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農夫與蛇
第六十五章農夫與蛇
我回過神,搖頭說:“沒事兒,我就是在想,一個男人怎麽會怕老婆怕到這種程度,連殺死自己母親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金智美說:“我也想不明白,希望我以後的老公不會這麽窩囊。”
我幹笑著沒有吭聲,腦中卻想著林娜的事情。他丈夫被抓,婆婆慘死,雖然和陰參有些聯係,但罪魁禍首並非陰參,而是人的貪欲。
林娜婚後被丈夫毆打,被婆婆數落,已經在她心中埋下了禍根。即便不是這株陰參,她也會在合適的時機爆發,到時候的結局可能比現在還要淒慘。
趙女士這兩天沒有給我打電話,應該在操辦趙先生的葬禮。章旭明下午找到我,讓我把他七天來保護範樂的酬勞給他結一下。
得知範樂的那株陰參和他的酬勞都是我自掏腰包後,章旭明無比詫異,先是說我錢多的沒地方花。又說我們是生意人,不賺錢的生意沒人做,而我卻做起了倒貼錢的買賣。
我倒是不以為然,範樂家在農村,來城裏上學也不容易,能減輕一些開支是一些。
章旭明並不如我這麽去想,連連搖頭說:“周一澤,不是我說你,生意是什麽?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覺得那孩子可憐,可以象征性的收一點錢也可以,就算一兩塊錢也是個意思。你現在把陰參白送給了他,如果陰參有問題,我覺得他可能不會記你的好,而是會把燙手的山芋丟給你。”
我笑道:“不可能吧?我看那孩子也不像是這種人。”
章旭明呲牙說:“你沒見過範樂的母親吧?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那段時間我接送範樂上下學,她不但沒有說聲感謝的話,反而防我跟防賊一樣,就好像怕我把她兒子拐賣了一樣。”
我幹笑:“現在偷孩子的那麽多,防著點也正常嘛。”
章旭明歎息說:“哎,隨你咋想吧,兄弟我也就說這麽多了。”
他說完,起身說自己還有點事情就準備離開,這時候外麵傳來一陣歇斯底裏的哭喊聲,我好奇朝看麵看了過去,就看到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出現在店門口,哭哭啼啼的走了進來,在她身後,還跟著一臉驚恐的範樂。
這一幕讓我一愣,章旭明說:“得了,說曹操曹操到,範樂和他媽來看你了。”
我被這一幕搞得措手不及,範樂母親坐在凳子上就哭得那叫一個蕩氣回腸。讓金智美先下班,她有些不情願,我板起了臉,她這才不情不願的走了出去。
我沒有理會大哭的女人,看向範樂問:“你搞什麽?”
範樂不安說:“哥,出問題了。”我問他出了什麽問題,範樂結巴說:“那三個欺負我的惡霸死了兩個,另外一個還在醫院躺著。”
我皺眉:“什麽?”
範樂怯生生的看著我:“哥,今天早上我在上學的路上被他們三個攔住了,其中一個好像中邪了,突然就衝到一輛貨車的輪胎下,直接就被貨車把腦袋給壓爆了。我趁機就趕緊跑掉了,可中午的時候,剩下那兩個攔住我問我是不是使了什麽邪術,我準備辯解,他們就踹了我一腳,那個踹了我一腳的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把我踹完就朝馬路跑去,也被壓爆了腦袋。”
我聽得心驚膽戰,一個或許隻是個意外,但連續兩個都被爆了頭,那就不是意外了。
範樂接著說:“哥,最後那個欺負我的惡霸跑去準備救他的同伴,可一輛小轎車撞在了他身上,把他兩條腿給撞斷了。”
章旭明樂嗬嗬問:“這麽厲害?那你們今天來這兒是想幹啥?”
範樂看了眼他媽,哭得哽咽起來:“哥,兩死一傷,而且我都在場,所有人都說我會邪術,他們發生的車禍是我造成的。他們家長來我家鬧騰,說不賠錢就償命,我家哪兒有這麽多錢,我除了抵命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問:“那你們來我這裏做什麽?”
範樂還沒開口,他媽就氣勢洶洶叫道:“你說我們來你這裏幹什麽?一切都是因為你給了我兒子那個什麽鬼東西,如果不是那個東西,我們能變成這樣嗎?”
我忙說:“大姐,做人要厚道,你兒子在學校被人欺負,我送給他一個防身的東西沒問題吧?”
範樂母親冷哼說:“我怎麽知道你那是不是防身的東西,而且一毛錢都沒有收,天底下哪兒還有這麽好心的人?一看就不是正經東西,肯定是害人的玩意。”
我氣不打一處來,這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還真應了章旭明剛才告訴我的那些話,這個燙手的山芋看來是打算丟給我了。
範樂歉意說:“哥,你別生氣,我媽不是這個意思。”
範樂母親打斷他的話:“我就是這個意思,他給了你一個害人的東西,現在出了事情就應該他給解決了。我們憑什麽要賠錢償命?”
章旭明笑道:“你這女人可真夠有意思的,我兄弟倒貼了好幾千塊錢幫你兒子,到頭來還弄得裏外不是人了。”
範樂母親冷哼:“我們的事情誰讓他管了?”
我說:“這是你兒子請求我的。”
範樂母親來勁兒了:“我兒子讓你幫你就幫,你怎麽這麽聽話?我兒子讓你給我們一百萬你也給嗎?”
這話說的我頓時無言以對,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女人明擺著是來我這兒撒潑的。
我說:“問題究竟出在什麽地方誰都不知道,你說是我的問題,我還想說是你的問題呢。”
範樂母親怪叫起來:“你還打算倒打一耙了?”
我冷笑:“我給範樂的東西是幫他躲避校園惡霸的欺淩,你可以去問問範樂,他拿到手之後有人死嗎?”
範樂連忙搖頭:“沒有。”
我笑道:“那不就得了,而且這玩意兒交給他已經好幾天了,早就過了售後期。現在鬧出人命來,你說是我造成的,我還想說是你造成的。”
“你……”範樂母親氣的顫抖,使出了潑婦慣用的伎倆,癱軟的坐在地上一邊拍打著大腿一邊放聲大哭。
避免他們的胡鬧給我生意帶來影響,我關上店門,坐在凳子上看著範樂母親哭得死去活來無動無衷。
範樂想把他母親拉起來,但這女人明顯是得不到好處不離開。不但甩開範樂伸過去的手,而且還大罵範樂胳膊肘往外拐,不幫自己卻幫起了外人。
這件事情或許真是陰參出了問題,但外人並不知道。死者家屬找到範樂家裏,這本就是胡攪蠻纏,即便是驚動了警方,範樂他們也不會賠償一分錢。
我無所謂的看著,章旭明坐在我身邊也看的津津有味。
範樂母親哭了十來分鍾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我端起保溫杯正打算喝口枸杞茶,趙女士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害怕她又向我語無倫次的哭訴,本不想接電話。但範樂母親哭哭鬧鬧讓我心煩,趁著接電話也可以暫時避開她。
我接了電話,已經做好了趙女士哭哭啼啼的準備,但出奇的是她不哭不鬧,而是緊張說道:“小周,我老公剛才給我托夢了,他說我們算計了他,他要殺了我們。”
我一驚,避開章旭明他們來到樓梯口問:“趙姐,怎麽回事兒?”
趙女士聲音略顯顫抖:“這兩天我一直都在忙著我老公葬禮的事情,早上剛下葬,我累得受不了就在車裏休息了一會兒。可夢裏麵,我看到我老公渾身是血的掐著我的脖子,說我們害死了他,他要找我們索命。”
我還沒反應過來,章旭明突然叫了起來:“你幹啥呢?快點給我放下!”
我本能轉過身,卻看到範樂麵無表情的提著一把凳子朝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