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都是壞人
第2章 都是壞人
表姐妹長得都漂亮,一看就是富家女,沒坐過火車,始發站一上車,就被幾個亡命之徒盯上。
廁所旁的四名歹徒貪婪的等待時機,按照以往作案規律,硬座車廂隻要熄燈,他們就會出動。
“蘇小姐要去洗手間?”陳默瞥了眼這幾條雜魚,嘴角泛起一抹狠毒的味道,幾個白癡,本大爺罩著的人也敢碰?
“還是,先不去了吧……”蘇晴尷尬的攥緊手裏的紙巾,她內急挺長時間了,可廁所一直被幾個大老爺們一直霸占著廁所。
“稍等一會,我去跟他們商量一下。”
“你……小心點。”
“放心,世上哪有那麽多不講理的壞人。”陳默暖暖的說道,心裏卻長歎一口氣,我也是壞人。
看著陳默鎮定自若的走向車廂尾,蘇晴發現,他懶散的背影,總隱藏著某種深沉醉人的味道。
“站住!小子,打算去哪兒?”一個光頭魁梧大漢伸腿擋住過道。
“隨便轉轉。”
“隨便轉轉?嗬嗬,我看你是想去找乘務警吧。”陳默剛說完,就被他們圈起來。
“我不知道各位大哥在說什麽?”陳默故作一臉委屈狀。
“哼,裝他媽什麽蒜,老子都看見你和那個女的說話了。”一個穿自由基地皮靴的男人,一抬腿,從皮靴中拿出一把彈簧刀。
“大哥,我真不認識那女的,就是挨著坐了一會兒。”陳默回頭看了眼蘇晴,假裝恍然大悟。
“不認識,你跟他媽人家搭訕?”
“大哥我錯了,那女的長得還行,所以小弟嘿嘿……”
光頭男示意大皮靴把匕首收回,鄙夷的瞅了眼蘇北,和他的兄弟們打趣兒,“這貨長得帥,那娘們兒八成是對他有意思。”
“大哥您放心,我回去馬上換座位?”
“換座倒是不用了,聊了這麽久,那女的什麽情況。”
“長得漂亮!那身材,哎大哥,她身上是水仙花味兒的,嘖嘖……”
光頭男瞪了他一眼,“看你那點出息,我是她說有錢嗎?”
“有!我看她們旅行箱了,還是LV的呢,肯定值不少錢。”陳默壞壞的舉報。
幾個匪徒會心的一笑。這是個流竄在外的犯罪團夥,專門利用檢票的漏洞混上車打獵,就算受害者報警,他們也沒有購票記錄。
三角眼瞅了眼蘇晴的方向直咽唾沫,“大哥,看來這小子還是同道中人。”
“她是不是想上廁所?”光頭老大倒還挺穩重。
“對啊,但是……”陳默故作為難吞吞吐吐的說。
“但是什麽?”
“她看廁所外麵有人,不好意思來,所以我才過來跟大哥們打個招呼。”
大皮靴皺起陰冷的眉頭,“我直接去辦了她,量她也不敢喊。”
光頭擺擺手,“不行,這裏離下一站還有一個半小時,太久了。何況……咳咳,咱們不僅要錢,還得過把癮呢。”
三角眼獐頭鼠目的小眼珠提溜一轉,“這樣,咱們暫時離開這兒,給那女的上廁所的時間,然後……嘿嘿,捅開廁所門,在裏麵還不是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
光頭男對這個狗頭軍師的建議頗為讚同,很霸氣的對陳默說:“聽懂了嗎,我們兄弟都是刀尖上滾過來的,耍花樣的話,弄死你!”
“不敢不敢。”陳默笑嘻嘻的說,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他這個大壞人,居然淪落到欺負小壞人的地步,真諷刺。
“放心,有我們吃肉,也賞你口湯,我們先走。”打一巴掌再賞個甜棗,是光頭老大的領導作風。
“幾位大哥,還走什麽,這不兩間廁所嗎,你們躲在這間裏,等我的暗號。”陳默連忙說。
“行!”四個已經迫不及待了,魚貫進入另一個狹小的廁間。
陳默揚起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他忽然想到《唐伯虎點秋香》中,一朵梨花壓海棠的小英雄周伯通,帶著江南四俠去偷秋香的情景。
見義勇為和英雄救美這種事,陳默真心覺得很降低他的檔次,所以還是低調處理。
等他們進入廁間後,陳默也跟了進去。
啪!洗手間的門摔上。
陳默臉上的神情早已變得陰森冷酷,甚至是不帶人類感情的邪惡。
“靠,你進來幹啥,不是讓你去騙那女……”猥瑣的三角眼看到陳默的神情變了,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強大的氣勢,讓幾個凶殘的慣犯萌生了怯意。
陳默像一個孤傲的將軍一樣,笑容不再燦爛,取而代之是冰冷、殘忍和嗜血。
“喂,小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諸位不是很喜歡廁所嗎,我來成全各位老大。”陳默的嘴角揚起一個冰冷邪魅的微笑。
“找死!”
大皮靴攥著匕首紮了過去,光頭無奈的歎了口氣,本來吧這趟活要低調行事,攤上一條人命,又要躲好幾個月,哎。
事實證明,光頭男的擔心是多餘的。
在匕首刺到陳默麵前的一刻,陳默閃電般的一記勾拳,幾乎將對方的肚子穿透。
“噗!”大皮靴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疼得他當場休克。
“垃圾,為什麽這麽垃圾?連當一個反麵教材的資格都不配。”陳默挑釁的一笑。
“你,你混哪條道……”另外三人一臉震驚的看著陳默。
“星光大道。”這問題傻的讓陳默哭笑不得,打架還要問出處,你從梁山穿越來的嗎?
陳默閃電般出手,一把抓住三角眼的頭發,一個清冽的耳光抽了下去,這耳光實在夠辣,三角眼半邊臉都被打成了青色,吐出一口血,血沫子裏還有兩顆門牙。
“黑子,一起上!”光頭男不敢再大意,凶猛的撲上來,忽然感覺有一陣涼風吹過。
陳默一拳擊中光頭的鎖骨,骨頭折斷的聲音清晰可見,巨大的衝擊力,讓光頭一頭撞碎了廁所的窗戶,腦袋垂在車廂外,一動不動。
剩下那個膽戰心驚的混混,已經嚇個半死,心裏暗罵,怎麽就這麽倒黴,整列火車偏偏招惹陳默。
對悲憐的弱者,陳默是沒有同情的,抓著他的領子,重重的塞進蹲坑裏。
短短的幾秒鍾時間,四個歹徒一個個躺在地上,兩個暈厥,一個躺在血泊裏抽搭,剩下的一個精神渙散的捂著傷口。
陳默轉身離開廁所,在門上掛了一個“維修停用”的牌子,在洗手台前洗了把手。
“咦?陳先生,剛才那些人怎麽不見了?”
“哦,那幾個老鄉抽完煙就回座位睡覺了。”陳默很和藹的說。
“哦……”蘇晴半信半疑點點頭,奇怪,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經過這件事,兩人的距離拉進了不少。
解決完內急的蘇晴,沒有回到車廂,和陳默在車廂門口,鋪兩張報紙坐下來聊天。外人看來,他們就是一對兒溫馨的情侶。
得知陳默已經六年沒有回江海,蘇晴熱情的向他介紹江海的發展,談論最多的就是美食小吃,從百年老字號,到江海特色菜。蘇晴發現他閱曆非常廣泛,便不再拘泥於人際關係交往中的限製。
從美食到傳統風俗,從餐飲輻射到東西方文明碰撞,經濟和社會人文,陳默飽實卻不張揚的見識,讓蘇晴第一次對同齡人產生欽佩。
最後談到旅遊,從大理和阿裏雪山,說到了布拉格的金色之城,兩人還就文藝複興時期的東西歐建築,進行了一番點評。就連電影八卦還有時尚,他都能觸類旁通,陳默還親手教了她好幾十種不一樣的鞋帶係法。
“陳默,你的名字好奇怪喔,沉默,咯咯,沉默是今晚的康橋,悄悄是離別的笙簫。”淑然嫻靜的蘇晴,展現出小女人可愛的一麵,抱著膝蓋問。
“呃,這個問題可能隻有我父母知道。”
“嘻嘻,有機會我一定要請教一下他們二老。”說完這句話,蘇晴用手摸了一下紅了的臉頰,飽含深情和期待的雙瞳有些尷尬。
“你可能見不到他們了。”陳默淡笑道。
“哼,小氣,作為朋友去看望一下老人不可以嗎,陳默同學,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蘇晴暗怪自己剛才不矜持。
“不是這個意思,我父母六年前就去和馬克思他老人家匯報工作了。”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蘇晴自責的道歉。
“沒關係,連我都記不清他們長什麽樣。”
陳默破例點了根煙,在女性麵前吸煙似乎不太禮貌,不過這個瑕疵,不僅沒有讓蘇晴給他減分,反而有一種心疼的感覺。
“你回江海後……有工作……住哪兒?還有其他親人嗎。”蘇晴第一次不討厭男人抽煙。
“我還有個妻子。”陳默又想到那個女人。
“哈哈,你今年二十二歲,六年前才十六。陳默同學,你是想告訴我,我國的婚姻法修改了嗎。”蘇晴的聲音很幹燥,笑得很假,連麵部表情都很不自然,莫名的失落感,讓蘇晴突然覺得很委屈很暴躁,安逸的心突然就慌了。
“可能是我比較早熟。”陳默露出一個蒼涼的微笑。
“你確實早熟,二十歲的樣貌,四十歲的心態。”
夜深後,兩人漸漸不再說話,隨著逛動的列車進入了各自的夢鄉。
蘇晴眯著眼,注視著陳默的背影,能感覺到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如果說他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紳士,可為了和表妹搶座,表現的又像個玩世不恭的浪子。有的時候,他的身上又有那種冰冷和滄桑,蘇晴波瀾不驚的心境有種奇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