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野男人
第7章野男人
稍微休息了一下,金小花又去查看了南宮夜的傷口,幫他換了藥,就去了後院做飯。
小包子畢竟年紀還小,在家裏呆不住,出門去找村子裏的小夥伴玩了。
可出去了還沒一會兒,外頭就傳來了小孩的哭喊聲,還摻雜著女人凶悍的辱罵聲。
金小花耳朵尖,一下子就聽出,這是她家小包子的聲音,趕緊丟開手裏的柴火鍋蓋飛奔出去。
柵欄門外不遠的地方,小包子渾身是土,頭發也亂糟糟的,坐在地上哭著,一個膀大腰圓的女人正在掐他的胳膊,嘴裏還在罵著不幹不淨的話。
“野雜種,我打死你……”
這女人不是劉翠還會是誰?金小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將小包子一把拽起來,拉到了自己的身後,並狠狠的推了劉翠一把。
“有什麽事衝我來,欺負小孩算什麽本事?”
劉翠還是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上次在金小花這裏吃虧、被澆了一身餿泔水的事,似乎全都忘了。
她雙手叉腰,臉上的橫肉隨著她說話一顫一顫的:“欺負你們怎麽了?你個婊子未婚先孕,還生出個沒爹的野種,你這樣的女人,就該遭人唾棄!這個野種,就該丟進山裏喂狼!我打他兩下又怎麽了?這是他活該!”
說完還衝著金小花母子用力的啐了一口,一臉挑釁的看著她。
金小花早就看這人不順眼了,原主的記憶中,劉翠這個女人就經常欺負她們娘倆,原主死了、金小花來了之後,劉翠的辱罵也是一天都沒停過,金小花要是還能忍,她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她從地上抄起一根粗樹枝,對著劉翠劈頭蓋臉的打了下去:“我讓你欺負我兒子!”
劉翠沒想到,這個平時傻愣愣任人欺負的小娘們兒,現在居然變得這麽強悍,棍子一下接一下的打在她的身上,劉翠毫無還手之力,隻好一邊躲閃著,一邊用嘴罵。
“金小花你這蕩婦,自己不檢點,還怕別人說?真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生了個野種,現在又養野男人……”
聽到最後一句話,金小花愣了愣,野男人?
難不成……劉翠看到了南宮夜,然後誤會了?
朝著自家柵欄門裏看去,南宮夜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了,聽見外頭的動靜,一臉疑惑的出來了。
金小花明白了,敢情是因為他,自己果然又被誤會了。
趁著金小花沒動手,劉翠趕緊跳開,躲遠了些,看見那男人自己出來了,心裏無比得意,說道:“怎麽樣?我沒說錯吧?你家裏這不是有個男人嗎?哼,也不知道從哪裏勾引來的,真是惡心!呸!我們李家莊怎麽有你這麽個蕩婦?你這種人,就該被扔進河裏活活淹死!”
南宮夜還從來沒聽到過如此不堪入耳的話,一張俊臉頓時垮了下來,陰沉的盯著劉翠:“你說什麽?”
現在野男人自己出來了,更加坐實了劉翠的話,她更加得意了:“哼哼,我沒說錯吧?”
又轉身朝著周圍看熱鬧的村民們道:“大家可都看見了,金小花家裏有個來曆不明的男人,一定是她偷漢子了!”
村民們小聲議論起來,看著金小花三人的眼神也變得怪怪的,一看就知道,他們相信了劉翠的話。
小包子抹了一把眼淚,大聲道:“你胡說!我娘才沒有!這個人是……”
“誰說他是野男人?”金小花將小包子拉到身後,心下一橫,對劉翠道:“這是孩子他爹,怎麽就是野男人了?你不知道就不要胡說,這麽大個人了還欺負一個小孩子,好歹還是村長的女兒,我看村長的臉,都快被你丟光了!”
村民中間頓時一片嘩然,之前都說這金丫頭未婚先孕,連孩子的爹是誰都不知道,現在看來,情況好像不是他們了解的那樣。
反觀劉翠,自從金小花母子來到李家莊,就一直在欺負她們母子,實在是不像話。
劉翠才不信:“這怎麽可能?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他……”
“怎麽不可能,非得要你見過的,才是事實嗎?”金小花一把將南宮夜扯了過來,指著他對眾村民朗聲道:“今天大家都在,我正好跟大家說一下,這個人,就是我孩子的爹,我的丈夫。”
想了想,又給南宮夜前段時間不在村子裏找了個借口:“他前幾年一直在京中做生意,最近才得空回來,大家沒見過他,也是正常。”
村民們打量著這一家三口,見金大寶的眉眼和這男人十分相似,臉型也有點像,一看就知道是親生的,十有八九錯不了。
人群中安靜了片刻,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你看,我早就說過,小花不是那種隨便的姑娘……”
“冤枉人家這麽久,太過分了……”
“劉翠丫頭,你有點不像話啊……”
劉翠氣不過,還想說點什麽,奈何村民們已經相信金小花了,不管她說什麽,別人都不會相信。
更倒黴的是她還挨了金小花的打,身上臉上都有些青腫。
“你們……你們怎麽能相信她?相信一個蕩婦?為什麽不相信我?”
劉翠不甘心的大叫,但村民們並不相信她,甚至還有人在勸她:“翠丫頭,行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是啊是啊,人家孤兒寡母這麽多年也不容易。”
金小花鬆了口氣,看這情況,讓孩子有個爹——哪怕是名義上的,她和小包子在村子裏的處境就會好很多。
隻是……
她扭頭看了看南宮夜,發現這人正黑著臉瞪著她,仿佛下一刻就要在村民們麵前揭穿金小花的謊言,金小花心裏哆嗦了一下,不由得慌張起來。
她趕緊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千萬別說話,草草和村民們說了一聲“好了沒事了大家都散了吧”,趕緊拉著一大一小回了家。
回到房間裏,南宮夜忍不住發問了,一臉不滿的道:“你這個女人是怎麽回事?到底要幹什麽?為何要在眾人麵前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