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城南酒吧
第三十五章城南酒吧
G市在還沒有因為經濟機遇而發展成一流的國際大都市之前,其實也不過是一個發展程度一流的中等城市。當時還沒有現在的車水馬龍,也沒有現在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更不用說那繁華的都市景象。在G市成為國際大都市的發展過程中,無論是明麵上的經濟機遇和政府的大力支持,還是私底下的各種交易,都是重要的因素,而在這暗流之中,毒品和酒吧可以說是G市能夠發展到現在模樣的兩大重要支柱。
這些有名的帶著毒品氣息的老酒吧多聚集在G市的南部,所以當地人多稱城南直接為城南酒吧。當時城南酒吧在私底下已經成為了G市的代名詞。而最近這些年,G市政府對於這些明麵上進行毒品交易的酒吧進行了整頓和拆除,城南酒吧的名聲和規模早就已經不如從前了。但是最近城南又有一家新的大酒吧掛牌營業,明麵上是一家幹淨得不能再幹淨的酒吧,其實經過墨爵的調查,這家酒吧在暗地裏仍舊幹著老買賣。
城南酒吧,此時已經是傍晚,天色昏沉,太陽已經從西邊漸漸落了下去,隻剩下一些橘紅色的雲飄在天空中,照著G市即將開始的夜間生活。城南酒吧也已經亮起了營業的燈牌。從外表看,這家新的酒吧中規中矩,一切都像是最普通的酒吧一樣。紅燈酒綠,各色霓虹燈纏繞在酒吧外圍,不時會有幾個妖豔的穿著暴露的女子在門口遊蕩。至於服務生,恭敬地站在酒吧門口迎接著來往的客人,也見縫插針地向客人推銷著高檔的洋酒。來來往往的城市男女,難怪說酒吧是一個城市看得見的鏡子。
“這裏?”藺薄生和墨爵站在城南酒吧的門口。
“嗯。”墨爵點了點頭,“根據資料顯示,本來這塊地皮是一個叫做癩頭王的老大的地盤,這家酒吧也是他在經營。不過這個癩頭王前幾天被發現被人打死在家裏。所以這塊地方他手底下的兩個頭目還在爭。”
“那我們進去看看。”藺薄生勾了勾嘴角,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好像越來越有意思了。
兩個人進了酒吧,迎接的服務生驚了一驚,他從來沒有見過像藺薄生和墨爵一樣類型的客人來這種酒吧買醉。
“先生——”服務生想要上去服務,不過被藺薄生製止了。他伸出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搖了搖,服務生馬上會意他的意思,然後不再過多言語,退了下去。
“這裏看起來好像真的隻是酒吧。”兩個人隨意找了座位坐下,“一切都太正常了。”
“這裏的酒吧太正常才會讓別人覺得古怪。”墨爵拿起酒杯,啜了一口,“不過這裏的酒還不錯。”
“看來,好戲應該在另一個地方。”藺薄生努了努嘴,示意墨爵看向酒吧的一個角落,四個保鏢站在那裏,左右環視,看起來進入了警戒狀態。
“站住,幹什麽的?”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保鏢頭子的男人走前來攔住了麵前的服務生。
“徐頭點了兩瓶酒,說要馬上送上去。”麵前這個服務生唯唯諾諾地回應著答話。
那個男人示意了一下,後麵的保鏢上來檢查了一下服務生的推車和物品,然後點了點頭。
“上去吧。上頭在開會,你別多說話,送完了馬上下來。”那個男人放了行。服務生點了點頭,連忙把車推進秘密樓梯。
“徐頭這麽好興致?我看劉頭恨不得把他給剁了,他還能和劉頭好好喝一杯?”電梯門緩緩關上,保鏢的幾句閑談漏進了電梯裏。那個服務生扶了扶眼鏡,低頭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
“前麵轉角有攝像頭,等我20秒。”墨爵冷冷的聲音從隱藏在藺薄生耳蝸裏的芯片傳來。
“即將接近目標。”服務生低頭低語了幾聲。
“站住。”門口的保鏢叫住了他,“這是什麽?”
“這是上麵點的酒,經理讓我送上來。”
一間會議室外站了兩排保鏢,看起來並不是一夥的人,這兩排保鏢相對而立,彼此之間的氣氛感覺有些敵視。藺薄生瞟了一眼,說不出來什麽感受,但憑借著多年訓練的敏銳力,他覺得那群保鏢裏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把酒留下,你可以走了。”其中一個氣場比較強的人走過來吩咐道。
“是。”服務生低著頭,把推車推到旁邊就下來樓去。來不及做太多的思考,藺薄生餘光瞟到那個男人輕輕扣了門,把酒送了進去。
藺薄生回到包廂的時候,墨爵已經打開電腦,在檢測會議室裏的情況了。藺薄生把身上服務生的衣服一脫,換上自己的西裝,與剛才唯唯諾諾的樣子大相徑庭。他把眼鏡一摘,放在桌子上,眼睛裏透出的精光和神采完全不能夠讓人聯想到他竟然是那個看起來謙恭卑下的服務生。
“我們也一起在G市風裏來雨裏去地闖蕩了這麽多年,老劉你這麽做不太厚道吧。”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透過屏幕傳出來。
“老徐,話也不是這麽說的嘛。親兄弟也要明算賬的啊。你說我做的不厚道,那我們來算算這幾年的總賬好了。”另一個聽起來更加柔和老成的聲音響起。
“劉天,算是這個地盤的二把手。為人老成狡猾,笑裏藏刀,擅長打太極。”墨爵眯了眯眼睛,電腦上赫然印著劉天的資料,“二十年前從荷蘭回到G市。”
荷蘭?藺薄生挑了挑眉。那個X販毒組織的總部也在荷蘭啊。
“老徐你啊,這幾年的幾個大項目可是都進了你的口袋,你要是沒賺個萬把千的,我老劉第一個不信。這幾年啊,我也知道我老了,跟不上你們這些青年人的腦子和步伐,所以老王把項目交給你做,我也是舉雙手讚成的。”那邊的人頓了一頓,“不過我老啦,隻想要在退休之前賺個養老費。這酒吧比起那幾個大項目來,也不過是一小粒米,不像你那些項目隨隨便便都能賺上一兩千萬。你現在再和我這個老頭子搶這個酒吧,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老劉,你這就——你在這條道上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靠能力辦事,誰能力強就誰就是老大。誰要是把資曆擺在最前麵,說出去不得讓大家夥兒笑掉大牙。我也不是貶低你,你這兩年基本也就相當於隱退了,這個地盤上的事情現在就要聽我的。”對方開始強硬起來,好像是仗著自己在這個地盤上已經掌握了大多數的勢力。
“嗯?”突然對麵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磁性男聲,他冷笑了一聲,“哦?這樣麽?”
“砰。”酒瓶碎了。
墨爵和藺薄生臉色突然變了一變。紅酒的木塞底端有藺薄生安裝的竊聽器,竟然有人能夠發現那個竊聽器。而且他們清楚地聽到會議室裏傳出的槍聲,看起來現在會議室裏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也明白再潛上去是沒有什麽可能性的。
“看來,劉天身邊一定有一個——”
“對手,值得正視的對手。”
會議室裏此時有三個人。
“少主——”劉天驚異地看著麵前這個保鏢打扮的男人,剛才完全沒有意識到原來少主就在隨性的保鏢裏。
“能力強者為王。這是你說的。”他輕輕地用一塊上等質料的布擦拭著手裏的槍。對麵的徐邵行瞪著無力的雙眼,趴在桌子上。鮮血從他的額頭的洞裏汩汩流出來。他再也沒有可回答那個男人的問題。
“少主——”劉天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然後又激動地不能自已,“少主你,你來了!”
“劉叔,好久不見。”那個男人勾起一個邪魅的笑。
門外的七零八落地躺著徐紹行保鏢的屍體,領頭的男人看了後麵的保鏢一眼,隨即,這些屍體就被拖到了另一個房間。隻有地攤上有些地方隱隱約約的血痕能夠證明剛才發生的事情。
藺薄生和墨爵從酒吧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酒吧裏一切照常,很多年輕人在舞池裏釋放著過剩的荷爾蒙。陪酒小姐陪著那些大腹便便不再年輕的中年男子,試圖讓他們掏出更多的錢。服務生在酒吧各處忙碌著,到處都是他們移動的身影。唯一不同的是,角落裏的保鏢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而這個酒吧的主人已經在這個晚上完全地變了。而這一切變化都被隱藏在黑夜裏,在黑暗中進行著。
“劉天一定有問題。無論是而是二十年前還是現在。他的背後一定還有人。”藺薄生握著方向盤,嚴峻地說。
“我已經侵入了劉天家的監控係統,現在還沒有什麽異常。”墨爵抿了抿薄唇,抬頭對藺薄生說。
“姚芳華那裏你也幫助大威注意著點,如果是狐狸,那麽一定會露出馬腳。”
“嗯。”
“昨天晚上你去哪裏了?”暫且把工作的事情放在一邊,藺薄生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墨爵的消失。
“.…..”墨爵被問到這個問題,有些不自在。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襯衣的上口袋,那張硬硬的便利貼貼著他的胸口,似乎已經沾染上了他的體溫,墨爵覺得胸口有些炙熱。
“嗯?”藺薄生見墨爵沒有什麽反應,覺得更加好奇。
“我隻是去酒吧喝了點酒。這點事情就不用和藺大隊長報備了吧。”墨爵別過眼光,用手指擦過自己的嘴唇,想起昨天那一場熱烈到極致的春夢,覺得那個女人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哦。”藺薄生抑揚頓挫地揚起了聲調,一副他十分了解的樣子。
蘭博基尼在空曠的車道上疾馳而過,隻在黑夜裏留下淺淺的一道痕跡。
而此時關晚晚和淩彎彎正窩在沙發上。
“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淩彎彎已經似乎有些醉了,在沙發上跳來跳去。
關晚晚靠在沙發背上,左手不停地從食品袋子裏拿出東西塞進嘴裏,右手則是抽著餐巾紙,不停地抹著眼淚。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關晚晚也帶著哭腔附和著淩彎彎。
“狼心狗肺、見異思遷、無情無義!”淩彎彎搜刮著腦海裏的詞匯,惡狠狠地說。
“這個男主真的太無情了!女主愛了他這麽久,他卻完全地忘記了他!還娶了女二!天啊,我要棄劇了!”關晚晚眼淚汪汪地用紙巾擦著眼淚。
“男人都是這個德行!”淩彎彎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