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女人想要的

095女人想要的

嚴亞寧沉默了很久,在我打算掛電話的瞬間他突然開了口,“言言,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我呆住。

這樣的話不是嚴亞寧第一次說,但是我卻在這一瞬間愣住,什麽叫恍如隔世,什麽叫轉眼千年。從重遇以來,他每一次說這句話的時候場合都不同,但是我難免的總會有些心理起伏,恨過,怨過,假裝自己不在意過,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無悲無喜,愛過,痛過,似乎一切都隨著風飄走了。

連原本的那點子不甘都已經消失了,陌生的很,我低頭笑起來,薄梓墨曾經說過,他會用更多更美好的回憶填滿他們之間曾經有過的傷痛,這話顯然有了成效。

就如現在,我考慮的不是嚴亞寧說這話我應該怎麽回答,而是他說這話,是為了什麽?

康康出現在電視新聞裏,無疑是一個訊號,告訴所有人康康是薄家的孩子,嚴家就是在強勢,也不能去搶薄家的孫子,雖說司法獨立,但是有些影響力還是有的。

從客觀角度上來說,康康現在移植了念念的心髒,於情於理,康康與薄家都有了斷不開的關係,得到薄家的承認,對嚴亞寧爭奪孩子的撫養權來說,可能是致命的。

聽到我的笑聲,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失控了,我聽到嚴亞寧歇斯底裏的聲音,“何梔言!那是我兒子!你也是我的!嚴氏,更加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誰也別想!!!”

他的聲音太大了,我幾乎被他的聲音震的耳膜發疼,從來嚴亞寧都不是這樣的,他狠戾,他冷漠,他甚至是比薄梓墨更加難親近的人,同時他也是一個處處彰顯自己教養的男人,可能是家庭不幸福的關係,嚴亞寧的母親索雁回幾乎廢了所有的心思在對嚴亞寧的教養上,被嚴格控管長大的孩子,嚴亞寧的心理壓力可想而知,這麽多年,也就是在重逢後的這半年,我才算是見到過他一次次失態的樣子。

遙想以前學生時期,還有我們婚後的幾年,他從來都是高高在上,難以捉摸的人,哪裏還會有今天這般的失控。

我想,我跟薄梓墨的關係,甚至是康康得到薄家承認的消息,成了壓斷嚴亞寧情緒得最後一根稻草。

他徹底的失控了。

對於他這樣的大吼大叫,我竟然生出對他說那些傷人的話似乎沒有什麽必要了的衝動,我該對他說什麽呢,說你現在有妻有女,說你其實還擁有很多的東西,就是嚴氏歸了嚴佑又能怎麽樣,早年間嚴亞寧就忙著轉移資產,其實嚴亞寧與嚴佑都是做過爭奪不到遺產該怎麽辦的打算的,所以就算離開嚴氏,憑借這嚴亞寧的能力與多年積攢下來的人脈,自己在打造出一個嚴氏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人的執念就是這麽可怕,開始不過是索雁回與那個女人之間的戰爭,慢慢的變成了嚴亞寧與嚴佑之間的戰爭,可是他們是親兄弟,這般互相殘傷,傷害的隻能是他們自己隻能是嚴氏。

若是現在有個有遠見的長輩出來調停,讓兄弟倆同心合力,說不定能打造出一番新的事業,畢竟嚴氏兄弟都不是什麽廢人,一個賽著一個的精明,可偏偏兩邊的母親將自己一輩子的怨恨看的比什麽都重,活活讓兩個孩子成了這場女性戰役的犧牲品。

嚴亞寧這麽多年應付小來,說他一點不累,那時騙人的,可是再累再難他都得挺著。

隻有嚴亞寧心裏知道走到今天他失去了什麽,那些從來沒有說出口的話也就這般自然的說了出來,“當年我喝醉了,是吳曉璐的父親算計了我,這才有了吳曉璐肚子裏的孩子,言言,我不是主動的。”

他突然平靜下來,想要解釋給她聽。

嚴亞寧語氣柔軟,他是不是從來沒有跟她解釋過這個?

我不在意的笑笑,其實這些解釋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了絲毫價值,孩子可以說是一夜風流來的,那麽離婚呢,那麽後來娶吳曉璐進門呢。我自然知道這些事裏少不了吳曉璐動手腳,可是若是嚴亞寧他不肯配合,那麽就有那麽容易攪散的夫妻呢。

嚴亞寧說出這個後,像是很多東西都能說了,然後他又說:“離婚後,我找過你,可是吳曉璐說你回了S市,日子過的好得很,我就放了心。”

如果前麵的話,我理解為多年後的一個交代,那麽後麵的話,隻讓我覺得偽善又惡心,現在嚴亞寧的打算將一切責任都推到吳曉璐身上了嗎?這樣的男人更加令人不齒。

多麽的可笑,讓一個插足別人婚姻的人去調查前妻的蹤影,這種缺心眼兒的事是他嚴亞寧能幹得出來的嗎?

沒找過就是沒找過,可能真的有過那麽一念而過的念頭,但是這樣的事情,實在不足以成為想要負責任卻被人阻截的借口。

“都過去了。”我說。

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怎麽想再一次回憶起那時候的孤單無助,我現在的生活很高,薄梓墨在他的能力內給了我最好的一切,這是我從前的婚姻裏從來不曾得到過的。

被一個男人捧在手心裏的感覺。

我一時有些出神,細想薄梓墨對我到底做過些什麽呢,無非也是隻要有時間一定會接送我上下班,加班回來晚了一定提前說一聲,決不會如那時候的嚴亞寧一樣,走出家門就跟丟了似的,再也找不到人。

薄梓墨做的其實都是最細枝末節的事,但是生活可不就是如此,在乎你是否能回來陪我一起吃午飯,在乎你是否有時間給孩子講故事,更在乎的是你牽掛家中的那顆心。

女人要的其實很簡單,薄梓墨工作不比嚴亞寧清閑,但是我卻能時時感受到他就在我身邊,這種踏實的感覺是嚴亞寧從來不曾給過我的,卻是我拚盡全力想擁有的。

“沒有,沒有過去!你說過你會愛我一世的!難道你的愛就這麽不值錢!”嚴亞寧再一次激動的吼起來,我這時才隱隱的發現,他的精神似乎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