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迎春宴

第18章 迎春宴

長幸本來就是一句隨口的吐槽,沒想到係統的口吻卻變得嚴肅:

“遊戲是遊戲。可您經曆的這一切是您切切實實的一生,雖說您這隻是投身到已經被預定好的肉身當中,但是未來您所遇何人何事,誰都無法預料,充滿了不確定,全是未知。

這個世界裏,不管是誰,都會因為您的一舉一動而牽連,所以未來的一切您得靠自己去摸索。”

長幸愣住,前方是一片迷霧,要她自己踩出一條路。

不是遊戲,沒有回頭的可能。

這,才是輪回劫。

長幸沉默了半響,係統小狐狸有些擔心,剛想開導兩句,她卻忽然抬眸,勾唇笑了笑,眸子裏閃爍著火光,握拳道:

“這也太有意思了!”

長幸想,未知就未知,正因是未知所以很值得期待呀!過了幾百年一成不變的生活,偶爾來點刺激的也很有意思!

讀到她此刻想法的係統:“……”

它果然就不該擔心她!

與此同時,白府。

白瑾行回了府,一路上臉色都不大好,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盡管已經開春,這巍峨玉山卻像覆了層冰雪似的,凍人得很。

路過的家奴瞧見他,都不敢靠近,嚇得低下頭退開好幾步。

可偏生,就是有人不怕死。

“三哥!”

白家幺女白玖玖剛抄完父親罰的佛經,一出佛堂,繞了個回廊,遠遠瞧見白瑾行,沒仔細看他的神情,上來就眼眸彎彎地朝他揮手。

白瑾行轉身,抬眸就看見她笑得天真無邪的模樣,一襲白底百蝶戲花流仙裙隨風而動,未完全挽起的雙髻上別著精致的銀鈴鐺,膚白勝雪,靈巧動人。

這般好的模樣,又是這般好的天真靈巧,任誰瞧見了都覺得討喜。

可偏生她的言行舉止完全不拘禮節,往日便罷了,府中上下都慣著她,今日白瑾行這一瞧,卻驀然想到另一個言行也不守規矩的。

說什麽不許他丟下她,她卻轉身就走。

是他鬼迷了心竅才把她的話當真。

咳嗽兩聲,強行回了神,白瑾行看了她一眼:

“你這是從哪過來的?”

白玖玖轉身指了指佛堂,老實回答:

“昨日父親罰我抄經書,我剛抄完出來就看見三哥你了……不過,三哥你這模樣,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白瑾行抿了抿唇:“我沒什麽大礙。”

忽然又想起什麽,白玖玖眯著眼笑得有些不正經:

“哦對了,三哥你兩日未回來是去了哪兒?我聽大哥說你是去……”

白瑾行臉色一沉:“去什麽?”

旁人若是瞧見蕪陵君這副神情肯定暗叫不好,被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可白玖玖卻是從小被寵著長大的,她敬佩自家三哥,卻也喜歡看他被氣得黑臉的模樣,熱衷於惹白瑾行生氣,早就練就了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膽子。

白玖玖眼珠子一轉,笑道:“大哥說你是去給我找小嫂嫂了!”

聽到這句話,白瑾行怒極反笑:“小小年紀就胡言妄語,看來是佛經沒抄夠,不如你再去抄幾卷?”

這話一出來,她今天怕是又得耗在佛堂裏了。

白玖玖慌了慌,剛想說什麽反駁,對上白瑾行的眸子卻被壓得一噎,隻能乖乖認慫。

完了完了,三哥這回是真的生氣了!今天怎生如此倒黴!

白玖玖悶了臉,跺了跺腳,不甘心地轉頭回了佛堂。

白瑾行看了一眼白玖玖跑完的身影,垂了眸子轉身就往湖心閣走去。

淵墨在後頭跟著,有些欲言又止,等兩人一同跨進湖心閣,白瑾行在軟塌坐下,看了他一眼:

“你有話要說?”

淵墨給他遞了杯茶水,看著他喝了兩口,想了想才說:

“主子可要屬下去蘇府走一趟?”

白瑾行看了他一眼,皺眉:

“你去蘇府做什麽?”

能去做什麽,還不是去找那個真正讓您生氣的人。

不過這話是不能就這樣說出來的,淵墨隻好答:“上次主子您讓屬下查蘇姑娘,倒查出了些線索,與太子有關。”

白瑾行的目光沉了幾分,又是太子。

近來太子因涉嫌的一樁公案,太子黨那邊已經有不少人來找過他了,拿出的證據卻都不足以證明太子的清白。可現如今大理寺那邊也拿不出直接證據,所以這案子就一直懸著,太子也已經被禁足了半個月。

“說說看。”白瑾行放下茶盞,聲音沙啞沉悶。

淵墨抬眸看了看他,低聲道:

“據傳太子與蘇府大小姐的婚約,原是蘇二小姐的。蘇二小姐生母蘇沈氏早年同聖德皇後情同姐妹,在未產下蘇小姐時便給她訂了這門親事。可誰知後來世事難料,蘇沈氏病重不愈,生下蘇小姐沒多久便……

蘇小姐在家並不受父親待見,十幾歲時因落水傷了腦子,從此神智不清,這親事自然也救落在蘇府大小姐身上。”

畢竟,太子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娶個傻子。

傻子?她蘇長幸能是個傻子?白瑾行眯了眯眼,想到這段時間這人對自己使的那些招數,他怎麽可能相信這人是個傻子!

他雖說也是第一次知道吏部尚書蘇博文家有這麽一個二小姐,但心裏卻清楚,這蘇長幸定不是傳說中這般。

她身上不僅帶著白氏的玉佩,還能一眼窺破他的命格特殊,她到底哪來這麽大本事?

淵墨這邊還在等著他的話呢,一看他的臉色,瞬間被嚇得有些慌:

“主……主子,這蘇府不去查便是,您這身子還病著呢,保重身子要緊,切莫動氣。”

白瑾行斂眉: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生氣了?”

淵墨無言地低頭: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啊!

白瑾行垂眸將情緒壓了壓,伸手解開自己的披風,準備更衣休息,瞥了淵墨一眼道:

“過兩日便是立春了,今年宮中春宴的帖子多取一份。”

淵墨取了寢衣給他換上,心中不解,為何主子會突然提到春宴?

可他沒有多問,反正主子說的話他都老老實實照辦就對了。

蘇府清風院。

“迎春宴?”長幸啃了一口饅頭,杏眸圓睜,“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