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演戲
第四十三章 演戲
我順著慕睿軒所指的方向,看到了鍾曼的脖子上,隱隱約約印有幾顆紅色的草莓印。 難道,那是吻痕?我瞪大了眼睛。
我想起了自己被抓包那晚,在丁浩然家裏,無意中撞到了兩人饑渴難耐的情景。
這兩個人是如此的沒有底線,其中一人的脖子能有吻痕,也不足為奇了。
可是,鍾曼為什麽突然變得緊張異常?
她慌亂地向上提了提衣領,又用餘光瞄了眼丁浩然,顯得手足無措。
那樣子,鍾曼像極了做錯事的孩子。
我奇怪地看了眼慕睿軒。
他故意提起這個,是在賣什麽關子?
慕睿軒瞥了眼丁浩然,見對方也正目光炯炯地盯著鍾曼的脖子發呆。
他勾勾嘴角,眼神睿智堅定,緊逼著鍾曼又問了一遍:“鍾小姐,你的脖子,不像是過敏,倒像是恩愛過度導致的吧?”
鍾曼臉頰微紅,瞪著她那雙充滿怒氣的眼睛,衝著慕睿軒大喊:“你算老幾?我過不過敏,關你什麽事?”
氣氛冷凝,場麵尷尬。
這時,丁浩然突然走到鍾曼身邊,臉色不濟地對慕睿軒說道:“小曼昨晚和我在一起,我們度過了一個非常美妙的夜晚,大家都是成年人,慕總不會連情人間的這點兒床第之事都不明了吧?”
慕睿軒聽了之後,哈哈大笑地拍了幾下巴掌,說道:“看來丁總和鍾小姐的感情這麽好啊!倒顯得我是多管閑事兒了。”
聽完這些,在場的客人們,不論男女,都心知肚明地笑了笑。
在他們眼裏,一個是男有財,一個是女有貌,二人獨處一室時,火熱的激情一上來,幾個吻痕,又算得了什麽?
膝蓋的淤青才是瘋狂的傑作吧!
我疑惑地看看丁浩然,又看了看慕睿軒。
他今天怎麽這麽奇怪,竟揪著鍾、丁兩人的情事不放?
慕睿軒本不是八卦之人,莫非,這裏麵有什麽蹊蹺之處?
正當我心裏疑惑之時,慕睿軒突然收斂了笑顏,話鋒一轉,朗聲問道:“丁總,我記得我們昨晚在一個會議中心參加的派對,可都是我們桐城圈子內的男性精英啊,而且組委會明確規定是不讓帶女伴陪同的,你我二人可是全程在場,並且直到最後都沒有分開過啊,難道鍾小姐,是女扮男裝混進去的?”
說完之後,慕睿軒狡黠地看著鍾曼,神色之中透著自信的篤定與蔑視。
瞬間,我明白了。
原來,他跟丁浩然同時出現在這裏,是二人同時參加了男性精英派對。
這個派對,是由市委經貿局組織的,在桐城的名流圈中很是出名。
它絕不是海天盛宴那種奢靡淫亂的派對,正相反,組辦方就是希望借這種純男性的聚會,讓大家可以身無旁騖、全身心地投入到互相引薦、商業談判、專業學習當中去,甚至對曾經有過嫌隙的商業人士,進行中立調和,以達到淨化桐城商業環境、促進良性競爭、提高城市GDP的目的。
難怪,前些天,慕睿軒見到丁浩然時還劍拔弩張的,今天二人就貌似友好地出現在了這裏。
可是,他二人真的有握手言和嗎?
看了慕睿軒挑釁的態度,我便知道,這份和諧,隻是表麵的。
而鍾曼昨晚應該也沒機會見到丁浩然。
那,鍾曼身上的痕跡,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在慕睿軒和盤托出昨天派對事情的時候,丁浩然明顯有些慌亂。
他不停地抿了抿額頭上的頭發,然而,那些頭發,並沒有一絲淩亂。
很顯然,丁浩然,緊張了。
可是,丁浩然這些年,畢竟也是經過風浪的,他稍作調整後,頓時恢複了平靜。
他順勢將鍾曼摟在了懷裏,對慕睿軒輕笑著說道:“昨晚你喝多了,之後我就回酒店了,小曼在我們的酒店自己另開了一個房間,等我到很晚。我避開了組委會的引導,偷偷去了小曼的房間。”
說完,他不無甜蜜地望著鍾曼,柔聲地問:“對嗎?小曼。”
此時的鍾曼,在丁浩然的懷裏顯得是那麽的小鳥依人。
聽了丁浩然的話之後,鍾曼順勢說道:“對呀,人家一直在酒店等你,可是你又回來的那麽晚,人家差點就睡著了。”
丁浩然緊了緊鍾曼的衣領,“對不起寶貝兒,保證下次不會了。”
鍾曼扯扯嘴角,淺淺笑道:“可不是嘛,你回來的那麽晚,又那麽壞,把人家都快累死了,現在渾身上下還沒有一點力氣。”
說完,鍾曼滿臉羞澀地將頭埋在了丁浩然的胸口。
他們昨晚真的在一起?
我有點糊塗了。
我挪到慕睿軒旁邊,低聲地問他:“睿軒,這是怎麽回事?”
慕睿軒勾勾嘴角,轉過頭,貼著我的耳朵,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回複我,“他倆都在演戲呢!”
“什麽?演戲?”我一臉地問號。
慕睿軒點點頭,“鍾曼在訂婚宴被丁浩然打了一耳光,丁浩然最近又在解決建築事故的事,沒有時間理會鍾曼,估計她是產生了報複他的想法,在外麵跟別的男人搞在了一起。”
我大吃一驚。
我原以為鍾曼是有多愛丁浩然呢,不僅從我手中搶走了丁浩然,還不遺餘力地幫助他拓展業務。
可是一個小小的誤會,便讓她對丁浩然生出如此大的報複之意。
嗬嗬,愛情,在他們眼中,不過如此。
不過,我也很“佩服”丁浩然。
當初,為了攀上鍾家正牌女婿的頭銜,他可以頂著莫須有的綠帽子,公然指責我的“不守婦道”。
現在,又為了自己的臉麵,寧可繼續戴著皇帝新裝般的綠帽子,也要裝腔作勢地替鍾曼出頭解圍。
我還真是小瞧了丁浩然的忍耐力,他的能折能彎,甚至讓人覺得可怕又可悲。
事情走到這一步,在丁浩然如此費力地解釋一番,加之鍾曼嫵媚地配合之後,終於就這麽糊弄過去了。
但是,明眼人之間心知肚明地含蓄竊笑,大家都很清楚,鍾曼其實就是個生活不檢點的女人。
而這樣一個女人,請來的暴發戶和潑婦,指責我是情人、情人兒,簡直就是荒謬的栽贓。
丁浩然自知羞愧,上前一步走到慕睿軒麵前,誠懇地說:“我很抱歉慕總,是我沒有協調好她們兩姐妹的關係,讓鍾晴受到這麽大的侮辱和傷害。您放心,我一定會妥善處理這件事,這兩個人,不會再出現桐城,小曼這邊,我也會嚴加管教。”
慕睿軒麵無表情地點點頭,“希望丁總說到做到!
丁浩然拉起鍾曼,喝斥著暴發戶二人,將他們帶走了。
就這樣店裏的客人們,見行凶者都走了,也趕緊散了出去,各自回到樓上,工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