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玫瑰與薰衣草
第七十一章 玫瑰與薰衣草
胡狸把兩束花放在化妝台上,倚靠著椅背,盯著手中的兩張相片出神。
“學長和呂天成到底想要幹什麽?他們怎麽會這麽默契?同時派人送花過來,是商量好的?還是在較勁?”
“他昨天問我喜歡什麽花,難道就是想給我送花的意思嗎?”
她的目光從相片上移到那束火紅的玫瑰上,喜滋滋地笑著,“看來我昨天的激將法還是挺奏效的嘛!他吃醋了,他吃學長的醋了,嘻嘻……”
接著她的目光移到薰衣草上,漸漸黯然下來,“我這樣利用學長好嗎?這種行為叫欺騙感情,會不會對他太殘忍了?”
“唉……真是頭疼啊!”她哭喪著臉歎氣道。
這時,孫濛濛穿著一襲鵝黃色的古裝紗裙走了進來,看到她麵前的兩束花,驚訝地問她:“小狸,這些花好漂亮啊!是誰送給你的?”
胡狸直起身看著她,苦惱地道:“薰衣草呢,是昨天那位彬彬有禮的先生送的;玫瑰呢,是……”
不等她說完,沈昊拿著一束從園子裏采摘的花走進來,在經過孫濛濛身邊時,害得她又喜又憂。喜的是,她以為沈昊手中的花是要送給她的;憂的是,沈昊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走向胡狸,把花伸到胡狸的臉前,來回晃動著,“漂不漂亮?喜不喜歡?”他問胡狸。
胡狸把他的花壓下去,瞪著他,沒有好臉色地道:“你怎麽也來添亂?是不是嫌我還不夠煩?”
沈昊瞅了化妝台上的兩束花,瞧不起地道:“花錢買的花不如我親手為你采摘的有誠意,而且,我覺得這兩束花沒有我的這一束天然、健康……”
胡狸白他一眼,“你當這是蔬菜呢?”
沈昊當著她的麵直接把那束薰衣草扔進垃圾桶,當他的魔掌伸向那束玫瑰時,胡狸撲過去抱住那束玫瑰,小心地護在懷裏,並離他遠遠地站著,“你幹什麽?這花怎麽招惹你了?你要這樣對它們。”
沈昊將手中的花插入化妝台上的玻璃杯裏,“那兩束花打了農藥,不安全,放在你身邊會影響你的健康。居於為你的健康著想,我親自幫你清楚有毒物質,留下安全又健康的。”
“滾!”胡狸咬牙切齒地衝他大吼,他再說下去,或多待一分鍾,她會瘋掉的。
沈昊目光複雜地看了她懷中的玫瑰一眼,然後嬉皮笑臉地離開她的化妝間。
孫濛濛憂傷地看了玻璃杯中的花一會兒,然後擠出不自然笑容,對胡狸道:“小狸,你先忙著,我的那場戲開始了。”
她也離開後,胡狸才真正得到了安靜。看著懷中的玫瑰、玻璃杯的花以及躺在垃圾桶裏的薰衣草,真叫她犯愁傷神。
“總裁……”副導見呂天成突然出現在片場,難掩驚訝地向他問好。
話還未說出口,就被呂天成揚手止住了,跟隨在他身後的王傑愷壓低聲音命令他們:“忙你們的事,不要伸張。”
大家到嘴的話硬生生給憋了回去,然後假裝沒看到,繼續忙手頭的工作。
呂天成朝胡狸的化妝間走去,站在門邊安靜地凝視了她好一會兒。
見她很珍惜地抱著玫瑰花,幸福地微笑著。呂天成也情不自禁地露出幸福的笑容。
王傑愷看著他們倆,又焦急又搞不懂,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總裁,你倒是進去啊……”王傑愷實在看不下去了,推著呂天成,開口道。
這一聲,拉回了走神的胡狸,她一看到呂天成,不自覺地把懷中的花抱緊了些,“你……你怎麽來了?來了多久了?”
呂天成目光犀利地看了王傑愷一眼,以示斥責。然後走進胡狸的化妝間,倚著化妝台問她:“喜歡嗎?”
胡狸假裝糊塗,“啊?什麽?”
呂天成伸手從玫瑰花束中取出一支,放在鼻下聞了聞,“是你的味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胡狸看著他,帶著質問的語氣。
呂天成看了玻璃杯中的花,又瞟了一眼被扔棄在垃圾桶裏的薰衣草,笑看著她道:“追女孩不是都要送花嗎?”
“追……”胡狸驚詫地看著他,“你要追我?”
呂天成沉默了一會兒,道:“你要這樣認為也可以。”
聽了他這番話,胡狸收到玫瑰的那份驚喜頓時煙消雲散,黑著臉,把懷中的花塞還給他,“我不稀罕!”
“那他們送的你就稀罕?”呂天成不悅地問。
胡狸正要回他,助理跑來告訴她:“小狸,到你的戲了!”
她丟下呂天成,跟助理走出了化妝間。
呂天成拿著玫瑰指著她的背影不解地喊道:“你還沒回答我呢!”
王傑愷走進去,忍不住指責他,“總裁,你真不該沉默那麽久,你不該說得那麽委婉,你應該直接而認真地告訴她,你喜歡她,你要追她。按照我說的去做,你早就把胡狸這個丫頭追到手了……”一著急,王傑愷就忘了身份,連上司都敢批評。
呂天成目光陰冷地看著他,說著說著,他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沒有勇氣再說下去。
“我怎麽做,需要你來指點嗎?”呂天成冷聲質問他。
王傑愷連連對他搖頭,“不敢,我錯了!”
呂天成朝外走去,王傑愷快步跟上,忍不住小聲地嘀咕:“人家還不是為了你好,人家也是為你著急,還怪胡狸不懂你,明明就是你不解風情……”
呂天成正要回頭訓他,剛好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郵局快遞員打斷了,“請問胡狸小姐是哪位?”
“有事兒嗎?”呂天成問。
快遞員恭敬地雙手奉上一封信,“這是胡狸小姐的信,需要她簽收一下。”
“你沒搞錯吧?這都什麽年代了,還寄信?”王傑愷難以置信地道。
快遞員道:“我們沒有搞錯,是穆先生給胡狸小姐寄的信,他要求我們親自送到胡狸小姐的手上。”
“哪個穆先生?”呂天成盤問道。
快遞員回道:“穆廣駱先生。”
呂天成盯著麵前這封信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從快遞員手中接過來,對他道:“把信給我,我轉交給她。”
快遞員猶豫了會兒,正要說什麽,就被王傑愷轟走了。
呂天成拿著信回到胡狸的化妝間,糾結地盯著,很是為難。
“總裁,你看到了吧?穆廣駱已經開始動手了,先是每天一束花,然後又送情書,你看看人家這愛情攻勢,太猛烈了!不管是哪個女孩子,都會淪陷的。”王傑愷道。
呂天成從齒縫間鄙視地擠出幾個字:“幼稚!都是成年人了,還弄學生那一套,無聊!”
王傑愷道:“鄧爺爺說過,不管黑貓白貓,追得到女孩子的就是好貓。反正,我覺得好多女孩子都會喜歡穆廣駱的這一套的。”
呂天成拿起那封信又放下,重複了好幾次。
王傑愷奪過那封信,撕開,取出來遞給他,“總裁,你想看就看吧!”
“你……這樣不好吧?”呂天成為難地道。
王傑愷道:“沒有什麽不好的。你這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呂天成沒有猶豫,看了起來。越往下看,他的神情越凝重,最後變得怒不可遏。
他狠狠地將那封信捏成一團,好似要捏碎一般。
“總裁,息怒,你息怒。沒什麽大不了的。”王傑愷一邊安撫他,一邊試圖從他手中取回信紙。
呂天成把信封與信紙一並拿走,連跟胡狸招呼都不打就離開劇組。
胡狸拍完戲,沒見到他,心裏很失落。鬱鬱寡歡地卸了妝,走出片場,又一次被穆廣駱“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