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坦然相護

第63章 坦然相護

聽到長幸發出疑惑的小狐狸嫌棄地看了她一眼;

“‘福降’顧名思義就是可以一次性增加你的運氣值,這可是你們福神特有的仙法呢?你忘了?”

長幸搖搖頭,想了一下才說:“這倒是沒忘。隻是為何又要限定每七日才能用一次呢?”

小狐狸微頓,囁嚅兩聲後才道:“規矩便是這般定的,我也不清楚。”

長幸眯著眼睛打量了小狐狸好半響,不大相信,可眼下她也不好為難它,便順著它的話應了兩聲,又想到了別的什麽事情:

“話說我的新手任務完成之後,接下來的任務是不是都是隨機任務了?”

“是的,隨機任務出現的時間和其餘內容都是不定的。不過,接下來的隨機任務都由你來自行抽取。”

“也就是說還是要看運氣?”

“對。”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長幸是有些興奮的,因為她終於知道新開啟的那個功能該怎麽用了。

按照小狐狸的話說,這個功能是永久性的,也就是說目前的她已經恢複了福神曾經所擁有的仙法之一,雖然每七日才可以使用一次,但是使用這個功能卻是不消耗她半點靈力的。

所以,若是能把“福降”用在抽取隨機任務上真的是再合適不過了。

眼下長幸的新手任務已經解決了,她也順利地留在了白瑾行身邊。

那麽接下來,她要麵對的就隻有鬼麵人那個任務了。

小狐狸問她:“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長幸笑了笑,不說話,眸中似有暗光流轉。

————

蘇執寧隨那玄衣護衛走進議事廳時,剛過了卯時二刻。

天外晨光初現,有金芒破雲而出,斜灑在朱紅宮牆上,可禦道上的冷意仍舊未減半分。

“主子,人已帶到。”

玄衣護衛在前垂首低聲稟告,而後便退了出去,反手關上了門。

此時天光未盛,閉了門窗的屋內有些昏暗,蘇執寧抬眼隻能看清一人負手立在前方。

可光看那背影,蘇執寧便下意識反應出這是誰,也不顧得多想,淡定地彎腰拱手行了一禮:

“拜見君上,下官有禮。”

白瑾行轉身看向他,眸色不涼不暖,低沉著嗓音道:

“長幸說她在蘇家隻得你相護,故而本君今日尋你來,有事相告。”

蘇執寧平日慵懶隨性慣了,遇事風輕雲淡處變不驚,白瑾行雖對他所知甚少,但接觸了幾次之後也知道這人性子就是如此。

少有在意之人,也少有上心之事。

故而在他眼裏蘇執寧雖是身負才華,是個人才,卻無心政事朝堂,實在頗為可惜。

而如今聽到長幸的名字,卻見他神色陡然一變,眸底凜冽起來。

白瑾行將一切盡收眼底,並不說話。

“可是長幸遇到了什麽事?”蘇執寧很快就將眸中的情緒掩下,沉聲開口。

昨夜長幸未歸蘇府,小雅便著急地來尋過他好幾次,他也派人出去尋了,卻不知為何半點消息都沒有。

他心中隱隱不安,直覺長幸可能是出事了,正不知道該怎麽辦,這蕪陵君白瑾行便派人在上朝的路上攔了他。

說實話對蕪陵君他雖不甚了解,卻覺得他是信得過的。可是不知道為何,此時從他口中得知長幸的消息,蘇執寧心中更是一驚,愈加不安。

在聽到白瑾行接下來說的一番話之後,他的不安徹底得到了印證。

昏暗的廳堂內,那雙往常半垂隨和慣了的琥珀色眼眸此時仿若有寒潮掀湧,眸色沉沉藏著怒氣,蘇執寧將袍子下的手攥成拳,花了好半響才壓下自己的情緒。

他彎腰鄭重地行了一禮,神色凝重:“多謝君上搭救家妹,下官感激不盡。”

末了,他想了想,又輕聲地補了一句:“長幸她可還好?”

白瑾行點點頭,回應道:“已無大礙,還需靜養幾日。”

說到此處,蘇執寧便覺出不對勁來,默思片刻後小心地問:

“君上留她在白府養傷?”

這話問出口,蘇執寧便在蕪陵君那張萬年不變的麵癱臉上瞧出些不自然來,他心下明了,恍惚中覺得這蕪陵君瞧著竟有了幾分人氣,倒不像傳說中那般鐵麵無私、無情無欲了。

回神後,他便瞧見白瑾行上前幾步,沉聲道:

“昨夜事發突然,雖然我救她時那些人尚未得手,但她卻傷得不輕。情急之下,我隻得先將她帶回白府。留她在白府養傷,亦是有所考量。”

蘇執寧想到長幸遇到那些事,臉色又沉了沉。

白瑾行留長幸於白府養傷,以致其徹夜不歸,雖不合禮儀規矩,但蘇執寧卻不怎麽在乎這些規矩。

他更在意的是從白瑾行這話裏讀出的另一個信息——

他不讓長幸回府養傷,是怕蘇府內有人會加害於她。

得出這個結論後蘇執寧心中一驚,幾乎已經猜出白瑾行今天找他來所謂何事。

他正垂眸沉思,蕪陵君已經轉身與他擦肩而過,朝門外走去:

“長幸既說你會護著她,我便也信你一回。此事我會詳查,卻不便上台處理,這兩日隻能有勞你了。”

蘇執寧眸色一凝,麵上不知是什麽情緒,卻幾乎是沒有猶豫地應下了。

此時外頭天光已盛,金芒透過半開的門縫灑在白瑾行的身上,他往前邁一步後便停住腳步,立於晨色清風中,聲音輕得微不可聞:

“她吃了這麽多苦頭,老天也該偏袒她一回了。”

蘇執寧心頭猛地一震,似是不相信這話是從蕪陵君嘴裏說出來的,回神後他趕緊抬頭看,門外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心裏一時間複雜不已,經此一事,他似乎更加看不透這蕪陵君了。

三日後。

長幸邁出白府大門,尚且不知此時蘇家和朝堂之上已生波瀾。

這幾日在湖心閣養傷,雖然時日不長,但她得了細心照料,條件也比上次養傷要好太多,故而臉上和頸脖的淤青和紅痕已經消減不少。

白府的人不曾與她提及外頭的事,甚至在白玖玖的吩咐下,故意裝作不認得她,她也就明事理地不問。

一來是不想給白府添麻煩,二來就是她懶得去理會外頭的事,隻待專心養傷。

出府時正是午後,白瑾行好似還在外麵處理事務未歸,長幸本想去同白玖玖道個別,卻聽她身邊的丫鬟說她正被白家家主罰抄詩三百呢,這一時半會兒怕是抄不完。

長幸心下同情了一番,卻也不好再去叨擾,托了丫鬟帶個話之後,便獨自一人走出了白府。

卻不料白府門口停了一輛眼熟的馬車。

長幸頃刻頓住了腳步,挑眉看著那修長白皙的手將厚簾子掀開,又往上一看,不出所料對上那雙帶著月光雪色的眸子。

隻見這人朝她伸出另一隻手,低聲喚道:“過來。”

這一聲低喚說不上多溫柔,可此時他認真地望著她,隔著午後暖陽、春日人間,眼中好似隻有她一人。

長幸隻覺這人的眼睛和聲音皆堪比絕色,心中頓生歡喜,眉眼也帶著笑,腳下一動,朝他走了過去。

而後,她第一次搭上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