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桶金

第6章 第一桶金

“嗯,隨你。”蕭景陽點點頭。

“不管我怎麽處置蕭三公子都不會生氣?”蘇漓嘴角微揚,笑得有些奸詐。

“當然,”蕭景陽十分大度,同時也很好奇蘇漓會怎麽處置他送她的第一份禮物,“東西既然已經送給你,那它就是你的了,你有權處置它。”

“好,那蕭三公子的這份禮我就收下了,”話音落,蘇漓的手一揚就將那枚玉佩扔給了慶叔,“掌櫃的,這玉佩我要當。”

她正好缺錢。

蕭景陽臉上的笑意一斂,頃刻間麵寒如霜。

馮安寧和蘇婉一臉震驚地看著蘇漓。

當著蕭景陽的麵兒要當蕭景陽送的禮,並且絲毫沒有珍惜不舍之意,蘇漓這可是一巴掌打在蕭景陽臉上了。

偏蘇漓把頭一歪,一臉無辜地看著蕭景陽:“蕭三公子生氣了嗎?”

蕭景陽冷冷地看著蘇漓,突然卻笑了:“沒有,你要當你的東西,我生什麽氣?慶叔,給她錢。”

這蘇漓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有意思!

慶叔哭笑不得。

東西還沒被帶出門就又回到他手裏了,這種事兒在他的當鋪裏可真是開天辟地頭一回。

“姑娘想當多少錢?”

蘇漓乖巧一笑:“慶叔看著給吧,十萬、二十萬不嫌少,六十萬、七十萬不嫌多。”

慶叔懂了。

合著姑娘你就隻是想給蕭三公子找不痛快對嗎?

當著蕭景陽的麵兒,這錢慶叔不敢給少,但生意人總是想多賺點兒,這錢慶叔也不想給多,左思右想就包了個紙包,往裏麵封了四十萬兩的銀票,然後交給了蘇漓。

“姑娘,這錢可要收好。”隻要這姑娘不打開紙包數錢,那他就能賺上一筆。

“謝謝掌櫃的。”蘇漓接過那紙包就隻拿著手裏,完全沒有要拆開來看一眼的打算,隻衝慶叔意味深長地笑笑。

慶叔一愣。

這位姑娘這是看出他那點兒小心思了?看破卻沒有點破,給他留足了麵子,不點破卻給了暗示,表明她已經看破,隻是想給他留個麵子才不說破,這姑娘好細膩的心思!看來這一次是他自作聰明,錢雖然賺到了,卻也搭進去一份人情。

蕭景陽上前一步,逼到蘇漓近前:“蘇漓你很好,你是第一個敢拿我的禮物不當回事兒的女人。”

蘇漓一步不退,仰頭微笑著看著蕭景陽:“看來蕭三公子很喜歡給京城裏的姑娘們送禮啊,這可真是姑娘們的福氣。不過凡事總有第一次,一回生二回熟嘛。”

蕭景陽微微躬身,在蘇漓的耳邊低聲說道:“蘇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們……來日方長。”

敢惹他?他還收拾不了她了?

低笑兩聲,蕭景陽直起身,揚長而去。

蘇漓冷冷一笑。

是啊,來日方長,希望他以後還笑得出來。

蕭景陽都已經走了,慶叔卻猛一拍腦門兒,將一幅畫塞進了虎子手裏。

“虎子,這是三公子要的畫,你快追上去給他!”

“哦,好!”虎子拿好畫拔腿就跑。

“蕭三公子是來買畫的?”蘇漓驚訝了。

蕭景陽竟還有這麽風雅的愛好呢?

慶叔和藹地笑道:“是啊,永安侯喜歡山水畫,三公子就四處淘弄山水畫,博永安侯開懷。姑娘也瞧瞧?”

說著慶叔就將一卷畫軸小心展開。

“不必了,我對山水畫不太……”蘇漓突然愣住,直勾勾地盯著慶叔手裏的畫,“《靈穀春色》?”

“姑娘慧眼,”慶叔倒是沒想到蘇漓一眼就能認出他手裏的畫,畢竟這《靈穀春色》並非是名家畫作,他在手裏攥了三年也沒賣出去,“不過就山水畫來說,這幅畫還是差了點兒,不如明陽先生的《賞春》。”

說著,慶叔就將那幅《靈穀春色》放到一邊兒,拿起《賞春》就要展開。

“差了點兒嗎?我倒是覺得這幅《靈穀春色》的構圖很有新意。”蘇漓伸手拿起那幅《靈穀春色》仔細端詳,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見狀慶叔就放下了手裏的《賞春》,附和蘇漓道:“構圖確實新鮮,隻可惜技藝上終究是欠缺了一點兒,如果不介意這一點的話,倒是可以買回去自己欣賞。”

蘇漓又裝模作樣地盯著那畫瞅了一會兒:“慶叔開個價吧。”

慶叔幫蘇漓將畫卷好,道:“這幅《靈穀春色》既不是什麽古董,也不是名家之作,當年被人典當進來的時候,我隻給了人家十兩銀子,姑娘也照這個價給吧。”

“行,這十兩銀子權當我賣慶叔一個好。”蘇漓爽快地給了十兩銀子。

既不是什麽古董,也不是名家之作,這樣的畫被送到瑞安當鋪來,慶叔能給二兩銀子就已經算是善心大發了,還十兩?

慶叔頓時就尷尬了。

得,又被人家給看穿了……這位姑娘會不會太了解他們當鋪的行事作風了?

收了畫,蘇漓才有空理會蘇婉。

“婉兒,你怎麽了?怎麽臉色不太好?”

蘇婉咬牙切齒地瞪著蘇漓,嫉恨在心裏滋生、蔓延,可最終蘇婉也隻是揚起一個不倫不類的笑容:“我沒事,隻是有些累了,讓姐姐擔心了。”

蕭三公子明明說過他不喜歡蘇漓的!那今天這又是怎麽回事?六十萬的東西說送就送,當場被蘇漓下了臉麵也沒生氣,蘇漓到底使了什麽手段?

“沒事就好,”蘇漓兩步上前,親熱地挽住蘇婉的胳膊,“我還當你是因為蕭三公子沒有把那塊玉佩送給你,所以你跟我生氣了呢。”

蘇婉的臉色一白:“姐姐,你這樣說可要讓人誤會了,我跟蕭三公子隻是普通朋友,而姐姐卻是跟他有婚約的,他送姐姐禮物是合情合理的,送我禮物算怎麽回事啊!”

“普通朋友怎麽就不能互送禮物了?”蘇漓突然看向馮安寧,“安寧,你是不是也收到過蕭三公子的禮物?”

“啊?啊……我……”蘇漓這話問得實在太過突然,馮安寧一時慌亂,竟忘了立刻反駁。

蘇婉的表情這下是真的一點兒都繃不住了,陰冷地看著馮安寧:“安寧姐姐,你也收到過蕭三公子的禮物?”

她一直把馮安寧當最好的朋友,馮安寧明知道她跟蕭三公子兩情相悅卻還背著她勾搭蕭三公子??

馮安寧心道壞了,趕忙解釋道:“我是收到過蕭三公子送的禮物,但婉兒妹妹,事情絕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馮安寧恨恨地瞪了蘇漓一眼。

這蘇漓竟還學會挑撥離間了?她是向天借了膽子吧?等這事兒過了,看她怎麽收拾蘇漓!

“婉兒妹妹,你別聽蘇漓這賤人挑撥離間!”

“安寧你怎麽能這麽說?”蘇漓愕然地看著馮安寧,然後就是一臉委屈,“是蕭三公子自己說他常給朋友送禮物的,我想著你們三個的關係一直不錯,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定然是收過彼此的禮物,我今日不還收到了蕭三公子隨手送的禮物嗎?你自己心虛,為什麽反倒來怪我挑撥離間?”

蘇漓的兩眼泛紅,像是難過得要哭了一樣:“罷了,反正我就是笨,就是蠢,我做什麽都不對,說什麽都是錯,我不是說了還不行嗎?你們聊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吸吸鼻子,蘇漓快步離去,速度之快讓蘇婉和馮安寧都沒來得及反應。

竹念眨眨眼,趕忙追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蘇漓又帶著竹念出門去了。

將竹念一個人扔在福運賭坊的雅間裏,蘇漓就循著記憶繞去了蕭景瑜在京城裏常住的蕭家別院,砰砰砰地對著大門一頓猛捶之後,蘇漓就將昨天買的那塊玉佩、一塊標有數字的木牌和一張小紙條一起壓在了門口,然後跑到街角躲好,眼見著有人從別院裏出來將東西都撿回去之後,蘇漓才回去福運賭坊,在賭坊的雅間裏補眠。

蘇漓睡得安穩,蕭家別院的小廝俞白拿著手裏的東西卻是一頭霧水。

一枚玉佩,玉佩的一麵雕著他家公子的名字,一塊木牌,木牌上用濃墨寫著意味不明的數字,至於那張紙條就更荒唐了,竟然是要約他們家公子去福運賭坊見麵……對方是誰?腦子不好嗎?

滿腹的不滿,俞白卻還是將三樣東西一並交給了別院裏的總管事伏寧。

伏寧拿到這三樣東西之後也是覺得莫名其妙。

“東西是誰送來的?”伏寧問道。

俞白有些羞愧地說道:“伏管事恕罪,小的打開門之後就沒看到人,隻有這三樣東西被人擱在地上,因為那塊玉佩上雕著公子的名字,所以小的才拿來給伏管事過目,不然這來路不明的東西小的直接就給扔了。”

“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揮退俞白,伏寧轉身往別院的三進院落走去,一路上拿著這三樣東西又看又聞,確定這些東西上既沒有塗毒也沒有藏著暗器機關,伏寧就更覺得費解了。

伏寧踏進三進院子時,蕭景瑜剛好從屋裏出來,一襲月白的雲紋錦衫隨步而動,玉冠束發,溫文儒雅。停在屋前,蕭景瑜看向伏寧,一雙鳳眸裏含著淺淡的笑意,好似天生溫柔。

“公子。”伏寧徑直走到蕭景瑜麵前,恭敬地行了個禮。

“嗯,”輕輕應了一聲,蕭景瑜的眉眼一轉就看到了伏寧手裏的玉佩,“這塊玉佩……”

瞧著有些眼熟。

伏寧立刻將玉佩奉上:“啟稟公子,這塊玉佩是剛剛有人送來的,像是特地要送給公子的。”

“哦?”眉梢微挑,蕭景瑜拿起那塊玉佩,手腕一轉就看到了玉佩上的那個“瑜”字,蕭景瑜的眼神微凜,“還真是特地送給我的……誰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