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祭品
第18章 祭品
“為了守護封印的能量不隨著時間而削弱，每一任巫師王國國王的第一個孩子都會被當做守護封印的救世主，沒錯，我就是那個救世主。”
安妮故意露出自吹自擂的語氣，但聶銘還是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失落。
“從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冠上救世主的名號，我的一舉一動都被王國的上上下下所矚目，當時我還小，並不明白他們的眼神中到底是什麽意思，後來我才明白，那是同情、悲憫、對可憐之人的眼光。
我在那些人的監督之下，努力變得更強，在王宮的學校裏邊，我不斷地學習，認真努力地證明自己，也許我真的有那樣的天分，反正正如他們所看到的，從小到大，我表現出來了一個天才公主的應有本分，頂著救世主的名號，一步步變成他們所需要的那個公主。
後來，因為我喜歡研究魔法，所以逐漸走上了學者的道路，日複一日地研究王國的曆史，那些殘留的傳承和改進之後的法咒。
幾乎沒有人認為我活的很麻木，其實在他們麵前光彩照人的巫師王國長公主從來都沒有開開心心地活上過哪怕一天時間。一直以來對生活麻木，一直以來朝著宿命一步一步走著。”
“那條路的盡頭是什麽？”
“死亡。”
“那你現在變化還挺大的。”
“是迦葉改變了我。
他是我的學生，有一天他找到我，對我說了一段話，說即使是草芥，也會拚盡全力為自己的生存爭取應有的權利。我不知道他是怎麽看穿我的，他似乎能看透我的內心，他也能感受到我的孤獨。
他是個活潑而且非常聰明的孩子，我很喜歡他，因為他總是愛逗我笑，他在魔法的天分甚至遠超過我，我知道他將成為我最得意的弟子。
他的進步非常快，或許他的成績來自於驚人的天賦，總之他就是一個同齡人就算是拚盡全力也無法追上的天才，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但我知道他總有一天會超過我。”
“在我失落的時候，他總是出現在我的麵前，如果說他教會了我什麽，那就是對這個世界決不能屈服。
我生來就是個祭品，在維持魔法之源的封印即將削弱的時候我將以自己的生命去守護它，這是我的宿命，但我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我和別人一樣有喜怒哀樂，我有享受人生的理由，雖然這人生要比別人短暫的太多。
這世界總有我想要擁有的東西，去爭取會讓我感受到快樂。
我才不願意活得那麽庸俗，像沒有靈魂的軀殼一樣，敢愛敢恨才是我所追求的。”
聶銘點了點頭，現在他對這個公主了解的更多了，他很喜歡公主會這樣跟他說話，也很欣慰她能有這樣的性格。
“那你呢？講講你的故事吧，我的都講完了，你要是不講可不公平哦~”
“我啊，我過得可沒你那麽精彩，你要想聽，我給你講一下我在人類的世界遇到的事情，好不好？”
“那好，不過你要讓我笑，如果你講的能讓我笑的話，就一直講下去，不能停！”
“其實人類的世界很美好的，他們有情感，也有很多有趣的事情，他們分為很多的國家，每一個國家都有自己的特色，他們還分為很多的種族。
在人類的世界，也有一種生靈能夠借助天地之間的魔法氣息進行修煉，他們仰慕人類，當他們修得一定的成果的時候，會幻化成人類，融入到他們的生活中,但是人類卻排擠與自己不同的種族，他們把這種生靈稱為妖怪。”
……
這個時候，安妮一臉認真地聽著聶銘講著故事，像一個好奇的孩子，聶銘講著自己在人類的世界所接觸到的有趣的事物，他講得很開心，因為終於有一個人願意聽他講述人類豐富多彩的世界，這種感覺讓聶銘非常舒服。
兩個人一直聊到深夜，簡單收拾一番便睡去了。
第二天醒來，聶銘發現安妮已經走了，留下來一頁紙和一張字條。
字條上寫著安妮留下來的話：
“聶銘，謝謝你這幾天的陪伴，我很開心，我不在的時候一定要好好修煉，回去之後剩下的時日就不多了，魔法比試中一定不要讓我失望哦。”
聶銘發現安妮還在最後麵畫了一個笑臉。
另一張紙上是用魔法寫上去的字跡，正反兩頁都密密麻麻，是一些需要練習的咒語，其中還有一些簡單的筆記，其中有一個咒法被圈了起來，但並未做出任何的釋義，這引起了聶銘的注意，將它牢牢地記在了心裏。
可她為什麽要走呢？聶銘心中有著不少的疑問，對於這個公主，自己還是無法完全了解。
聶銘腦中思考著那個咒法，一般來說這些咒語最初開始練習的時候需要用嘴巴將它讀出來，而心裏需要掌握念動這些咒語時魔杖的變化，當自身的魔力與魔杖的變化產生共鳴的時候，這段咒語才會生效，不過因為產生共鳴的程度不同，所以施展出來的魔法也因人而異。
不過毫無懸念，當巫師使用咒語的熟練度越來越高的時候，魔法的威力自然就越來越強。
聶銘念著那一句被圈起來的咒語，仔細地感受著魔杖中的波動，那道咒語既然是安妮特意標注出來的，肯定是有什麽用意。
那些一百三十一個符號所組成的無數條咒語，就像古老的文字一樣充滿神秘，令人著迷。
聶銘發現自己念出這段咒語的時候，每讀一個字母都感覺非常吃力，而魔杖裏麵的魔力波動非常複雜，就像是千萬條水流縱錯相交，每一條水流撞到另外一條水流都會對彼此產生影響，而這種影響又會產生對別的水流的影響，最終一條水流的變化都會引起整個環境的不同。
聶銘感覺到自己的魔力在念著這個咒語的時候飛快地消耗，一瞬間的功夫就沒了一半。
整個咒語念下來，聶銘感覺自己都快要虛脫了，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咒語，按照它的格式來講，不是操控係與自然係的咒語，操控係比較簡單，比如一般的建造術，那個小木屋就是用操控係的咒語做成的，操控係中最難的是空間操控，比如縮地成寸，開啟空間之門等。
自然係的咒語一般都是攻擊性的，自然生萬物，如果說操控係是對自然之物的再創造，而自然係就是直接創造，比如雷咒，雷咒並不是一個咒語，而是一個係列的咒語，是元素係列中較強的一種。
而聶銘現在練習的這一個咒語，它的格式是光環係的，給指定的對象加上一個光環，比如治療和增加肉體對魔法的抗性。
這些東西對於初級巫師來說玄之又玄，學校上課也盡量不講這些東西，因為在熟練魔法的過程中，光環係的咒語會最終在他們心中被領悟，用語言來講實在效率太低。
聶銘盤坐在地上回複著自己的魔力，剛才的那一遍基本上是記住了那種變化，相信下次就可以試一下怎麽樣去施展了。
隨著聶銘識海中的那一個小水窪逐漸擴大，吸收自然中的魔力回複自身也感覺越來越快了。
再一次念動那個咒語的時候，聶銘調動自身的魔力，開始塑造著與魔杖中湧動的氣息相同的波動。
這一次消耗的魔力更大，聶銘每念一個字母都感覺如同一個石頭壓在自己身上一樣，終於念完的時候，聶銘腦門上出了一層汗。
聶銘感覺到周圍的魔法氣息在自己身邊凝聚，他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結果，用自己做實驗也是比較無奈，因為在這周圍沒有任何人能做自己的試驗品。
哢嚓，聶銘眼皮子一跳，感覺事情有些不對，自己背後有一塊骨頭突然動了起來，他有些擔心是自己咒語念錯，連忙終止了釋放咒語，又是一聲哢嚓，那塊骨頭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安妮再怎麽不靠譜，也不會把一些瞎扯的咒語寫下來坑自己吧。
猶豫再三，聶銘決定還是先找一個活的東西做個試驗再說，不然萬一真是個坑，被耍了可找不到人出氣，況且還不知道有什麽後果。
聶銘找出了自己的七裏靴，想了想又扔了回去，魔杖在空中揮舞了一下，使出了疾行咒，聶銘就如同一陣風一樣在原地消失。
在森林裏穿梭者，小蟲小鳥多得是，聶明覺得還是應該找個大家夥比較靠譜，突然聽到了一陣什麽叫聲，聶銘折返回去一看，原來是一頭棕熊。
算你倒黴，聶銘露出一個奸笑，雙手搓了搓關節，哢啪哢啪地響。
棕熊聽到聲音，注意到了一個人類朝自己走了過來，沒想到這熊脾氣還挺暴躁，呲牙咧嘴地警告聶銘不要再往前一步。
聶銘怎麽會把它放在眼裏，一個懸空術扔了過去砸中了棕熊，它的身體就不聽使喚了，好像被周圍的空氣拖起來一樣緩緩飄在了空中。
那隻熊見自己莫名其妙地飄了起來，兩隻眼睛的瞪得賊大，非常吃驚的樣子，對眼前的這個人類充滿了驚恐。
聶銘深吸了一口氣，周圍的魔法氣息迅速向自己湧來補充著自身的魔力。
魔杖在空中停滯，聶銘開始念出那一道咒語，一道光環開始在棕熊身上籠罩，隨後棕熊聽到了自己的骨頭在動。
哢嚓哢嚓的聲音嚇得它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