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我有心得

第109章 我有心得

此刻,唐越生的手緩緩移動起來,他右手捏著燃燒的雪茄,慢慢送進嘴邊咬住,下一秒,雪茄的煙頭亮了起來,很紅,很燙。

陳導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他甚至有些發抖,做人好難啊,實在是難混,真心不想看到思月被燙花臉頰那一幕,可是真的遭遇,他一定會伸手為其格擋,結果,不言而喻。

情急之下,老陳趕忙吸引火力,喃喃道:“思月太年輕,對生活的真諦無法詮釋,唐先生,您不如聽聽我的,我……”

唐越生眼神側轉,忽然殘忍起來的神色,把老陳到嘴的剩餘,統統嚇的無影無蹤。

前者呼出一口香煙,神色逐漸轉換成木納,繼而道:“我父親,是做女人生意的,和我祖父一樣,曾經,他為了能打通金山的海上貿易渠道,把最心愛的女人送上蛇頭的偷渡船,從那天開始,我再也沒見過母親。”

沐臨天破口開河:“啊?他把自己老婆也送去當女奴了?”

一句脫口,沐臨天當即腸子悔青了,他的身體幾乎朝著桌麵下躲藏了半截下去。

陳導與陸思月對視,倆人即便心驚,也是沒有信口開河,像沐臨天這種多嘴鳥,早晚死自己嘴裏。

可是,此刻的唐越生卻似乎陷入了情感的波動中,無法自拔,沒有心情去收拾沐臨天。

他歎了口氣,再道:“一個人,理解不了另一個人的內心世界,這是最悲哀的,所以說知己難求,正如你們不了解我們唐家一樣,那年月啊……”

他頓了一下,繼續傾述起來,“父親為了開拓市場,狠心把母親賣到金山,他一生再也沒提過此事,直到前些年,他在草坪上,枕著我妻子的膝蓋斷了氣,那時候我才懂了,他對母親的愧疚實在無法言語。”

陸思月忍不住了,問:“真的要那樣嗎?太傷感了。”

唐越生深深凝視陸思月,“唐家是做女人生意起家的,父親沒有太多的選擇,我清晰的記得,母親離開之前,自願上了女奴的船隻,她願意為唐家貢獻一切,這就是唐家。”

“一定還有其他選擇,一定有。”陸思月搖頭,她堅信。

唐越生有些惱怒了,手裏雪茄揉爛,煙灰甚至燙傷了手心,也攥的緊緊的。

“你根本不懂什麽叫生活,也不配。”

這一刻,本應該是大佬發怒,怒火千裏,誰料,倒是陸思月頃刻間站起,怒道:“懂生活有什麽用,要掌控生活才行,愧疚餘生就是為了換來一生的榮華富貴,您這種生活傳記,估計這個世界上沒人看得懂。”

她轉身走開,甚至不去理會被自己碰翻的茶杯。

身後,陳導和沐臨天兩個永不相接世界下的人,此刻緊緊相擁,抱在了一起,他們倆真的害怕,說真的,剛才真的擔心陸思月上去撓唐越生一把,那樣的話,琴韻攝製片場這邊,就一哥活口也不會有了。

倆人被嚇得相互取暖才能抹去蜂擁而來的冰寒。

事情往往都是朝著奇怪的方向去發展的,就連陳導也懷疑陸思月家的祖墳裏是不是鑽出來某個神仙,一直保佑著陸思月逢凶化吉遇難成祥,這一次,竟然又靈驗了。

在陸思月走後,唐越生反倒是臉頰逐漸平靜下來,心裏微微顫抖,實則已經驚濤駭浪。

他幼年失母,不知為何,此刻母親的形象,竟然與離去的陸思月重疊吻合在一起,分不清了。

在他的一生中,除了父親,沒有人如此對待過他,絕無僅有。

被一個戲子給訓斥了,訓的如此犀利如此不近人情,唐越生想怒,想哭,想咆哮,想冷笑,最終,化為了滿腹的滄桑和一聲歎息。

他起身,呼出一口氣背對陳導,“傳記,我拍了,還缺一個導演,陸思月那邊,費心了。”

這一次,導演老陳也啞口無言了,隻有一句:“啊?”

這算是搶生意嗎?我老陳剛要尋找接班人,你一言不合就給安排成了你那部戲的導演,總要給個理由讓我消化讓我覺得理所應當非她莫屬啊……

唐越生是什麽人,他做事,何須向世人解釋。

不過,他需要解釋給自己聽,說簡單些,他要說的是父親和自己,最懂自己和父親以至於唐家的,非母親莫屬,偏偏,陸思月的內心世界,和母親是如出一轍的雷同。

這部,當真非她莫屬。

月牙工作室。

二樓大床上,煥然一新的床單透著清新的味道,陸思月趴在上麵,用手撥拉著玩偶床伴的大耳朵,“今天上火了,怎麽辦?那個男演壓著我的時候,竟然濕了,你說,要不要把小顧子約出來消消火呢?”

“月姐,我能進來嗎?”門外響起書書的聲音。

“工作要緊。”陸思月迷離的雙眼趕忙睜大,深呼吸兩口把玩偶踹到床腳去,“進來。”

“月姐,以為你睡著了,直播間那邊告假了,唐先生的戲,你真的要接嗎?咱們有經驗,但設備不足人手不夠啊。”

“書書,你沒發現這是一筆強硬的買賣嗎?算是強買強賣吧,根本不允許咱們有一點猶豫,我也頭疼呢。”

“要不,讓晨哥和老陳商量一下,反正琴韻已經殺青了。”

“我不想把陳導拉下水,搞不好哪天唐越生心不順,就把大夥一鍋燉了,可是真的沒其他辦法,怎麽辦啊,啊啊啊我要咬人。”

每當鬧心的時候,陸思月壓根都癢癢的厲害,顧霆珅也會挑選身上最皮糙肉厚的地方,給她打打牙祭。

咬幾下,心情頓時就舒暢了,這也養成了陸思月的小癖好。

書書可沒掙這份錢,看到陸思月搖頭晃腦用力扯自己的頭發,下意識看看自己渾身上下,腳後跟倒是可以免費給用用,她喜歡,咬唄。

“腫麽辦,明擺著欺負人家。”

書書坐在大床邊安慰:“逆來順受唄,我姐說,生活難,就像被槍尖,如果掙紮不了就要學會享受。”

這什麽奇葩道理?陸思月仿佛又打開了一扇門,繼劉思涵那句草泥馬之後,仿佛開了一扇天窗。

“我去,書書,你這麽說我可高速馬濤了,他惦記你不是一天兩天了。”

書書突然驚慌起來,“別亂來啊,男人都和狗熊拱人一樣,色起來太嚇人,今天你導演那出戲把我都嚇到了,險些上去用高跟鞋去踢朱宏。”

陸思月咯咯一笑,掐了下書書的臉蛋,隨即嘴巴貼在她耳邊,小聲道:“遇到那種事,踢別的地方不管用,要踢……”

盡管聲音很小很小,可是,書書還是聽清楚了,突然臉紅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