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誰稀罕那破玩意

第八十八章 誰稀罕那破玩意

“還想要從我這兒拿報酬的話,就給我讓開,別擋我的道。”新郎見白若鴻不吃軟的,隻得對她橫道。

白若鴻掐著腰,對他拱著鼻子,氣焰比他還囂張,“不就幾個湊錢嘛,姑奶奶我不稀罕,就當我們為你免費服務了!”

“你……”新郎氣得夠嗆,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宋少卿走過來,將白若鴻拉至身後,對新郎微笑道:“我們不是紅十字會,從不做虧本的買賣。新娘子提出的那一堆苛刻條件,我們都超額完成。你也看到現場的方向是多麽熱烈,所以,我希望你一分不少地把我們應得的那份報酬給我們。”

“我一分都不會少你們的。隻要讓我跟伴娘小姐說一句話,我就立馬付你們報酬,怎樣?”新郎不滿足地提出條件。

宋少卿道:“要跟伴娘獨處的話,那可就是這個數了!”說著,他伸開五指對新郎比劃著。

新郎毫不猶豫地對他點頭,“別說五位數,就算再加一位也行。”

“爽快!我就愛跟像你這麽爽快的人做生意。”宋少卿拍著他的肩膀道。

新郎指著胡狸所處的方向,“那……我現在可以過去了嗎?”

宋少卿拉著白若鴻讓開他的道,“當然,沒有問題。不過,你得言而有信,就跟伴娘說一句話哦!”

新郎迫不及待地繞開他們朝胡狸所在的方向跑去,還不忘對他們點頭,“沒問題,我是一個絕對守信的人。”

看著他滑稽的奔跑姿勢,白若鴻笑得前俯後仰,指著新郎越漸縮小的身影,對宋少卿道:“卿哥哥,你說,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搞笑的人啊?他和新娘子絕對的般配!他們今天創造一個吉尼斯記錄,最快的閃婚閃離,哈哈哈……”

“你沒看出來嗎?這場婚禮從頭至尾都是一個鬧劇而已!他們壓根就沒有感情,壓根就不想結婚,之所以會有如此烏龍的事,全都是新娘的閨蜜所為。她就是想當著眾人,在這麽重要的場合羞辱新娘。”

宋少卿道出婚禮的真相。

白若鴻驚歎得嘴巴都合不攏,“真是夠任性!一個女人一輩子才結一次婚,他們居然這麽兒戲,有錢人真會玩。”

“好了,不管他們的事了。咱們得快些去找小狸,那個新郎對她心懷不軌,她會被欺負的。”宋少卿拽著白若鴻急步朝胡狸走去,一臉擔心,連言語裏都滿含著不放心。

白若鴻一邊踉踉蹌蹌地被他拽著走,一邊不開心地道:“你總是隻會擔心她,想著她。我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你哪一次見過小狸被人欺負過?每一次都是她欺負別人的,好不好?倒是我,最該需要你保護,你卻總不出現,總是擔心根本不需要你保護的她。”

“這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還提它們幹什麽?走快點,小狸會有危險……”宋少卿的步伐越來越快,他根本沒有顧及過白若鴻。

白若鴻知道,不管她有多委屈,不管她埋怨多少次,他都不會有任何回應和改變的。但她還是會沒完沒了地嘮叨。

等他們到達湖邊的亭子裏時,隻看到新郎,並沒有看到胡狸的身影。

宋少卿瞬間心慌意亂起來,他明明把胡狸送到這裏來的,怎麽會憑空消失呢?

“小狸呢?你對她做了什麽?”宋少卿一把揪住新郎的衣領,因為新郎個頭不高,所以他幾乎雙腳懸空,被著急的宋少卿提了起來。

宋少卿這架勢,嚇得新郎的臉色發白,嘴唇發抖,“我……我不知道。我也在四處尋找她,我沒有看到她,也沒有找到她。”

“卿哥哥,放了他吧!他肯定沒有撒謊。”白若鴻見新郎因為氣息不暢,臉色由蒼白轉紫色,怕宋少卿失手殺了他而犯罪,便扯著宋少卿的手,勸道。

宋少卿鬆開他,並推了他一把,然後跑出亭子沿著湖邊到處尋找胡狸,“小狸!小狸!小狸……”

白若鴻和剛緩過氣來的新郎尾隨其後,加入尋找胡狸的隊伍中。

而此時此刻,胡狸正在呂天成的肩膀上不停地掙紮著,大喊著,“你要帶我去哪裏?放我下來,你快放我下來……”

她的雙腿不停地踢著,她的粉拳不停地捶著他的胸膛,但他扛著她大步往前走,對她的抗議不予理會。

“呂天成,你聾了,還是啞了?我說話你聽到了沒?”胡狸加大分貝衝他吼道。

呂天成走到一片小樹林裏,在一片茂密的草地上將她從肩上扔下來,然後胳膊環著她的纖腰慢慢把她放平躺在草地上,而他則驅身壓著她。

此舉,嚇得胡狸魂飛魄散,帶著哭腔地叫道:“你要幹什麽?我都跟你沒有關係了,你不能這樣欺負我……”

“不準再對我說‘沒有關係’這樣的話。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是由你說了算,而是我說了算。我說有,便是有,隻有我才能叫停。所以,你給我記好了,隻要我沒有說不要你,你就永遠都是我呂天成的女人,明白了嗎?”

呂天成一邊與她耳鬢廝磨,一邊霸道地向她宣誓權力。

胡狸一邊逃避著他,一邊推拒他,反對道:“沒有契約,我也不該你錢,你沒有資格這樣對我說話,你不能決定我的感情,我的一切都是我做主。”

她剛說完,他懲罰的吻便落了下來,將她的唇堵住,她準備好一肚子的話都沒有機會說出。她想要推開他,她想要避開他火辣的舌頭,但她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被他吃得死死的。

她想掌控自己的理智,她想一直保持清醒,她不要被他迷惑,不要為他淪陷,但就這麽一個吻,她就繳械投降了。

他不僅能輕而易舉地占有她的身體,他還能易如反掌地讓她沉淪,遇到他,注定她這一輩子都要“栽在”他的手裏了。

起初,她拚死防守,閉著唇,咬著皓齒,死守著不讓他“攻城略地”;但沒一會兒,她就敗下陣來,為他啟齒,還慢慢回吻他,到後來,便跟他較勁,他狠狠地吻,她便狠狠地與他糾纏。

兩人忘我地激吻、纏綿了好久好久。直到胡狸的紅唇腫了,呼吸不暢了,方才不舍地分開。

“狸,你明明還深愛著我,卻偏偏裝作從未愛過我。從你的回應裏,我能深切地感覺到你有多愛我……”他張開胳膊,讓她枕著;他的另外一隻手不安分地摩挲著她那誘人的紅唇,極為自信地對她道。

胡狸離開他的臂彎坐了起來,抱著雙膝,扭頭看著他,“一個吻什麽也說明不了,像這樣的吻戲,在一部劇裏,我都不知道要和多少人上演。換句話說,我對這樣的親熱已經麻木了,它於我不過就是一種形式而已,不需要付出感情的。”

“你在跟我演戲?”他也坐了起來,迎視著她的忽然冷淡下來的眸光質問她。

胡狸毫不遲疑地對他點頭,“可以這麽理解。看在你等了我好久的份上,剛才那個吻,就當我送你的,若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可就要收費了!”

說完,她起身,拍去身上的塵土,正欲冷漠都離開。

呂天成好不容易逮到一次見到她的機會,他才不想就這樣放她走。

他伸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既然你這麽喜歡‘做生意’,這麽喜歡錢,好,我付給你,要多少都可以!”說完,將她拽入懷中,摟抱著她一邊吻,一邊撕扯她的紗裙,並將她推倒在綠草地上。

胡狸一邊捶打他的胸,一邊護著她的紗裙,“不要!我不要跟你這種人做生意!住手,你快點住手。呂天成,我恨你……”

剛哭喊到這兒,他突然住手了,憂傷地直視著她含淚的眼睛,問:“我不過就是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一個錯,你就要恨我嗎?我就真的那麽不值得你原諒嗎?難道我們之間的感情就這麽不堅定,被一張豔照就擊碎了?我不信你真的舍得棄我而去……”

“不是豔照,也不是出軌,我離開你,隻因為你從來沒有愛過我,我沒有理由留在你身邊,你懂嗎?”胡狸回看著他道。

呂天成詫異地道:“我對你的喜歡難道表現得還不夠多嗎?我心裏自始至終都隻有你一人,你還想怎樣?”

“不夠。你肯心甘情願對我說一句‘我愛你’嗎?你肯為了我而不再去糾纏其他女人嗎?你肯給我一個完完全全的你嗎?你能做到一生一世都對我不變心嗎?”胡狸問他。

呂天成沉默了稍許,正要回應她時,胡狸滿臉失望地擺脫他,起身絕望地對他說:“你什麽都不用說了,我懂了。”說完,轉身便走,在轉身那一刻,淚水肆意,但他看不到。

“你的狐狸吊墜還要嗎?”他不想她離開,但又想不到更好的法子挽留她,他隻好拿出吊墜,希望能夠留住她。

胡狸在距他五米之外頓足,沒有轉身,也沒有回頭,“誰稀罕著破爛玩意!我家店裏多了去,你若想要,便留著;你若嫌礙事,扔掉便可。”

“你真是這麽想的?”她的話讓他很不可思議,向來,她視它比命還重要,此刻,她卻不再把它當回事兒,這未免也轉變得太快了吧?

胡狸沒有回應他,繼續快步離開。

呂天成不相信她真的舍得扔下這個吊墜不管,便握緊吊墜,做勢要扔掉,“既然你都不在乎它了,那我替你扔掉它便是!”他故意把聲音拔得很高,唯恐她聽不到似的。

這樣的戲碼,他已經上演過了,胡狸篤信他不會扔掉她的狐狸吊墜的,依舊不搭理他,從他的視線裏逃走。

她此刻心情亂糟糟的,她必須逃離他的世界,找回失去理智,擺脫他的蠱惑。

見她沒有半點回應,走得如此決絕,呂天成的心痛得裂,他不會就此罷休的,他一定要把她追回來。

視若珍寶地把她的吊墜放回口袋,目送她徹底走出視線後,他方才朝他的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