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爛嘴子受罰
第037章 爛嘴子受罰
爛嘴子夫妻無理取鬧,想一盆子汙穢物一樣生生的要黏在大房的身上,福壽村若不給大房一個交代,無憂定會不依不饒,人家有理人家怕啥啊?反正福壽村的村民蓄意燒死無憂的事已經惹惱了無憂,無憂才不會介意把此事鬧大呢。
無憂不介意,但是福壽村不能不介意啊,此事若是要鬧到官府,裏正和村中幾位老族老一合計,此事不能再鬧了,否則官差來了,查出忠家和村民意圖燒死無憂驅邪之事,定會影響福壽村趕考學子的聲譽,非同兒戲。
族老們對爛嘴子無故驚擾村民早已經恨之入骨,即便是他們德高望重,也經常被爛嘴子夫妻進門打秋風。
最後,幾位老族老和裏正有了統一的意見,爛嘴子一族的老族老道:“爛嘴子,你們夫妻之前多次上門敲詐勒索村民,公然的搶奪錢財,敗壞他人的聲譽,嚴重影響福壽村的風化。現在,你們用見死不救的聲譽綁架忠誠,意圖謀財,罪不可恕,此時有兩條路給你們選擇,其一,給忠誠道歉,在祠堂門前罰跪半日;其二,離開福壽村,在福壽村除名,從此不準再踏入福壽村。”
在福壽村,族人跪祠堂是比較嚴重的懲罰,隻是跪在祠堂外麵悔過;再嚴重的懲罰便是大開祠堂,家法伺候。
爛嘴子恨透了無憂,心中暗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立即賠上一張笑臉,對忠誠說:“忠誠大哥,我也是救夫心切,口不擇言,你大人有大量,不會與我計較對不對?無憂啊,你看,咱娘兒兩不打不相識,要不你們一家人中午到嬸子家吃飯,嬸子給你貼餅子吃。”
無憂還真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此時,她若是再追究,就是不給裏正和幾位老族老麵子了,遂笑道:“既然嬸子承認是口不擇言之過,又給我爹道歉了,便已澄清我爹見死不救的聲譽,我一個孩子,怎會跟嬸子計較呢?”
就你會演戲啊?
無憂冷笑,兩相說話倒是客氣了,積怨卻越深了。
裏正道:“既是這樣,大夥都散了吧!”
爛嘴子憑著厚顏無恥,可說是未逢敵手,平生還是第一次當麵給人道歉、跪祠堂,心中對無憂的怨恨早已深入骨髓。
村民怎會乖乖地散去,三五成群的議論紛紛,物議沸騰。
蝗蟲混雜在人群中咬牙切齒,沒想到這個醜鬼,如此難纏。不遠處,一個道貌岸然相貌出眾的男人緊皺雙眉,陰沉著臉,逐漸的消失在人群中。
無憂在瑤琴處拿了一兩銀子,對裏正道:“裏正伯伯,這些錢,勞煩您請幾位族老爺爺吃茶,潤潤嗓子。”
“無憂,這可使不得啊。”
一兩銀子著實不少了,一般村民上山砍柴,一擔柴隻能買五六個銅錢,一兩銀子是什麽概念啊。
“伯伯說的哪裏話,伯伯和幾位族老爺爺辛苦了,怎的就使不得了?難不成,伯伯和幾位族老爺爺在責怪無憂不成?”
裏正孝道:“這件事,從頭至尾我們看得明白,孰是孰非,我們心裏也有個定數,此事你不予追究,省去我們很多麻煩,我們怎會責怪你呢?”
無憂微微福身,莞爾一笑,道:“承蒙伯伯和幾位族老爺爺明辨是非,深明大義,如此,我們便告辭了。”
忠誠一直攥著的拳頭終於放開,對裏正等人頷首,算是告辭,一家人步履輕快地告辭了。
“肅肅花絮晚,菲菲紅素輕。 日長雄鳥雀,春遠獨柴荊……”
大房的身影在眾人的矚目中遠去,離去的身影沒有一點落寞,此時卻傳來動聽的歌聲,歌聲甜美,悠揚悅耳,餘音繞梁,聽得村民如醉如癡。
眾人知曉無愁會唱山歌,卻不知這美妙歌聲出自無憂之口。
無憂一曲終了,大房尚沉醉在美妙的歌聲中,忠誠滿腹疑惑道:“無憂,你咋會唱歌呢?”
“爹,妹妹教我唱山歌,無水無冰習歌練舞,她們唱歌,我聽著,我便學會了唱歌,也學會編曲,但是不會把曲子譜出來,我沒學過。至於那些歌詞,是從書裏學來的詩詞,可惜,二嬸不讓我看書,把爹買來的書都給燒了,好在那些詩詞我都記住了。爹無需大驚小怪。”
“爹之前沒聽你唱過歌。”
“我偶爾小聲哼唱而已,我若大聲唱歌,爹認為我還能活到烈火焚燒嗎?”
烈火焚燒是沉重的話題,誰也不再說話,但是對於忠家的無情狠毒,卻銘記於心。
無憂雖說醜陋無比,卻極為聰明,讀書識字,遠遠勝過哥哥妹妹,忠誠瑤琴肚子裏的墨水,全都倒給了孩子們。所以,無憂會唱歌,會些詩詞歌賦,大房毋庸置疑。
無憂唱的歌曲是唐代詩人——杜牧寫的《春運》,在前世,無憂退隱山林後,修身養性,比較喜歡唐詩宋詞。
經曆一番生死,兩世為人,雙世人生,無憂並不抗拒醜陋,若能生存,便是幸運,每一分鍾都應付之全心全意。
忠老太太在柴禾的攛掇下,因無憂醜陋,不允許無憂走出忠家的大門,無憂外出時大多在黑夜,此時,無憂方才目睹福壽村全貌。
村中大多是土坯房籬笆院的配置,極少數是茅草屋籬笆院的配置,青磚瓦房石牆的配置少之又少,村舍良莠不齊,犬牙交錯,貧富分明。
無憂跟隨家人來到山腳下,路上被人村民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無憂冷笑視之,其家人也因無憂的樂觀而感欣慰。
這座山叫做青鋒嶺,山峰延綿不絕,聳入雲霄,巍峨險要,怪石橫生,山深林密,時常有大型猛獸出沒,偶有虎嘯山林,瀑布如銀河傾瀉而下,聲勢浩蕩的填滿所經之處的山窪,形成深潭,複又一路歡歌,如玉帶蜿蜒而下,在山腳處匯入清澈見底的灣灣河流。
有一首詩可以映照此景,李白的《望廬山瀑布》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河的寬度不足五米,有一座先人留下的木橋,寬約兩米,雖經受歲月洗禮,飽經風霜,卻頑強地橫架於河麵之上,不知已有多少年多少載。
春風吹來,青鋒嶺披上新綠,瞧去,迎春花已然開放,對於無憂來說,這是一個嶄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