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石榴的遭遇
第044章 石榴的遭遇
忠義把無凡從燕南飛的肩頭上抱下來，在他圓乎乎的小臉蛋上掐了一下，隨後又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才道：“小不點，吃飯了。”
“砰砰砰……”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燕南飛蹙眉，道：“這麽晚了，這是誰啊？”
“嶽父，您先吃飯，我出去看看。”忠誠放下碗筷，走出廚房，問道：“誰啊？”
“是忠誠大哥吧，我是石榴啊！”門外傳來一個女人膽怯的聲音，
瑤琴跟著忠誠出來，在院子裏聽見石榴的聲音，便回到飯堂，眉頭緊蹙道：“石榴準是來借糧食的，她若是借不到糧食，回家又要被她婆家人打罵了。”
“瑤兒，你去給石榴舀一勺玉米麵，別的給多了，給多了也是事兒，下次她在別家借的糧食沒有這次多，她婆婆打她就更狠了，若說這石榴這孩子，也是苦命人啊！”
小倩道：“苦日子還不是她自己走出來的嗎？我看石榴就是爛泥扶不上牆，我都勸她多少次了，不要一味的委曲求全，可她就是邁不出這道坎，有啥法子？”
無憂好奇道：“外公，石榴的婆家沒有糧食嗎？”
燕南飛將大煙杆拿起來，放上煙絲，點上火，吸了一口煙，吐出煙霧繚繞，歎道：“石榴的男人不務正業，她婆婆好吃懶做，地裏收獲的糧食都被換成細糧，好歹就吃完了，每天都讓石榴出來要糧食，拿不回去糧食，便逃不過一頓毒打。村裏人可憐石榴，隻要家裏有糧食，都不會讓石榴空手回去。”
“她婆家吃百家飯啊？”
“誰說不是呢？隻是可憐石榴，年紀輕輕，日後這日子可咋熬啊？”
“石榴多大了？”
“二十出頭的年紀，成婚幾年了，也沒有生個娃。”
此時，瑤琴已經用草紙包好了一勺玉米麵，還端來了一碗熱乎玉米粥來到大門外，道：“石榴，糧食你拿著。這天冷，你先喝完熱乎粥再走吧！”
石榴的確餓了，也沒客氣，一碗粥下肚，感覺暖和了很多。若是石榴進屋裏吃飯可以吃飽，但是，她婆婆不允許她進別人的家門，村民猜測，應是她婆婆擔心有人挑唆石榴忤逆長輩。
石榴麵相極美，身子單薄，身上的衣服被補丁占據，但是很幹淨，此時神情淒楚，難為情道：“嫂子，我男人讓我要回十個銅錢再回家，要不他會打死我。”石榴撩起衣袖，潔白的胳膊上有兩道醒目傷痕，“嫂子，你說我這日子可咋過啊，嗚嗚嗚……”
忠誠義憤填雍怒道：“柳樹條越來越不像話了，我找他算賬去。”
瑤琴拽住忠誠道：“站住，你憑啥找人家算賬，你以啥身份找人家算賬啊！”
“是啊，忠誠大哥，如是這樣……”石榴話沒說完，眼淚已經流下來。
瑤琴道：“十個銅錢不是小數目，你不能每天都要到十個銅錢，你日後有啥打算嗎？”
“我不知道。”石榴傷心欲絕道：“他說，我要不到十個銅錢，就會打死我。”
瑤琴在荷包裏拿出十個銅錢，塞到石榴的手裏道：“嫂子也隻能幫你這一回，日後的日子，還要你自己來籌謀，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你早點回去吧，現在山上的猛獸不消停，你別的遇到危險。”
“謝謝忠誠大哥，謝謝嫂子。”
石榴千恩萬謝地離開了，忠誠夫妻關上了大鐵門，心情極為沉重。
此時天空灰暗，石榴身體的極為單薄，在無人的山路上，形單影孤。
無憂吃飽喝足，靠在飯廳的地龍上，信心滿滿的篤定道：“用不了兩天，石榴的婆家就得把石榴賣了換錢。”
“怎麽說？”忠誠蹙眉道。
“一般人家，一個銅板都是好的，誰會把十個銅板白白的送人呢？她婆家見到錢，便會起貪念，有了貪念，就會想要更多的錢，沒有錢，就會想來錢的道，石榴便是她家來錢的道。”
瑤琴道：“他家憑啥把石榴賣了啊？”
“隻要說他偷人就行了。”
“石榴安守本分，怎會去偷人呢？”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看，柳樹條讓他的女人到處伸手要錢，本身就沒安好心，石榴長得好看，沒準他會逼著石榴賺那不幹淨的錢。”
忠誠道：“這樣做，對她婆家有啥好處？”
“她婆家如此待她，想必早就把她當成牲口使喚了，日後沒有了利用價值，定會卸磨殺驢，一個不會生娃的女人，她婆家留她何用？”
忠誠一拳打在飯桌上，怒道：“真是畜生。”
“今天，她在咱家要了十個銅錢，明天她還得來，就算她不想來，她男人也會逼著她來，因為全村人都知道，我們今天賺了八兩銀子，這八兩銀子，相當於普通村民一年甚至兩年的收入。何況，還有我們在忠家分到的三百多兩銀子、昌家給的五百兩銀子的定親禮，這些銀子在村民眼中已經是天文數字了，她男人怎會放棄我們這塊肥肉呢？”
無愁道：“我們家有多少銀子，也是我們家的銀子，她男人惦記啥啊？”
“好妹妹，這你就不懂了，這就是貪得無厭。沒準，她男人還會逼著她勾引咱爹，如此，他來一個捉奸在床，套牢了咱家，以此供養他柳家。”
無悔道：“他做夢！”
“哥哥，今天她就順利的在咱家拿走十個銅錢，這便是柳樹條的探路石。”
“銅錢是為娘給她的啊！”瑤琴爭辯道：“這不關你爹的事。”
“誰給的錢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石榴的確很美，您就看柳樹條那德行，能不利用石榴的美色賺錢嗎？”
忠誠夫妻對視一眼，忠誠堅定地說：“娘子，你相信我是不是？為夫不會被美色所迷惑。”
“是啊，您當然不會被美色所迷惑，哪個女人有我娘這麽美啊？”
“貧嘴。”瑤琴掐了一下無憂幹瘦的臉蛋，笑道：“就你的嘴貧。”
“嘿嘿……”
小倩蹙眉道：“隻是可憐石榴，免不了被他男人打罵。”
忠義道：“娘子，咱也是鞭長莫及，幫不了她啊！”
無安道：“她若不自助，沒人幫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