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心裏陰影的麵積
第12章 心裏陰影的麵積
陳默把傳單拿在手裏，看都沒看，團成團扔進紙簍。
“死陳默，你慢慢吃吧，我還有事，反正傳單給你送到了，上午讓學姐陪你去警局好了。”客廳目睹一切的夏玲瓏尷尬的咳嗽兩聲，好歹你妹子我也是警察啊。
“我不管，自己闖的禍自己收拾，他不是牛嗎，打葉朝陽的時候怎麽沒想到後果？”林照君抱著肩膀說。
“打葉朝陽隻是我一時衝動。”陳默擦擦嘴，走出來，“如果理智的話，應該殺了他才對。”
“你！你這種人就應該蹲一輩子監獄。”林照君緊皺眉頭。
端茶倒水的林姨尷尬的對夏玲瓏說：“夏警官，不好意思。”
“不用跟我解釋，其實呢，這次真的是葉朝陽先招惹了陳默。”夏玲瓏吐吐舌頭，看到陳默和學姐還能共生，她開心死了。
“怎麽回事？”
夏玲瓏這才將手機錄音的事說了一遍。
林照君聽了後，吃驚的同時，不免有些憤慨。
“該死的葉朝陽，仗著自己是什麽所謂的江門三傑，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明目張膽的縱凶殺人！”林姨怒道。
“他串通酒吧的黑老大洪威，應該還不知道陳默的身份。”夏玲瓏道。
“那也太無法無天了！這幸虧是陳默，才逃過一劫。哼，貴族俱樂部這些披著西裝的偽君子，做的盡是些欺淩弱小的勾當！”林姨憤憤不平，也有說給林照君聽的意思。
林照君用力的揉了揉太陽穴，道：“什麽俱樂部江門三傑，我哪有閑心理會這些。隻不過……”
隻不過葉朝陽他們那個圈子，確實不好惹。葉朝陽的父親葉坤是林氏集團二股東，金邵祖的養父同樣是股東，這讓林照君更難辦。
“學姐，你千萬要去給陳默保釋啊，有這份錄音資料，就算陳默打了葉朝陽，他也得自認倒黴，否則咱們還要起訴他呢。”夏玲瓏嘟了嘟小嘴兒。
“林姨去吧，我今天有個很重要的剪彩儀式，不能耽誤。”林照君偷偷瞥了陳默一眼。
陳默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淡淡的說：“一會兒我送你去公司，我的事，你們以後別瞎操心了。”
三個女人一台戲，真麻煩。
“嘴硬！”林照君哼道。
“不僅嘴硬，還有更硬的地方，要不要試試？”
“無恥！你愛死不死，懶得管你。”林照君雙目交織著憤怒和羞赧。
陳默清爽的伸了個懶腰，接過林姨遞來的新衣服，淡笑道：“他們是偽君子，我就是真小人。”
“有區別嗎。”
“偽君子可以以退為進，我卻不能吃一點虧。”
林照君咬了咬牙，陳默真的無可救藥了。
陳默拿上林照君的車鑰匙，大手一揮，打了個清脆的響指，“還讓我背你嗎？”
林姨和夏玲瓏前呼後擁，才把林照君推上車。
兩人望著駛出別墅院落的轎車。
“解鈴還需係鈴人啊。”林姨感歎。
“林姐姐，其實你沒發現嗎，今天陳默和學姐都很高興。”
“隻不過，兩個人都太要強，兩隻刺蝟似的，靠在一起就要刺痛對方。”
這款沃爾沃XCClassic經典款轎車是林照君的座駕，雖然不貴，但相比於暴發戶的大奔寶馬，顯得多了份品味和內斂。
轎車內飾，裝點著林照君喜愛的毛絨玩偶、各色水晶掛墜兒，溫暖洋溢的小玩意，好像對她有特殊的意義，再堅硬的女人也有柔軟的一麵。
說真的，林照君真怕沉默在車裏抽煙。
“幾點下班，我去接你。”
“不一定，給你留個空間，不正好欺負林姨嗎。”
“你要非這麽說，嘖嘖，林大妞子的身體還真是讓人燥熱。”
“閉嘴！”
“別忘了昨晚的話，一周之內，在公司裏給我安排一個位置。”陳默大笑道。
林照君心道，你能幹什麽。
“陳默，那個……你能不能，暫時，我是說暫時，不要到處亂說咱們倆的關係。”
“理由。”陳默換了個檔，一把方向盤，從順行道變道，巧妙避開紅綠燈。
“公司現在是多事之秋，我這個董事長職務朝夕不保，而且我還在評優秀企業家，暫時不想鬧出緋聞。”
“可以。”
“還有，你和葉朝陽……”林照君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麽痛快。
“傻瓜，別太得寸進尺了，真以為你在我心裏很重要嗎。”
“既然不重要，能不能把你的手拿開？”林照君偷偷皺了一下眉。
陳默的手換擋之際，搭在林照君的腿上，嘴角勾起一個壞笑，“手感不錯，不知道有沒有別的男人碰過，不過，從現在開始，除了我之外不許任何人接觸你一根頭發。”
“哼，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你這麽無恥，啊！”
陳默手法突然改變，林照君激靈一下夾上腿，狠狠的捶了他一拳。
“你能不能不這麽無恥！”
“我以為你喜歡。”陳默壞笑道。
將林照君送到林氏大廈樓下，陳默還算給她麵子，溫文爾雅的替她拉開車門，不過也趁機捏了她的手背一下，這是個正常人都理解的暗示。
不知道為什麽，林照君感覺今天的天氣特別晴朗，生活好像一下子充盈起來。
斜視陳默開車離去，林照君其實知道有一種方法，可以消除陳默的怨恨，那就是讓他親自體會到自己不僅沒有出軌，還是他口中的處，可這是不可能的。
驅車來到市局，陳默有點找不上各個係統，來到辦公大樓服務站。
“你有事嗎？”玻璃窗裏的警員問。
陳默撓撓頭，“我這應該算報案，還是算投案自首呢，隨便了，刑警隊夏玲瓏隊長回來了嗎？”
“你找夏隊長？夏隊長有事出去了，你叫什麽名字？”另一個正在埋頭整理資料的警員抬頭。
“陳默。”
“你就是陳默？昨晚江鐵酒店打人的？”服務站前，一個路過的警員豎起耳朵，回過頭走來。
“嗬嗬，你們警察都喜歡大驚小怪？”陳默看著麵前矮個警察反問。
“你跟我來，我是刑警第五支隊的。”矮個男警道。
旁邊的同事竊竊私語起來。
“聽說沒有，剛才這個男的把葉朝陽打了。”
“哪個葉朝陽？”
“江海還有幾個葉朝陽。”
“我去，這麽牛叉。”
就算陳默揍了葉朝陽，其實也上升不到刑警出麵的程度，不過他打的人很特殊，這個人的關係又足夠硬，這家夥是慘嘍。
社會每天都有不公平的事發生，因為三分鍾熱血，得罪了大人物，顯然是不明智的。
矮個男警直接將陳默帶出了辦公樓區，冷冰冰的瞪了眼陳默，心中不免有些得意，這次他可是立了大功。
江鐵酒店故意傷人案，其實是夏玲瓏的案子，夏玲瓏是第六支隊隊長，很不巧，夏玲瓏今天有事出差，正好給了某些人運作的空間。
一旦案子坐實了，恐怕你小子這輩子就栽在監獄裏了。
陳默微笑不語，早已看出了貓膩，因為矮個子既沒把自己帶進審訊室，也沒安排錄口供，而是直接帶進了市局臨時關押犯人的房間。
“去裏麵等消息。”
矮個男警一開鐵門，小黑屋裏還有三名凶神惡煞的犯人。
看見有些文雅的陳默進來，三個犯人都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
“刀五，誰讓你吸煙的，出來一趟！”矮個男警對裏麵吼道。
“得嘞。”一個側臉留有一條很長刀疤的壯漢走了出去。
有牢獄常識的人都會明白，刀五是這裏的刺兒頭，而矮個男警和他有某種關聯。
陳默一臉無所謂的坐在椅子上，同樣點燃一支煙。
雖然刀五和矮個男警走到了走廊盡頭，才說起悄悄話，不過對於聽覺驚人的陳默來說，這都不叫事。
“嘿嘿劉哥，趕緊賞根煙唄。”刀五果然和矮個男警很熟。
“兩盒玉溪，便宜你了。”
“兩盒可不夠啊，哎劉哥，那個小白臉咋回事，還是老樣子，胖揍一頓？”
“這小子扇了葉少的耳光，你替葉少出口惡氣，哼，你覺得你會沒好處嗎？”矮個男警看左右沒人，悄聲會意道。
“我去，這麽猛，連葉朝陽都敢揍，劉哥放心，交給哥們兒了。牢房麵積有多大，我就讓他留下多大麵積的心裏陰影。”
不一會兒，矮個男警把刀五送回牢房。
“刀五，不許再抽煙了。牢房的規矩你比我都懂，不要欺負新人，中午我過來提審犯人，明白嗎？”矮個男警暗示性看了刀五一眼。
“劉sir放心，我對同伴，那是如春風般溫暖，哈哈。”
矮個男警幸災樂禍的一笑，一本正經的搖頭離開，拿出手機，翻出一個號碼。
“喂，您好您好，您是葉老板吧，哦，您可能不認識我，我是刑警隊五支隊小劉，那小子已經被關起來，刀五那群人正教訓他呢，沒事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讓那小子在受審之前，蛻一層皮哈哈……”
牢房裏，刀五把玉溪煙分給他兄弟，自己叼了一根，他們也識趣兒的站起來活動筋骨。
刀五解開腰帶小了個便，還抖了抖，拿起一個大茶缸，從牆角馬桶裏舀了一瓢黃泱泱的水，走到陳默麵前。
“哥們兒，懂不懂規矩，你有兩個選擇，要麽先被我兄弟玩玩，要麽喝幹馬桶的水。”
“規矩是誰訂的？”陳默歪在椅子上，笑眯眯的說。
“廢話，老子的地盤，當然是老子的規矩，是脫褲子撿肥皂，還是喝幹馬桶的水，你自己選。”
陳默眯著的眼鏡忽然睜開，露出一抹陰森的的冷笑，“白癡，喜歡喝尿，本大爺就讓你喝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