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震怒

第41章 震怒

承恩公今日略感家中有事，下朝後便推掉往常與其他朝臣的議論。蘇淮萬沒料到父親比以往早早回府，心知鄭阮之事瞞不住了，暗自叫苦。

果不其然，承恩公回府一去西廂房見鄭阮不在，秦若曲言語躲閃，也未敢責問，便氣衝衝奔蘇淮而來，“阮兒何去了？”

蘇淮何其聰明，見勢不妙，未等承恩公發難，便跪地將事情原委據實告之。

“什麽，你讓鄭阮一人獨自前往了鄭國公府？”承恩公這下子是真的生氣了，“淮兒，你倒是給我解釋清楚，鄭阮怎麽會去鄭國公府？她難道不知今時局麵？”

“兒臣也想阻攔，但其性……不也正是父親所喜。”承恩公一時語塞，自己兒子伶牙俐齒。“你定不是今日才知她去鄭國公府，為父，今日的事情都是阿阮一人所為，與兄長並無關係。”

承恩公聽聞鄭阮已經安然回到了府中，怒火頓時消去大半，“阿阮，你要去鄭國公府我沒有立場阻攔你，但孤身一人前往，未免過於莽撞。”

“女兒知義父之心，然前來晉都所為之事就是將父親之事查個水落石出，鄭國公府此時混亂實為大好時機，不容錯過。且確如蘇淮哥哥所言，今番前去，是有驚而無險，義父不必憂心。”

鄭阮的伶牙俐齒，承恩公高興之餘亦有擔憂，“你對時機把握之準，於我之責問應變之快，為父甚為高興！但……你和蘇淮年紀尚幼，善辨時機卻又不知循循漸進，仍需一番磨礪啊！”

見鄭阮有些不以為然，又道“你與淮兒入晉都，出入府中，焉能確保不為鄭國公府耳目所知？或許一開始就被人盯上了，卻還以為占得先機。”

座下二人聽得此言，身體不由一冷，幾十年朝廷重臣思慮長遠，可見一斑。“罷了，阮兒完好如初，便可證明我剛才所慮為虛。朝事多忙，為父常無暇顧及你們，以後再有行動，切記不可小覷他人之手段消息，實若難以決斷，便告知於我。”

一番教導，鄭阮受益匪淺，對晉都各大勢力提上一頭，更對承恩公恭敬有加。但鄭阮前世遭遇曆曆在目，不會因此畏手畏腳，愈爾彌堅才是正途。

蘇淮見狀道，“兒臣與小妹確實欠缺考慮，阮兒還是將今日鄭國公府探得虛實如實告知父親，我也很想知道”

鄭阮也未再倔強，將經過原委告訴二人。承恩公聽聞，有婢女餘晴在府中幫襯，覺得可行，又叮囑鄭阮，若真在鄭珞身邊切不可暴露身份，方才離去研究棋盤了。

“阮兒妹妹，看來往後計劃要更加精打細算一番了。”鄭阮知此事嚴重，“義父所言甚是，自當從長計議，但我要先給母親請安，以示平安。”二人作別，鄭阮回房。

秦若曲因鄭阮遲遲未歸，承恩公又大發雷霆，更是擔憂，覺得屋中煩悶，在屋外踱步。見鄭阮飛奔而來，毫發無損，才知是虛驚一場。

“母親定是在擔心阮兒，你看阮兒活蹦亂跳，並無不妥，義父那邊我已如實告知經過，並未責怪阮兒，母親且放寬心！”

“無事便好，無事便好”秦若曲愛惜的撫著鄭阮，“有何收獲？快講與為娘。”

“進展順利，明日要去那位鄭家大小姐，鄭珞身邊做丫鬟，假以時日，就能夠直接接觸鄭國公和鄭老爺，一探虛實。”

“打著為鄭國公招攬下人之由，大肆收買丫鬟，這鄭珞想來並非易於之輩。而且你並未服侍過他人，在她身邊怕是不好過啊。娘現在教你作為下人的言行舉止，能學多少便學多少。”秦若曲本是擔心，但聽鄭阮說承恩公也默許了，也勉強同意。

天色已晚，正當鄭阮跟著秦若曲學端茶倒水的時候，蘇淮卻來了，“蘇淮前來打擾，伯母是否已經休息？蘇淮有要事見鄭阮妹妹。”

“這麽晚了，還有何事，提親也不是這個時候。”鄭阮小聲不滿。秦若曲隻是笑笑，便去開門了。

“這麽晚前來叨擾，還望伯母與鄭阮妹妹見諒！”說著便急忙向屋裏看去，“世家大府，行事必有規矩，妹妹此番前去服侍的乃是鄭府千金，身世來曆必然會被仔細詢問，可做好了應對之詞？”

蘇淮的詢問打斷了鄭阮的不悅，先前還想要行事縝密，卻遺漏了這麽重要的事，言語立馬軟了下來“多謝兄長提醒，阮兒這就與母親商議……”話未說完，鄭阮想到蘇淮前來定不隻是好言提醒，“兄長莫非已有指教？”

見鄭阮對自己柔裏柔氣的，蘇淮心中大悅，“這裏是我替妹妹準備的身份，隻需稍加記憶便可，即便鄭國公府求證，自有人提供證詞。”說完遞給鄭阮一封書信。

秦若曲先一步接過，掃視過後，連連點頭，“鄭阮，還不快謝謝蘇公子，剛才還不滿人家來呢。”鄭阮俏皮了一下，道“多謝蘇淮哥哥！”

蘇淮有些失神的看著鄭阮，連忙道“自是應該，自是應該，夜色已深，不打擾了。”說完匆匆離去。

鄭阮未像往常漠不關心一般，而是往門外走去，目送蘇淮離去，隻是並未出聲挽留，這種事本可讓阿渝來做，自己卻親自前來，鄭阮想來對蘇淮有些兒女情長。

秦若曲見二人這般狀況，若有所思，不多言語。而是讓鄭阮快些看書信，厲聲道“你這樣讓為娘怎麽放心，難怪你義父也為此大發雷霆，敢有下次，便與我一同回汴京，查你父之事莫要再提！”

鄭阮吐了吐舌頭，連連稱是，好一番苦口婆娑，秦若曲才作罷。

夜風瑟瑟，紅燭搖曳，鄭阮和秦若曲早早的就休息了。鄭阮因為明日要去鄭國公府還不知道自己將要麵臨什麽局麵，秦若曲則是因為今日和鄭阮的徹談，精神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