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第三十七章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目送著顧長澤開車走遠,我才轉身上樓,來到了丁柔柔家。 彼時,柔柔正在做麵膜,給我開門時,露出一張慘白的臉,嚇了我一跳。

我所剩不多的酒意,也清醒得差不多了。

柔柔拉我坐進沙發,嗅了嗅鼻子,一臉怪異的表情,“你喝酒了?”

我點點頭,“嗯,喝了點兒。”

“在我哥的訂婚宴上?”因為臉上糊著麵膜,柔柔的嘴張不大開,發出的聲音悶悶的。

“你怎麽沒去你哥的訂婚宴?”我突然想起來,宴會上沒有見到她。

“我懶得去看渣男賤女在那秀恩愛,我們家老太太還肉麻兮兮地曼曼長,曼曼短,惡心死了。”

柔柔氣憤地扯下臉上的麵膜,一邊輕輕拍打臉頰,一邊探尋地撇了我一眼,“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在哪喝的酒?跟誰?”

“我自己在酒吧喝的。”我揉揉太陽穴,頭疼得要命。

看來,酒真不是什麽好東西!

“不是吧?你還喜歡丁浩然那個渣男?”柔柔騰地一下站起來,一副對我孺子不可教的模樣。

“啊?”我愣了一下,沒聽懂她是什麽意思。

“丁浩然跟鍾曼訂婚,你自己去酒吧買醉,不就是對他餘情未了嗎?晴姐,你醒醒,丁浩然雖然是我哥,但他陰險勢利,自私狡詐,你為了他這樣,不值得的!”

柔柔一口氣說完,憋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氣。

她以為我是為了丁浩然而買醉?

我沒忍住,“噗呲”一下,笑出了聲。

柔柔睜圓了眼睛瞪著我。

我拉著柔柔的胳膊,把她拉到我身邊坐下。

“柔柔,謝謝你這麽為我著想。不過,我不是為丁浩然,我跟他,已經恩斷義絕,再沒有可能了。”

“那你是為了什麽?”

“因為,慕睿軒。”

我把與慕睿軒的事情,前前後後對柔柔說了一遍。

柔柔聽完,目光深沉地看著我,認真地說道:“晴姐,我覺得你應該試著打開心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把自己的心封閉起來。”

“柔柔,我真的怕了。感情這種東西,一旦投入,受挫時就是遍體鱗傷,我已經傷不起了。”

“你這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不能因為我哥對你的傷害,就拒絕所有男人啊!”

“奶奶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我現在也沒有資格談感情,更何況,慕睿軒對我,恐怕也沒有感情。”

我期期艾艾地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像極了此刻我的心情。

“別那麽快下結論,有時,我們旁觀者清,但你們當局者迷。多給他一次機會,也是給自己機會。”

我沒再說話,有些事,我是應該好好想想。

柔柔留我住下,徹夜長談。

這一夜,慕睿軒都沒有打來電話,我失眠了。

第二天,頂著一雙熊貓眼,我簡單收拾收拾,給柔柔做了早飯。

“昨天你說你去慕氏上班了?一會兒我送你哈!”柔柔一邊咬著麵包,一邊含混不清地說話。

“不用,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回去上班呢!”

慕睿軒一夜沒聯係我,說明他一直都沒有回家。

他整夜都與莫影在一起?他們在做什麽?

我不敢打電話問,不想惹來心碎的結果。

可一想起這些,我就覺得心裏別扭,說不上來的酸楚直往上衝。

“慕睿軒跟你離婚了嗎?”柔柔突然問我。

“沒有。”我一愣,搖搖頭。

“他把你開除了嗎?”

“也沒有。”我又搖搖頭。

“那你幹嘛不去上班?這麽好的學習機會,你不充分利用,整天想著吃醋、鬧別扭,還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想談感情,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柔柔對我翻翻白眼,沒好氣地罵道。

是啊,柔柔說的沒錯,是我說要將公事、私事分開的,現在卻又自欺欺人的混為一談。

我抓起一片麵包,喝了一大口牛奶。

“九點上班!”說完,我催著柔柔,急匆匆地下了樓。

一路飛奔,到了單位,還是晚了五分鍾。

慕睿軒的辦公室沒有人,我查了一下,早上也沒有會議安排。

難道他也遲到了?這可是從沒有過的事兒。

我一邊工作,一邊不時地抬頭看看時間。

十點。

十一點。

十二點。

慕睿軒一上午都沒出現。

中午午休,我魂不守舍地收拾好辦公桌,突然想起昨晚顧長澤說他的珠寶店過幾天開業的事,樓下就是商場,我應該提前給他準備好禮物。

我漫無目的地在商場裏轉悠。雖然與顧長澤見麵了好幾次,但我發現,我完全不了解他,他的年齡、他的習慣、他的喜好,我統統都不知道。

這時,從旁邊首飾店裏走出來一個人,險些與我撞上。

丁浩然,他手裏拿著一個首飾盒,正好與我麵碰麵。

我看清是他,調頭就想往回走。

很明顯,丁浩然也看見了我,他快步追上,急切地喊了一聲:“鍾晴!”

見我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便快跑幾步追上我,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後退一步,撇了一眼他手中的首飾盒,冷冷說道:“丁先生這是親自來準備婚戒來了?真是有心了。”

“晴晴,你不要用這樣的口氣跟我說話,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丁浩然一臉哀怨地看著我。

“我會變成這樣,也是拜你們所賜!”

“不是這樣的晴晴,我也是被逼無奈。當初因為鍾家的勢力,我不得不向他們妥協,與你離婚。現在,我又因為慕家的勢力,而被慕睿軒封殺。你幫我跟慕睿軒求求請,讓他放過我吧!我隻是想在事業上做出成績,這麽多年,你是最明白我的,對吧?”

說著,他就要過來抓我的手。

我向旁邊閃了一步,拉開與他的距離,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很抱歉丁先生,對你,我一點兒都不了解!”

“我知道,你還是在怨恨我背著你,跟鍾曼在一起,其實,我並不喜歡鍾曼。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學校組織你們專業的畢業生去外地實習?”

我沒吭聲,那一次,我隨著學校去外地實習了一個月。

見我沒說話,丁浩然以為我觸景生了情,繼續說道:“我想你想得要命,就去酒吧喝酒,在那遇到了鍾曼。她把我灌醉,之後帶我去了酒店,她勾搭我,我把你當成了她,就是在那時起,跟她發生了關係。”

我想起來了,那次,我聯係不上丁浩然,打他的手機,一直處於無法接通狀態。

我急得一宿沒睡,到今天才知道是這個原因。

“原來,你們是那次勾搭上的?”現在聽到這些,我一點心痛的感覺都沒有了。

“我本來不想與她繼續糾纏的,可當時公司剛剛成立,我需要一筆資金啟動公司的新項目,鍾曼用這件事誘惑我,我沒辦法,才同意和她在一起的。”

“我可真要謝謝你的沒辦法。”我輕蔑地笑了笑,不然我就跳進了一個火坑。

“晴晴,”丁浩然一邊從衣服兜裏拿出一個東西,一邊深情地說:“我真正愛的人,一直是你!”

看到他手裏的東西,我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