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曖昧

第47章 曖昧

鬱清秋披著床單出來,走到客廳,看到他在外麵的陽台……從客廳到陽台是全玻璃材質,視野特別好,所以外麵的花花草草都在視線裏。

他就站在花叢中央,背對著。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氣質,無論站在那兒,都有一種駕馭周圍之景之前的感覺,花兒是他的陪襯,又不足以做個陪襯。

他仿佛就適合開著悍馬,飛馳在廣闊的天地間,一路劈荊斬麻,無人能敵。

所以這種人,怎麽可能會安定下來,怎麽可能會被女人困在一個格子裏,她……想的太多了,能做的太美。

當然,她現在已經不在做這個夢。

想了想,又回去,從櫃子裏拿了一套運動衣服,管它是誰的呢,披個床單總歸是不太好。

他的衣服,很大,一件運動的短袖,再把被單披上,出去。

他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回頭,站姿呈外八字,兩手插進兜裏,那一雙眸仿佛是能容納百川的深邃。

鬱清秋站在門口,她沒有穿鞋,打著赤腳,“不在屋裏談嗎?”

那些花兒在她的腦海裏,她總能想象出言馳貓著腰種植那花兒的模樣,為莫雲而種。

她懶得看。

她知道言馳是會種花的,他的外公外婆住在一個漂亮的四合院裏,後來二老死了以後,他們兩人在那裏住了一段日子,他經常給花施肥翻土。

他說外公外婆走了,這花,還得在。那時候總覺得,他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屬於男子漢的陽剛和霸道,還有筆挺的腰杆,他都有了,還有為人子女的心細如塵和孝順。

愛他的時候,他一身都是優點。

“就在這兒,出來。”

鬱清秋抿了一下唇,最後不著痕跡的歎息,過去。她會不在意的,一定會。

陽台上都是花,還有秋千,有橫穿在花叢中的路,看起來唯美又浪漫。可唯獨沒有凳子,坐哪兒?

秋千?這是莫雲的專屬吧,畢竟人死為大,坐上去,是不是不太好。

“你想站著談?”他又問。

鬱清秋回眸,“不可以嗎?”

他別有所意的看著她兩眼,雙手抱胸,腳下一個旋轉,一屁股坐在了秋千上。

在她的印象裏,一個大男人坐在花叢中央,總覺得違和。但他,很奇怪的沒有。

他落魄瀟灑的姿態,讓柔美的花都透出了幾分不羈放縱之風。

他的視線赤果果的從她的頭看到腳,又看回來,挑眉,“穿內褲了?”

“……”!!!

她心潮起伏,他卻咧嘴一笑,邪肆無忌憚,“這種姿態和我談事,以往這種情況,我們談的都是哪種姿勢……”

“能不能不要下流?”打斷了她。

他微眯著眼睛,深深的看著她,然後衝她點點下巴,“把煙拿來。”

“非要抽?”

他的眼睛真是漂亮的不可思議,坐落在這些花兒裏愛,眸中倒映著花色,像是魚站到了大海,而他找到了家。

“你用什麽身份來管我?”他反問。

鬱清秋知道已經不該說,說完就後悔了。轉身,去客廳,他的煙在茶幾的地上,想必是從桌子上掉下去的,

彎腰撿起,想起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張相片,倒扣著。

拿起。

是莫雲,美麗,溫柔,嫻雅。哪怕是一張相片,渾身上下也透著一種別人模仿不來的韻味和嫵媚。

其實這種女人,很多男人都無法拒絕,不止是言馳。

是莫雲破壞了她和言馳,可她卻從來沒有真正的恨過她。

放在櫃子裏,出去。

一起身就看到了外麵的男人,直直的盯著這邊,隔著一片花海,真是……勾人的不行。

鬱清秋揉了揉心髒的位置,出去,“你掉東西了,我給你撿起來。”

“故意的?”他挑眉反問。

什麽意思?

接著他又下達了另外一個指令,“拿過來。”用下巴指她手裏的煙和打火機。

鬱清秋過去,遞給他,他沒接,依舊雙手抱胸。她欠他一大筆錢,那就意味著低他一大截。

抽出一根煙來,送到他的嘴邊,他輕輕的動了下唇,力度非常小。

“……”

鬱清秋頓了一下,彎腰,把煙蒂塞進他的嘴裏……真的是塞。

“溫柔點兒。”他一張嘴,好不容易放好的煙又掉了。

鬱清秋停了兩秒,撿起,再次喂他。

“你覺得這還能吃。”

之前掉在地上而已,沒什麽不能吃的。但鬱清秋還是扔了,又拿了一根。

這一回聰明點兒,很溫柔的放在他的嘴間,又拿打火機……她想,他連自己都不想把煙往嘴裏送,想來也不會已經點藥。

這個打火機很重,惦在手裏,就知道價值不菲。

有一個蓋子,打開,摁了最側一方的開關,沒著,又摁,還是沒有。

把打火機轉了一個圈,都沒有找到第二個開火的地方。

她瞄了他一眼……

他叼著煙,吊兒郎當的坐在秋千,悠哉的看著她,看她,像是在看戲一般。

第一眼匆匆一瞥。

第二眼她起身,起身,把打火機扔在他的懷裏,她也懶得管扔向了哪兒。

鬱清秋暗暗呼氣,暗暗咒罵,神經病!

“你剛剛說什麽故意的?”

“你方才彎腰的時候,沒有感覺到屁股漏風?”

“……”鬱清秋回頭,“言馳,你要不要臉?”

“要臉幹什麽。”他挺了挺自己的腰,坐著挺腰,這個動作……en……

“拿出來。”

“什麽?”

“你把打火機扔我衣服裏麵去了,這應該是故意的吧?”

這是在幹什麽呢!!!

她不是來和他調情的!!

把他一把推開,往後靠向秋千的椅背,掀起他的衣擺,打火機從他肚子上的傷疤處掉了下來。

那個傷疤,是因她而傷,受傷的時候,柏炎也在。

她隻愣了一會兒,便拿下打火機,又把他的衣服掀下來,蓋上。

從他的嘴上扯出那根煙,拿進去。抽個煙都這麽拽,那就別抽了。

她坐在沙發上,不再出去。坐下去的時候,她感覺好像哪裏不對勁……手放屯部上摸了摸,嗯……好短。

站著剛能蓋住屯部,一彎腰,那不是……

原芷藍喜歡說髒話,她不喜歡,但是被原芷藍帶的,她偶爾也會說一句,此時一句他媽的從腦子裏飄過。

很奇怪,若是以前他肯定會追進來,或者勒令她,重新點煙。

按照他的性格也不像是……會無動於衷的人。但是,他就是什麽都沒有做,就在外麵。

鬱清秋也沒有出去。

閉著眼睛,等他進來。

或許是因為知道了孩子沒有什麽大礙,而且資金也得到了保障之後的放鬆吧,昨晚上在醫院守了一夜,沒有睡覺,今天又發生了一係列的事情,這麽一閉,居然睡著了。

……

男人從外麵進來,女人上身在沙發上,下身吊在外麵,側身睡。

被單從身上滑了下來,鬆鬆垮垮的掛在腰上,裏麵是他的暖袖……這短袖真是恰到好處露出了兩尺的溝。

腿細白又嫩,這如果是誘惑的姿勢,那輕而易舉的就能達到目的。

他站在沙發的邊上,目光深沉,良久良久……他才抬腿,用腳背駕著她的腿,想讓她的下半身也去沙發。

抬到一半,一條腿嗖的一下掉了下去,另外一條腿還在他的腳上呢,於是………這腿分開,就讓他看到了那神秘的幽地。

刹那間,呼吸停止。

半分鍾後,他甩掉她的腿,“浪貨,內褲都不穿,你丟不丟人?!”

掉頭就走。

鬱清秋的頭摔在地上,砰的一聲,醒了。迷迷糊糊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門關。

他走了。

………

言馳下樓,到車裏,不知道怎麽的,口幹舌燥,很想抽煙。

習慣性的去車裏摸,沒有,這才想起來方才拿到了樓上。

蠢貨,連打火機都不會用。

抬頭,朝著樓層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漆黑的瞳仁裏,不知劃過了什麽,一瞬間柔亮了他整張臉。

開車出去。

這條路,不知通向哪裏,但無所謂。

電話響了。

“喂?”

“嗬,是覺得今天勝利了麽?所以,聲音都變了?”

言馳修長的手指敲打著方向盤,利落的轉彎,“我勝利的又豈止是早上?”還有以前的許多次。

“我的孩子,我處置,你哪有這個來插手。你讓醫生把我在醫院花的錢都還給我,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的人生是不是除了鬱清秋就沒有別的了,謊話張口就來?那孩子如果是你的,那你也是一個畜生!”

“你應該沒有忘記你肚子上的傷是怎麽來的吧,你以為那孩子真是鬱清秋妹妹的孩子?她哪裏來的妹妹,這種鬼話你也信!”

言馳單手開車,對於柏炎這話,他隻是嘲弄的一笑,“柏炎,別再搞下三濫的玩意兒……”

“鬱清秋的肚子有剖腹產的傷口,我想……今天早上你應該見過了吧。”

砰!

車子突然和迎麵開過來的一輛寶馬撞上了,這麽一撞,把言馳手裏的手機給甩了出去。

“靠,你怎麽開車的,瞎啊。”對方搖下車窗,女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言馳甩了甩被震的發麻的手,還沒有說話呢,那女人就接起了電話。

“奶奶,我到蘭城了,我會找到姐的,你放心……奶奶,我不是鬱心,我叫鬱安,你怎麽又忘了……”

她嘟著嘴表示不滿,還沒有掛電話,她的手忽然被捏住!

扭頭,是那個酷帥的男人。

“幹什麽?”

“你說你叫什麽?”

“我需要告訴你?”

“說!”言馳已經沒有了耐心。

“……鬱安。”

言馳捏的更緊,語氣急切,“再說一遍。”

“鬱安。”

“你認不認識鬱清秋?”

“那是我堂姐,你……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