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一個咒語
第13章 第一個咒語
聶銘望著天空的滾滾雷霆，第一次感覺自己是那麽的弱小，在這一刻，聶銘感覺自己就是一個人類，麵對這浩大的黑巫師魔法的氣息完全無法承受，太渺小，太無助。
一束黑光穿過雲層降落到了地麵，落在了洛城的正中央，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巨吼，野蠻的氣息衝擊著人類的靈魂，巨大的吼聲響徹雲霄，震耳欲聾。
那一片片的房屋在那個黑化後的巨獸麵前簡直如同草芥，伴隨著雷霆，大雨傾盆而下。
巨獸麵對驚慌逃竄的人類有著強烈的破壞欲望，沒有任何可以阻擋它的方式，在人類麵前，這隻巨獸如同從地獄出來的惡魔，收割著一個又一個卑微的靈魂。
“傻愣著什麽，該閃人了。”
聶銘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綿綿的，很溫柔的聲音。緊接著，聶銘自己被一團魔法包裹著飛向了遠處。
在一個山峰上，聶銘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這裏雖然也有波及，但是相對於巨獸的周圍要安全很多。
一個身影閃在了自己的身旁，聶銘擦了擦臉上的雨水，隔著雨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今天上午剛剛見過的安妮公主！
怎麽會，安妮公主為什麽會到人類世界遊玩。
暴雨傾盆而下，聶銘並沒有發現安妮公主身上有什麽地方被淋濕，反而自己的樣子肯定很狼狽，安妮公主目不轉睛地盯著洛城的中心，那裏已經是慘不忍睹。
“看呐，生靈是多麽的美好而脆弱，巫師們的魔法是多麽邪惡與強大。”
聶銘看著那些被黑魔法所摧殘的人類，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自己如同人類一般弱小，在強大的超自然能力之前，自己如同草芥。
“草芥也是有生命的，你怎麽知道草芥就不會反抗呢？”安妮公主的聲音有些輕飄飄的，但是墜入聶銘的耳朵如同千斤墜石。
草芥也是有生命的，他們也會反抗，命運從來不拘束任何一個人，生命的長度是平等的，生命的寬度和高度也都是誰都可以爭取，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剝奪別人這樣的權利。
人人生而平等。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如果真的有天地聖人，她們可不會對自己更加仁慈，不試試看，怎麽會知道草芥不能登天呢？
“喂，草芥，想要試試嗎？”安妮公主的目光仍然看著洛城，手中卻遞過來了一根魔法棒。
聶銘有些吃驚：“你的魔法棒，會承認我的魔法嗎？”
安妮公主的目光黯淡了一些：“一千多年前就已經承認了。”
聶銘遲疑地接過魔法棒，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魔力注入其中，一般來說，一個魔法棒隻認一個主人，其他任何巫師想要再次締結魔法印記要非常的難，但是聶銘感覺自己手中的這一根魔法棒完全不同，自己的魔力剛一注入，這根魔法棒就像是喝了蜂蜜一樣開心。
輕輕在空中揮舞了一下，聶銘感覺這就是自己的魔法棒，完全沒有陌生的感覺。
聶銘的目光落在大肆破壞洛城的那隻巨獸身上，瘋狂的破壞，似乎能給它帶來莫名的興奮，真把那些人類當成草芥了嗎？那就讓你看看草芥是如何將壓在自己身上的高山撞得分崩離析。
雷咒，萬劫神光。
真正的秘法是由心而發的，這是每個人獨有的天賦，每個人都可以擁有自己獨特的魔法，相對於那些基本魔法和高階通用魔法來說，適合自己的魔法幾乎不需要咒語，通常也消耗較平常較少的魔力。
這一下子，聶銘的身體就像被抽空了一樣，就連體力似乎也有些不支，但在這一刻，聶銘知道自己成功了，手中的魔法棒所指，正在經由魔法匯集著自然的力量，雷光照亮了這一方的黑暗，無比刺眼。
“喝！”
當整個能量都突然爆發的時候，聶銘自己的身體都似乎承受不了那道咒語的爆發的衝擊力，大地在震動，若不是安妮公主即使拿過來自己的魔法棒將自己與聶銘保護起來，恐怕兩人都得遭殃。
這是聶銘第一次可以隨心使用咒語沒有受到那種奇怪力量的束縛。
震耳欲聾的巨響連綿不絕，閃爍的雷光不止，像一條條躍動的銀龍，撕碎了整個天空，整個大地看起來比白天都要刺眼。
整個過程大概持續了十分鍾，在這十分鍾裏，聶銘除了驚訝於自己第一次可以放出自己想用的咒語，還擔心這洛城的百姓們是否也將在自己的魔法中消失。
當萬千雷光已經逐漸消失，大地不在震顫的時候，聶銘身前的整個場麵讓他徹底地呆在那裏一動不動。
安妮公主就站聶銘的身旁，臉上也是非常驚訝。
把人類當做草芥的黑暗巨獸已經被雷光炸的粉碎，但是洛城也整個一齊化為了粉末。
天上的烏雲逐漸散開，雨滴也逐漸變得稀疏起來。
聶銘現在的內心五味雜陳，自己的魔法明明是用來拯救人類的，為什麽連洛城也……
聶銘全身感覺到非常的無力，這就是魔法的力量，魔法的存在帶來的是毀滅，而並不是拯救。
巫師到底是什麽，對於人類的世界來說，是神明還是魔鬼？
安妮公主神色恢複了平靜，她剛才的驚訝僅限於聶銘居然可以發揮這麽強大的魔力，她心裏猜測聶銘已經和前身開始想通了，但是無法確認這一點。
對於洛城的消失，對於百姓的生命，她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有些事情，經曆過才能明白，對弱小的個體進行選擇性的消滅，是最嚴酷的生存法則，加快巫師社會的進步很多時候都依靠著這個法則，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該經曆的也都該經曆。
但是安妮明白，此時的聶銘需要陪伴，他現在比任何時候都需要陪伴，成長是蛻變，蛻變是一個痛苦的過程，安妮需要做的就是盡量給他安慰。
她將聶銘抱入自己的懷中，安妮知道聶銘在她的懷裏發抖，但她很欣慰。
在安妮的眼中，聶銘聚集起雷元素時的樣子，竟然真的有那麽幾分像迦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