這符咒沒問題,讓他繼續說。在後來,孩子好轉了點,不會呆呆傻傻的了,但是性格變了,不像以前那麽愛玩愛鬧,特別安靜,平時也不多話,誰幹什麽他都看著。

直到有一回,門口發現了一隻死貓,果子忽然問柴楓:“貓有魂兒嗎?貓死了去哪?”

柴楓就是個普通農民出身的,也不知道怎麽回答果子的問題,果子似乎沒察覺,盯著死貓繼續問道:“一隻貓身上有多少的血?”

柴楓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不過從那以後,果子平時還是不言不語的,但是感興趣的方向卻變了,以前她問的都是什麽東西好玩嗎?好吃嗎?而後來的果子,問的都是和死人、血啊、貓啊,這類事情有關的。

這讓夫妻倆有點不寒而栗,但是又沒辦法回答。不過果子似乎也隻是問問,並沒有想讓他們回答的意思。

直到過了幾天,有那麽一天晚上,家裏放著別人送來的魚,還是活的。師洪曼打算第二天燉了,於是找了個盆放裏麵了。半夜就聽見廚房裏麵有動靜,但是困得迷糊,就沒去看。第二天早上去廚房的時候,就發現那魚已經死了,而且是被咬死的,開膛破肚,血肉橫飛的扔在地上。

師洪曼以為是野貓半夜來給叼了,就給收拾收拾扔了。

又隔了兩天,家裏養的雞有一隻被啄壞了眼睛,師洪曼就把受傷的雞扔廚房裏栓起來了,打算第二天燉了。半夜聽見廚房有動靜,以為是雞在折騰,夫妻倆也沒管,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發現那雞也是被什麽東西咬死的,脖子破了一個大洞,而且血被吸了不少,地上已經沒流多少血了。

雞毛被扯的滿地都是,看著場麵特別惡心。師洪曼檢查了一下,從上次魚的事以後,廚房的窗戶每次都會關好。那這雞是怎麽回事?

師洪曼疑惑著去叫孩子,想問問孩子半夜有沒有貓什麽的跑進來,可是一進屋師洪曼就傻眼了,隻見床上躺著的果子嘴邊都是血,還沾著雞毛。

這可把師洪曼嚇壞了,一聲尖叫,這一嗓子把鄰居都給驚動了,也驚動了正在睡覺的果子,果子抬起頭看了看師洪曼,眼神很冷漠。師洪曼忽然發現眼前這個果子她似乎完全不認識,陌生的很,就好像果子的身體裏,住著另外一個人。

隔壁鄰居老太太一股腦的跑進來,正好看到了果子嘴上都是血,眼神冷冷看著她們的樣子。也是嚇得夠嗆,非說果子是妖怪,然後跑了。還見人就說,說洪曼姐家的孩子成了妖怪了,滿嘴是血,那眼神特別邪門。

這些傳言傳到了師洪曼夫婦的耳朵裏,更是讓師洪曼幾近崩潰。也就是那個時候,師洪曼精神恍惚,狀態很差。柴楓又沒別的辦法,於是給師洪傑打電話,讓他沒事多陪著他姐姐說說話。

在後來,師洪曼再也不敢往廚房裏放那些活物了,因為農村的民房都是平房,晚上睡覺都是插門的。而果子才六歲,伸手也沒辦法夠到門插,所以不用擔心她半夜跑出去。他們以為這樣,事情就會被遏止,可是誰曾想到,事情遠遠未曾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