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你TM的缺心眼兒阿

065你TM的缺心眼兒阿

“決定了?”薄梓墨挑起眉頭問。

我點頭,決定要回去,清楚明白回去會遇到很多的艱難,但是仍然要回去。

不想帶著康康繼續在躲躲藏藏的生活下去,更加不願再一次逃避現實,我選擇麵對自己,正視康康,直麵自己曾經有過的失敗婚姻。

“那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他說,“現在想要扭轉局勢會很難。”

現在回國,一切都已經在嚴亞寧的掌控中,康康的撫養權已經被法院判決在嚴亞寧名下,想要搶奪回來,並不容易,這些我都知道。

但是…….

“我不怕。”

人總要相信世間還有公平在,還有因果輪回,當年吳曉璐對我對我的傷害,現如今嚴亞寧正在進行中的舉動,都讓我心中憤恨。

在康康生死一線的時候,為了利益,嚴亞寧還是第一時間選擇了利益。

他都不來看看孩子是否能夠存活下去,他要的,不過是康康這個名號,以及這個長孫能給他帶來的勢力,金錢。

從相戀,到結婚,再到離婚,我到了現在,才算是了解了一點嚴亞寧,當年他娶我,也許真的是有愛的,但是這愛,在利益麵前,在他的嚴氏麵前一文不值。

為了嚴氏,他可以放棄我迎娶吳曉璐,當然也能拋棄吳曉璐向我示好。

這種男人是不會認為自己有錯的,他隻不過什麽都想要,時時搖擺,在最關鍵的時候,該他做抉擇的時候,他選擇的從不會是家庭與婚姻。

我嘲諷的一笑,是不是做了媽媽,都會反思別人在教育中的失敗。

嚴亞寧長成今天的性格,他的母親,索雁回的教育功不可沒,一個一輩子都沒有丈夫之愛的女人,她全部的心神就是告訴兒子,要去搶,搶除了愛以外,父親留下的所有東西,最重要的就是嚴氏。

有了嚴氏,嚴亞寧就是無可厚非的正統繼承人,在索雁回看來這就是她能做的,最好的報複,以及最好的償還。

不得不承認,有很多母親把孩子當作了複仇武器,希望孩子完成她這一生都無法做到的事。

徹底打垮嚴佑母子。

誰也不能說這是錯的,畢竟索雁回的一生蹉跎其中,她想要奪回些什麽,太過正常。但是將兒子拖進這樣的迷局裏,同樣作為媽媽,我並不讚同,我想要康康忘記上一輩的仇怨,坦坦蕩蕩的過完自己的一生,最好是肆意的,快樂的,而不是背負著我與嚴亞寧之間的矛盾,沉重的過完這一生。

這也是我必須跟嚴亞寧有個了斷的原因之一。

“最好的人生,不是沒有傷口的人生,而是帶著傷口繼續奔跑的人生。”我笑著說出這句話,為自己打氣。

薄梓墨目光沉沉的看著我,我突然有點羞怯,這話實在有些高大上,太不生活化了。

“你說的很對。”他低聲說。

他接了話,我本身的尷尬少了些,這才嚴肅的跟他說:“可是康康的身體,適應的了長途飛行嗎?”

“交給我。”

到了這裏我才知道,薄梓墨早已拿到美國的醫生執照,在美國他依舊可以成為出色的心外科醫生,我心裏有個小疑問,“你會跟我們一起回國嗎?”

他其實沒有回去的必要的,畢業於美國最好的醫科大學,在這邊人脈,環境,都不輸於國內,更重要的是,他的妻子,女兒都在這裏,雖然知道這些,但內心裏還是期盼他回去的,那種小小的,隱藏的期許。

“你說呢?”他反問。

我有些下氣,這個人可真是的,我怎麽好說的出口,思索再三,我說:“康康離不開你。”

是康康離不開你,不是我哦。

薄梓墨微笑起來,他的笑容清雅,很有讓人癡迷的資本。

他一笑,我就有些亂,慌不擇言的說:“你自己說過康康也是你的孩子,現在嚴亞寧要搶他,你總不能袖手旁觀吧。再者說,你們薄家在A市勢力那麽大,我們母子可勢單力薄,你怎麽說都得回去幫我們阿。還有康康的身體,雖說恢複的好,但是身邊沒有你這麽一位專業醫生跟著,還是時時會有危險的阿。”

我理由找的越多,他的笑容越大。

“好,我跟你們一起回國。”他說。

他答應的太痛快,我又有點接受無能,傻呆呆的問:“為什麽阿?”

“因為要過最好的人生。”他調侃道。

這個人!我氣咻咻的,我剛才也隻不過是用高大上的句子給自己打打氣而已,他居然拿我的話來堵我的嘴,真是…….惡劣阿。

惡劣歸惡劣,但是那嘴角止都止不住的笑意,又是怎麽回事呢。

——

真到了臨門一腳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是真的很弱。

“康康會不會不適應,要不我們過段時間再回去?”我突然不想回國,這會兒心裏亂糟糟的,當然有怕有擔心,但更多的是對未知未來的恐懼,不知道這一回去,會有什麽等著我呢。

薄梓墨抱著康康,他們倆倒是一路親親熱熱的。

康康瞪著大眼睛看著我,“媽媽我沒事,我想回去看姥爺,舅舅。”

在美國這段時間,康康養身體,父親與阿桓打電話打的很勤快,尤其是父親,電話裏跟康康兩個人嘀嘀咕咕的說個不停。

父親老了,孫子對他來說,可能是最柔軟的存在。

聽說我們要回去,阿桓有些為難,沒有打贏官司,阿桓一直耿耿於懷的,自責的不得了。我倒是看得開,強龍不壓地頭蛇,嚴家在A市哪裏是阿桓這樣剛剛到A市才幾年的人能打敗的。

而父親,在康康告訴他我們要回國的第一時間,就開心的很,張羅著要給康康準備的玩具,一老一小,好不開心。

為了父親,我其實就不該打退堂鼓的。

我沒有在出什麽怪念頭,跟在薄醫生身後上了飛機。

回去的時候,我們自然沒有私人飛機可以做,麻煩別人的事,除非緊急,否則還是不要為好。原本我是擔心康康的身體,長途飛行會不會對他有影響。

這時候距離康康做完心髒移植手術已經半年多了,恢複的不錯,但是也隻是恢複的不錯,與完全康複還是有一段距離。

但是飛機起飛以後,我就知道我的擔心完全就是瞎操心。

薄梓墨對康康照顧那是無微不至,幾乎什麽都為康康準備好了,我看著薄醫生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樣一樣東西來,真的充滿無力感,就連路過的空姐都要笑眯眯的對我說一聲,“您先生可真是一位好爸爸。”

爸爸。

看著薄梓墨忙前忙後的身影,聽他細致的詢問著康康有沒有什麽不適,康康那個小賴皮鬼,抱著薄梓墨的脖子撒嬌,小孩子的聲音軟軟的糯糯的,就隻是聽著,心都能化開了似的。薄梓墨會是個好爸爸,這是無可爭議的事,那麽失去念念對於他來說又是怎樣的心傷與痛楚。

我一直都欣喜於康康可以成為一個正常的小孩子,卻從未體味過薄梓墨在失去念念時的心情,有些痛苦,沒有經曆過,是真的無法感同身受。

“媽媽,薄叔叔是不是很好看?”鬼精靈般的康康突然問我。

我愣住,習慣性的反駁,“小孩子家別胡說。”

康康現在可一點都不怕我,小孩子真是勢力到不行的生物,有了靠山,立馬叛變,他理直氣壯的反問,“你明明在看薄叔叔,媽媽騙人。”

我瞪眼。

康康立馬調轉方向,抱住在另一邊的薄梓墨的手臂,“薄叔叔,你說過騙人不是好孩子!”

“恩。”薄梓墨這廝居然點頭說:“你媽媽做錯了,看我就看我,要勇敢承認。”

我…….閉眼裝死。

熊孩子+腹黑男人,真是要命。

因為他們的陪伴,我心中的恐懼少了幾分。

下飛機的第一時間,阿桓的電話就呼了過來,我接起,阿桓的聲音氣急敗壞的,他說:“嚴家的人都TM的卑鄙,姐,你待在機場裏麵別出來,外麵被記者包圍了。”

聽到阿桓粗暴的語句,我有些愣住,阿桓從來不會這麽說話的。

還有記者?記者來機場跟我有什麽關係。

掛了電話,我就跟薄梓墨說了阿桓在電話裏的內容,薄梓墨皺了皺眉頭,沉聲說:“既然回來了,就躲不過去的,走吧,我護著你。”

我懵懵懂懂的,走出閘口,我才算是明白阿桓那麽生氣的原因。

這樣的場麵我隻是在電視上接過,數百個攝影鏡頭對著我,不斷有人在叫著我的名字,詢問著問題。

那時隔著電視屏幕看別人,並不覺得什麽,但是真的身臨其境,才明白,這簡直是一場酷刑。

薄梓墨一手抱著康康,一手護著我。我們一出來,等在外頭的阿桓就帶著人上來為我們開路,千山萬水般的終於上了停在機場外的車子。

我大喘了一口氣後,感歎道:“這明星還真是不好當阿。”

切身體驗,真心感受。

“何梔言,你TM就是個缺心眼兒!”阿桓聽到我的話後大罵。

我急忙捂住康康的耳朵,瞪他,“你吃槍藥啦,教壞了康康,看我收拾你。”

阿桓今天情緒有些失控,不過這時候看到坐在薄梓墨懷裏的康康,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撲過來就抱過康康。

康康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阿桓,阿桓哈哈笑:“小家夥,我是舅舅阿,你記得我的聲音嗎?”

通過電話的,康康當然記得,他點頭,但是對阿桓還是有些陌生,不像對著薄梓墨那麽親近。

瞅著阿桓抱著康康心肝寶貝兒似的,我不解的問:“今天怎麽回事?記者跑來圍觀我?”

真是玄幻了,我一不是明星,而不是政要,圍觀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