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枯木逢春

第88章 枯木逢春

李開的師父的帶上舞獅頭罩幾乎和李開沒什麽兩樣,他倆都矮,師父曾經告訴李開,他們一派收徒隻能收年過四十,身材矮小,且沒有修行經驗的人,於是李開的師父找上李開。

李開拜了師父以後,就跟著師父在湖市修行,師父沒交過李開真正的大本事,相對於收徒,他更像是找了個不用花錢的免費保姆,整天指揮李開做東做西,要不是李開打不過他師父,估計早就背叛師門了。

這次,李開奉師父的旨意,來到淮城挖墳,找一具白毛僵的屍體,據師父說,這白毛僵是他的心尖,幾百年來,師父最滿意的就是這隻白毛僵了。

她天生就有成年人的神智,又是一具能打的僵屍,故此深得師父的喜歡。

意外發生在三百年前,師父在一個稱得上是窮鄉僻壤的地方害人找屍,遇到一個愛多管閑事的牛鼻子道人。

沒想到這道長還挺厲害,很快找到他,但是找到又怎麽樣,他們有沒有打一架,怎知誰輸誰贏?

師父看這道人的樣子,倒是有一些世外高人的範兒,心生退意,沒想到的是,那小子卻伸出手,看到他就跟看見了什麽過街老鼠的,當頭就打。

這位師父當時就被打的重傷,後來師父回去以後,越想越氣,越想越氣,忍耐值到達頂峰,忍無可忍,無需再忍,馬上叫上自己的心愛大將——白毛僵,跑回那個地方去找道人算賬,給自己找回場子。

誰知,那道長不但看起來仙風道骨,原來還真不是花架子,當時就把白毛僵打的半死。

嚇得師父趕緊帶著白毛僵遁了,白毛僵元氣大傷,奈何師父已經也是元氣大傷,無法治療白毛僵,隻好找個養屍絕佳之地,把白毛僵埋在裏麵自己慢慢養。

半年前,師父想起白毛僵,想著白毛僵應該養好了,但是自己正在煉製一條凶屍,暫時走不開身,叫來自己的便宜徒弟給自己把白毛僵帶回來。

無良師父偶爾良心一次,解下自己的舞獅頭罩、銅鑼和定屍釘,給李開防身就把李開打發了,師父忘記了,他根本沒有叫李開怎麽使用這些法器,給了也沒用。

拿到法器的李開欣喜若狂,隨即就有些失望,因為這些法器他又不會啊,但是他也不敢提醒師父,這個悲傷的事實,萬一師父驚覺,把法器收回了怎麽辦?

李開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實則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

拿到法器的李開浪到起飛,剛開始的時候他完全忘記了師父的囑托,隻顧著自己開心快樂。

出來以後,整天做的事就是玩貓逗狗,反正就是一件正事也沒幹,後來他才驚覺,其實他是可以煉屍的,現在他已經有了法器,接下來要做的是找屍體了。

這一找就是半年,把師父交代的東西拋到九霄雲外,直到幾天前,等不及的師父一通電話打過來,李開才幡然醒悟,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還有這個留守的師父等著呢!

於是李開這才不慌不忙找到開化山,再悠閑的挖墳,然後悠閑的發現墳裏什麽都不沒有,這下不悠閑了,因為警察和周起已經追過來了。

小棠道:“哦!把你師父的年齡,姓名,性別,現在住哪都說一遍吧!”

李開:“我也不知道他多少歲了,不過應該超過一百歲了吧!”

眾人聽到一百歲都有些忍俊不禁,紛紛心想,凡人,你對修者一無所知。

李開沒看到大家複雜的眼前,自顧自道:“師父名叫李袁俠,男的,現在就在湖市”,然而他說出了一個詳細的答案,快遞能送到的地方。

最後周起沒收了他的舞獅頭罩和銅鑼,殘忍的撥打聯盟那邊的電話,讓把人帶走。

一邊的李開簡直想哭,小棠連忙安慰他,畢竟他們有利用完人家就扔的嫌疑,“你別難過,你想啊,落入聯盟裏,總比等你師父來算賬好吧!”

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就話一點都沒錯,李開一點都不難過了,甚至有點想吃一頓豐盛的晚餐,他跟小棠委婉的表達自己的渴望,這個女子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雖然她和那個凶巴巴的男人婆喻歌長得很像。

看起來很好說話的小棠帶著歉意的目光看他,道:“別墅裏現在連晚餐都沒有,更別說是豐盛的晚餐”,實則心裏暗罵李開,都要死的人了,還要求那麽多,你以為你是誰?客人嗎?還一頓豐盛的晚餐,怎麽不去吃屎!

李開不知道蛇蠍美人小棠的內心活動,看她帶著歉意的眼神,反而過來安慰她:“算了算了,反正我也不餓,謝謝你!”

小棠看著這個被別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二傻子,內心毫無波動。

聯盟的人很快就來了,畢竟夕樓坐鎮著周起這座大神,沒人敢怠慢。

李開十分配合的跟著聯盟的人離開,出夕樓以後,還忍不住抱怨:“這裏的人真窮,連晚飯都吃不起!”

聯盟的人:“……”你怕是對夕樓有什麽誤會。

幾人又討論明天的行程,門外傳來幾聲輕緩的敲門聲

“扣扣扣”

討論聲停頓,厭青麻利的去開門,她的身份尷尬,她就像是一個拖油瓶,是沾著喻歌的光才能進夕樓,雖然大家沒這麽想,但她不能不想,平時這種小事,她都是搶著做,總不能憑借廢物的身份在夕樓中混吃等死吧!

門一打開,門外站著一個氣質儒雅的男子,正是那天在電梯裏救她的男子白洛,他提著一大袋子零食,交道厭青懷裏,道:“剛剛在外麵聽說你們沒吃晚飯,特地過來給你送點吃的”,這話說的不清不楚,曖昧至極。

白洛送完吃的就離開了,他是聽剛剛跟聯盟抱怨的李開說的話,才猜她晚上沒吃飯。

厭青一頭霧水的拎著零食回到沙發上坐下,把零食倒在桌子上讓大家吃,看大家都一臉曖昧的看她,尤其是喻歌,她更懵了,問:“怎麽了,快吃啊!”

大家這才慢慢吃起來,又討論了一會,把行程安排下來。

淮城到湖市有些距離,他們決定自駕去湖市,並且不走高速,就沿著河走。

淮城和湖市之間被一條和連接,聽說這條河附近有不少民間鬼故事,還有很多邪祟屈居於此,大家覺得,一路斬妖除魔到湖市。

討論完畢,大家各自回房間,期間喻歌止不住的對厭青曖昧的眨眼,厭青簡直懷疑她是不是看不清楚東西,她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喻歌道:“我得提醒你一句”。

厭青:“什麽!”

喻歌:“剛剛給你送零食的那個,可就是你同年的小哥哥哦!”

厭青眉頭一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如果是,那當然皆大歡喜,如果不是,那她不是很失望。

喻歌道:“我不會看錯的,根據那天看到你們童年的照片,我一點一點推算出來的,他長大以後,就長這個樣子!”

厭青懷疑看她:“你推算出來的,能信嗎?”

喻歌頓時有些不高興:“隻是推算一個人的長相而已,又不是多厲害的占卜,你愛信不信!”說完,她揚長而去。

留下一臉深思的厭青,她有些自我懷疑,這種推算別人以後長相的占卜都不算厲害的占卜,喻歌果然是大妖!

如果小棠在的話,恐怕會拍拍她的肩膀告訴她,不算!

回到房間以後,厭青如同喪屍一樣爬上床,蓋上被子兩眼呆滯,想起喻歌說的話,白洛就是劉洛,嗯、這兩個名字但是挺像,今夜對她來說,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早上,厭青頂著黑眼圈下樓,大家都嚇一跳,隻有喻歌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吃完早飯,大家決定下午出發,於是大家收拾收拾,吃過午飯,再準備準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大家愉快的出發了。

七座的麵包車裏,座位也是有講究的,徐佳星理所應當的被大家推到駕駛座的位置,周起坐著副駕指路,這個位置本應該是小棠的,但是小棠左手推開周起,右手阻斷厭青,搶在程佑寧之前坐著了喻歌的旁邊,她和喻歌坐在中間一排,最後兩隻小白理所應當的坐在最後一排。

暗潮洶湧中,一亮麵包車緩緩出發了,按照行程,沿著湖一直走,兩個小時過了城區,這裏一大片地被花農租下,種上一大片花海。

已經是初春,櫻花已經盛開,左邊的一望無際的湖泊,右邊是招手即可觸摸到的美景,美不勝收,雖然大家都不說,但是大家都知道,這條降妖除魔的道路,倒也有自駕遊的嫌疑。

車子又跑了一個小時,已經是五點了,在女生們的呼喚中,車子停下了,兩個男人去找賓館,三個女人加一個少年乘著天還沒黑抓緊拍照。

知道這是一場披著降妖除魔外衣的自駕遊,小棠帶上了相機,不管是人是妖,不管多大年齡,女孩子對花朵都是產生不了抵觸的,這三個女孩看見花海就興奮,唯一的男孩重複她們的攝影師。

隻是直男的審美是不敢恭維的,拍照跟拍證件照似的,也不會找角度,幾個女孩變換著姿勢照型,他依然站在原地用同一種角度拍,拍完還忍不住抱怨:“不都是一樣的嗎?非讓我拍那麽多!”

三人:“……”

厭青忍不住好奇心。跑過去看程佑寧拍出來的成果,當即笑容就僵硬在臉上,程佑寧還不知所謂到:“怎麽樣?不錯吧?”

“不錯你妹!”厭青一腳踢過去。

程佑寧忍不住嚷嚷:“本來就不錯!”

不錯?厭青翻看著相機裏一張又一張的照片,簡直不敢直視,她們凹再多照型也拯救不了一個直男的審美。

於是,程佑寧被大家孤立了,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三個女孩邊玩邊拍,周起發來一條微信讓她們別貪玩,找點回去,然而興頭上的女人並不當成是一回事。

再走幾步,兩顆黃鍾木守在路的兩旁,一樹的金黃,美麗至極,二話不說,對著黃鍾木又是一頓猛拍。

再走一回,大家看到的是一棵枯樹,分量頗為巨大,長在花海中也不突兀,行為一條藤蔓爬滿了它的每一棵枝幹,藤蔓上,開滿了紅色的小花,就像是開在枯樹上的一樣,像是枯木逢春,極淒極美。

再對著枯樹一頓猛拍,四人打道回府,那兩個男人早已在原處等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