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你在想刀光嗎
第029章 你在想刀光嗎
無水可不是這樣想的,日後她嫁到昌家,孫管家便是她的奴才,她有的是時間磋磨他,所以她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神婆發現沒有人再提及焚燒無憂之事,知道大房有意放她一馬,被家人攙扶著一瘸一拐地溜走了。
大房放她一馬,她可沒打算放過無憂。
大房和五房離開後,二房、三房、四房日後不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沒有大房忙裏忙外的伺候著,飯要自己做、衣服要自己洗、庭院要自己打掃,水要自己挑,柴米油鹽醬醋茶都要自己去花錢買,那時才是他們哭的時候。
忠家的事情告一段落,看熱鬧的人也逐漸散去,裏正和忠氏族老也離開忠家,忠家終於恢複了平靜。
孫管家趁機將五百兩的銀票交給忠誠,說是昌家對大房的一點心意,忠誠拒收,卻被孫管家一個警告的目光瞪回去,遂對忠誠講述了這張銀票的來曆。
剛剛,在忠家正亂之機,昌員外找出了忠家五百兩銀子的借據,要孫管家到忠家來討債。
昌家是衝著大房才肯借給忠家五百兩銀子,若是大房離開忠家,昌家也沒有必要再與忠家交往,反正借據的日子已經到期了,不如趁此機會討要借款,給忠家一點厲害瞧瞧,沒有大房,忠家啥也不是。
忙完了忠家的事,裏正連飯都沒吃,便拿著忠家大房、五房與忠家斷絕關係的文書,馬不停蹄的到官府去蓋章。
日近黃昏,大房不做飯,忠家人就沒有飯吃,加之中午飯都沒吃,肚子餓的很,但是誰也不屑於再搭理大房。
夜幕降臨時,大房圍坐在燭火旁說話,唯有忠誠默默無語的坐在牆角暗自傷神。
無憂拿著忠誠交給她的五百兩銀票道:“看來,昌家早就看清了這幾房的嘴臉,想必日後不會再與他們結交了吧!這些年,父兄和五叔賺錢養家,他們幾房則坐享其成,還要理所應當的花銷父兄和五叔的血汗錢,我看日後他們還吃什麽。”
無悔見忠誠疲憊不堪,知道爹爹心裏不好受,遂道:“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吧!”
無愁道:“今天再睡一晚,明天這裏就不是咱的家了。”說完,將五百兩的銀票收起來。
忠誠聽聞此言,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他被野狼咬下一塊肉都不曾流淚。
他是堂堂的七尺男兒,卻在人到中年之際,把家給弄丟了。
月光暗淡,星星稀疏,忠誠此時輾轉反側睡不著覺,思緒混亂,他在想,若是之前他就端起長房的威嚴,震懾住心術不正的兄弟們,對娘親的無理要求提出反對意見,那麽,大房還會落到離家的地步嗎?
夜已深沉,大房已經入睡了,無憂卻極為興奮,因為她有了隨身空間的意外驚喜,遂將大房和五房的+之物全部收入空間,那三房想爭搶大房和五房的財物?哼哼,做他們的春秋大夢去吧!
這一夜,同樣無法安眠的還有忠義和小倩,他們對忠家的絕望要高於大房,忠家對五房的絕情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忠老爺子和忠老太太往日對五房也算疼愛有加,但因為五房沒有子嗣為由,便將五房掃地出門,他們可曾想過,他們這樣做對小倩的傷害?
這樣糊塗的爹娘,這樣無情的兄長,便是離開又如何?
好在小倩家境貧寒,嫁過來時也沒有多少嫁妝,不怕忠家來瓜分。
忠義不像忠誠那麽實在,平日裏賺來多少錢都如數的交給公中,所以有數目不小的私房錢,他見小倩含著眼淚睡著了,遂將自己平日裏積攢的私房錢揣在懷裏,趁著月色越牆而出,將私房錢藏好。
忠義太了解自己的幾個兄長了,明日忠家大房和五房離開忠家,忠家不會讓五房帶走一個銅錢。
忠老爺子和忠老太太一夜未睡,當他們的思緒徹底恢複平靜,方知他們被無憂給耍了,忠家放大房和五房離開忠家,是一個致命的錯誤,但已悔之晚矣。
二房三房也沒有睡好,他們被無憂打的渾身是傷,咋躺著都難受,忠家的事鬧了一溜遭,他們沒占到便宜,反而名聲受損,得不償失。
四房也沒有睡好,忠家的事情解決完後,二房三房狠狠地擠兌了四房一番,搞的香芋對二房三房及忠老太太充滿了怨懟。
月明星稀,無憂坐在二進院落的梧桐樹上,發現此處果真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院子裏的人不會抬頭去看樹上有沒有人,但是站在樹上卻可以將忠家二進院落乃至忠家看得清清楚楚。
無憂想起那個背影,熟悉到骨頭裏的背影,心裏百感交集,說不上是興奮還是悲哀。她知道,刀光在她的前世已經死了,是無憂在山上找了風水最好的墳地,親自將他埋葬,刀光死去時已經到了暮年,他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那個人隻是長了和刀光一模一樣的身材而已。即便是老天爺垂憐於她,讓她與刀光再續前緣,那麽,此刀光也非彼刀光也。
無憂想起了前世與刀光共度的幸福時光,忽而笑,忽而哭,忽而仰天長歎,忽而掩麵而泣,“刀光,你走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刀光是誰?”
忽地,一個極為溫厚且充滿磁性的聲音傳過來,隨之而來的是無憂極為熟悉的味道,“刀光?”無憂護地轉過身。
無憂看過去,一個身穿青衣,清布罩麵的年輕人灑脫地坐在樹上,月光灑在灑在她的身上,猶如灑下了一片銀光,他劍眉入鬢,一雙宛若星辰的眼睛熠熠生輝。
“刀光,我好想你……”無憂在心裏默念著這幾個字,因為她確定這是刀光的眼睛,刀光的味道,刀光的身材,無憂所熟悉的刀光就這樣活生生的站在無憂麵前,雖然此人用青布罩麵,但是這樣剛毅且滿是深情的眼神,隻有刀光才有。
無憂水潤無瑕的漸漸地蓄滿淚水,繼而滑落。
“我又沒招惹你,你怎麽哭了?你是在想刀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