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尋回曾經遺落的愛
第五十二章 尋回曾經遺落的愛
“你說什麽?”呂仁逸直視著他,問道。
沈昊迎視著他的目光,道:“那張從你的皮夾裏掉出來的相片,你不會不認識她是誰;剛才,在機場被你撞到的女士,她的荷花絲巾,她的那雙眼睛,還有她的身份證,你不會不知道;你追她追到這裏來,就說明,她在你心裏存在過,是你永遠都抹不去的一道痕跡。”
“她在哪兒?告訴我 她現在在哪兒?我要見她!”呂仁逸激動地問他。
沈昊無視他的情緒,在沙發上坐下,“你已經害死她一次了,我不會再讓你傷害她第二次。你就死心吧,我不會讓你們再相見的。”
“當年拋下她,是我的錯,我是個罪人,我罪該萬死。她一定恨死我了,肯定不願意見到我。我真的很想見到她,想當麵跟她說一句對不起,想彌補我過去所犯下的錯。昊,求求你,讓我見見她,行嗎?”呂仁逸一臉愧疚地哀求他。
沈昊冷硬地道:“彌補?你拿什麽來彌補?你糟蹋了她的青春,你傷害了她的真心,你還差點要了她的命,你把她害得這麽慘,你想怎麽彌補?我告訴你,就算你死了,也無法彌補你對她犯下的錯。”
“我知道,我罪無可赦;我知道,我該死。求你讓我見她一麵,要我怎樣都可以……”呂仁逸砰咚一聲跪在沈昊麵前,抓著他的胳膊,苦苦哀求他。
他的這番行為,驚呆了沈昊。
“為了她,你真的什麽都可以做?”沈昊扶他起來,強調地問他。
呂仁逸連連對他點頭,“為她,我什麽都願意!”
“我可以讓你見她,但你得先為她做三件事。”沈昊提出要求。
呂仁逸連想都沒有想,就對他點頭,“隻要能見到她,做幾件都可以。”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好好和她們娘倆相處。一個月後,你就得開始做我提出的三件事,直到我滿意,你才能見到她。所以,你和呂天成母子倆隻能在一起一個月,望你好好珍惜。”沈昊陰邪地笑著對他說。
聽了他這番話,呂仁逸才意識到他所說的三件事並不是那麽容易達成的,而且還和天成母子倆有關。
見呂仁逸有些後悔、猶豫,沈昊威逼他道:“你現在還可以反悔,隻是,反悔的代價會更嚴重。”
“我不後悔。你能告訴我,你要我做哪三件事嗎?”呂仁逸問道。
沈昊一邊搖晃著手裏的咖啡杯,一邊淡笑著道:“不急,等一個月後,我自然會告訴你。”
“你和她是什麽關係?”呂仁逸打量了沈昊好久,疑惑地問他。
沈昊喝掉咖啡,把咖啡杯重重地擱在桌上,“我叫你爸,你說我和她是什麽關係?”
“你……你是野浩!”呂仁逸震驚得差點沒站穩。
沈昊伸手扶了他一把,糾正道:“我以前叫呂野浩,現在,我叫沈昊。我雖然口頭叫你爸,但在我心裏,你什麽都不是。”
“野浩……”呂仁逸拉著他的胳膊,想要跟他說抱歉。
沈昊一把甩開他,怒不可遏地大聲吼道:“呂野浩早就死了,這個世界上,隻有沈昊!”
他這一甩,用力過大,導致呂仁逸跌倒在地,額頭正好磕在玻璃桌角上,頓時沽沽往外流血,一會兒便流至他的眼部,模糊了他的視線。
沈昊努力平息了一下,然後抽出紙巾遞給他,“擦擦吧,不要讓別人以為我欺負你。”
呂仁逸微顫著手接過他遞來的紙巾,“謝謝!”
“我見你的事,以及我們剛才交談的話,希望你不要泄露出去,你也不希望在接下來短短的一個月裏,和王姝婧鬧得不開心吧?”沈昊交代道。
呂仁逸讚同地點點頭,“既然我和天成母子隻有一個月在一起的時間,希望在這一個月裏,請你高抬貴手,不要為難他們,行嗎?”
“你放心,我還沒有絕情到沒有人性的地步。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就是為了報答這幾個月來你們對我的照顧 我沈昊向來不喜歡欠人情,當然了,別人欠我的,我一定會加倍討回來的。”沈昊冷笑著對呂仁逸說。
呂仁逸痛苦地閉了閉眼,不住地歎氣。
事情會變成這樣,全都是他造的孽,他除了承受,是逃不了的。
胡狸見呂仁逸被女侍者帶進了包廂,她才從一個不起眼的拐角裏走出來,摘下荷花絲巾,隨意地往脖子上一圍,對著牆上的鏡子撓了幾下亂糟糟的頭發,然後大大地吐了一口氣,大搖大擺地離開包廂。
她正要離開咖啡館時,不經意間瞟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悄悄地折回來,輕手輕腳地挪到那抹熟悉身影後邊的一個座位上。
那抹熟悉的身影就是呂天成,他剛好背對著胡狸坐著,而他對麵坐著的是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女人,一頭烏黑的秀發,如海藻一般;精致的臉上淡施脂粉,白淨又文藝;穿著天藍色的百褶長裙,優雅又大氣;她的聲音很美,像春風入耳,令聽著愉悅舒暢;她很博學,和呂天成侃侃而談;她的品味很高,和呂天成非常搭。
“原來他真的是因為戀上了一個新人才拋棄曹真真的!這個新人,無論是氣質還是談吐,都要比曹真真高大上,換做是我,我也會被她迷得分不清東西南北的。可是,他那晚的話,明明好像是因為我啊……”胡狸一邊偷看他們,一邊不住地在心裏犯嘀咕。
“婚禮那天,她穿著婚紗,在我和真真就要交換戒指時,她突然出現了,頂著你的名字,借用你的身份,把我的婚禮攪得亂七八糟,我當時恨不得殺了她,還有真真,被她氣得差點進了醫院。那天的狀況,比電視上演的還要精彩。若不是她突然出現,我想,我現在可就是在圍城裏的人了。”呂天成眉飛色舞地向她講述胡狸大鬧婚禮的場景。
她淺笑著,托著下巴,傾聽他的講述,神情很專注,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他,一直為旁視過,好似天底下就隻有他。
“她真是一個有趣的女孩。聽你這麽一說,我倒迫不及待地想見見她了。天成,我可以見她嗎?”她道。
呂天成對她點頭,“她在紫園裏,回去你就可以見到她了。”
躲在他們身後的胡狸這才反應過來,小聲地自語道:“他們好像在說我誒!如此一分析,坐在他對麵的女人不會就是……他的初戀女友–夏–頌–脂!遭了,慘了,我假冒過她,她肯定會找我算賬的!”
胡狸這一想,不禁有些害怕,不敢再偷聽下去,貓著身子躥出咖啡館,逃也似的坐上出租車,朝紫園而去。
夏頌脂忽然握住呂天成擱在桌上的手,“天成,我回來了,這一次,我不會再離開你……”
呂天成抽回自己的手,淡笑著道:“頌脂,歡迎你回來!我已命仆人在紫園給你收拾出一個房間,你不必去住酒店。你今日回來得很不巧,你要是早些回來,你就能見到我爸媽。他們剛好今日出國度假,要是他們能看到你,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
“是呀,我也好想見到他們。”夏頌脂微笑著,但難掩她心中的失落。
接下來,他們便沒了話題,陷入沉默中,各自喝著麵前的咖啡,尷尬得很難受。
他們曾經是最親密的戀人,曾經無話不談,像這樣的沉默在以前從未有過。
現在變成這樣,難道真的是時間所為嗎?八年的時間,對於一生來講,不過十分之一而已,但它卻能在曾經相愛的兩人之間築起一道又高又厚的牆,把他們隔在兩個世界裏,無法翻越。
從一下飛機,聊了彼此發生的事,然後就是聊胡狸,結果,胡狸聊完了,他們便再也沒有話題可聊。
夏頌脂說,她對胡狸很感興趣,不是口頭說說而已,而是發自內心的想要知道胡狸是個什麽樣的女孩。
呂天成雖然沒有親口說他和胡狸的關係,但從他說到胡狸時眼中閃爍的光彩以及他那掩飾不住的笑容,夏頌脂以女人的知覺得知,呂天成在不知不覺中已深愛上了這個胡狸。
她此次回來,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尋回曾經失去的愛。可是,她才踏入故土不到一個小時,她曾經的愛人心心念念著一個叫胡狸的女孩,這叫她好失落,好沒有信心。
“天成,你和真真第二次的婚禮,也是那個叫胡狸的女孩破壞掉的嗎?”夏頌脂打破沉默,她不想在快要窒息的氣氛中窒息。
呂天成擱下咖啡杯,搖頭回她:“她沒有來,是我自己破壞掉的。”
他的失落溢於言表,顯然,他是為胡狸的缺席而失落、難過。
“看來你對真真真的沒有任何感情了。我好奇的是,胡狸為什麽沒有來?聽你說,她答應過你回來的……”夏頌脂問他。
呂天成擱在桌上的手不自覺地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顯然他為胡狸的缺席很是憤怒。
“若不是他從中搞鬼,她是不會對我食言的。”他氣憤地說。
夏頌脂追問:“他?他是誰啊?他和胡狸有關係?”
呂天成道:“你剛下飛機很累,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他避而不談,可見他口中的那個“他”令他很討厭,而且和胡狸有著牽扯不清的關係。雖然沒有得到他的回答,但夏頌脂卻心情不錯,剛才的失落之感不複存在,她從他的言語中看到了希望。
兩人剛起身,呂天成就看到沈昊和呂仁逸一前一後地從包廂裏走出來。
“爸……”他叫了一聲,急步朝他們走去,在門口處攔住了他們,“爸,你不是和媽上飛機了嗎?你怎麽會在這兒?還和他在一塊兒?媽呢,你把她一個人扔在機場了?”
呂仁逸別開臉,不敢麵對突然出現的呂天成,怕呂天成看到他額上的傷口。
沈昊替他回答呂天成:“大哥,你先冷靜,聽我跟你解釋。”
“解釋什麽呀?我沒那個閑工夫聽你說。”呂天成臉色很難看地看了沈昊一眼,然後轉到呂仁逸麵前,“爸,我要聽你說,你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