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契約未到期

第十五章 契約未到期

“都給我住嘴!”呂天成用毛巾擦了一下嘴,然後把毛巾扔在餐桌上,冷冽的目光掃過眾人,嚴肅嗬斥道:“都沒事可做了嗎?紫園不養閑人。”

被他這一吼,仆人們紛紛重新忙碌起來,不再關注他們之間的事。

“天成,她就是那個破壞我們婚禮的夏頌脂,我要你把她趕走,我不想再看到她。”曹真真放下水杯,在呂天成身旁蹲下,像隻溫順的貓咪,抱著他的胳膊撒嬌道。

呂天成看了她一眼,然後看著狼狽的胡狸,道:“她不是頌脂,也不是孟珂,她叫胡狸。”

“什麽?天成,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你早就知道她是誰了,對不對?”曹真真仰頭看著他問。

呂天成繼續看著胡狸道:“不僅如此,我還錄用她進了紫園。”

“為什麽?天成,你瘋了嗎?你明明知道她是個心機很重的女人,她大鬧我們的婚禮不算,還當著媒體胡說八道,損壞你我,還有天成集團的名譽,像這樣的女人,你怎麽能讓她進入紫園呢?”曹真真極其地不理解,氣憤又驚訝地質問呂天成。

呂天成起身,拿開她的手,取了一條毛巾遞給胡狸,回頭對曹真真道:“我自有我的目的,你就不要再問再管了。”

曹真真越加氣不過,堅絕地道:“我不管,我要你趕她走,我一眼都不想再看到她。”

“繼續這樣任性於你沒有好處!”呂天成對她說,語氣平淡,卻很威嚴。

若是平日,隻要呂天成的臉色稍有不對勁,曹真真就會很識趣,很乖巧地收斂住,不再觸碰雷區;而今日,她也想收斂住,但她控製不了自己,尤其是想到昨夜和今早發生的事,她就激動氣憤得緊。

“有我沒她,天成,你自己看著選吧!”她指著胡狸,疾言厲色地道。

胡狸和呂天成都怔住了,想不到她會說出這番話。

“如果你選擇我,她必須離開;如果你選她,我立馬就搬出紫園,不再踏足這裏半步!”做了多年的金絲雀,曹真真第一次說出這麽叛逆和大膽的話。

別看她說得這麽大義凜然,實則她心裏緊張又害怕,唯恐呂天成選擇了胡狸,她甚至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寧願繼續沉住氣,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會說出這番這麽下不了台的話。

時間似乎靜止了好久,呂天成微笑著牽住她的手,對她溫柔地道:“你馬上就是紫園的女主人了,你還要走哪去?”

曹真真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旋即笑靨如花,得意地看了胡狸一眼,然後看著呂天成,道:“這麽說你選擇了我,那麽她就得馬上滾出紫園,是不是?”

呂天成道:“她還不能走……”

曹真真的笑容瞬間凝住,從呂天成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天成,你沒聽清我的話嗎,我說有我沒她的……”

呂天成打斷她的話,道:“胡狸簽了三年的契約,契約未到期,她自然不能離開紫園。”

“契約?我怎麽不知道有這回事?”曹真真和胡狸異口同聲地道,兩人都很驚訝。

呂天成叫來管家林叔,命他取來契約,遞給胡狸,“上麵有你的親筆簽名,你賴不掉的。”

胡狸果然在乙方簽名處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而且字跡也是她的,“怎麽會這樣?怎麽可能呢?我根本就沒有簽過這種東西,一定是你搞的鬼,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白紙黑字為證,你可不要亂汙蔑人。”呂天成回道。

胡狸堅決否定道:“我沒有簽過這種東西,我隻填了信息表,我不會承認的。我要告你……”

呂天成曲身覆在她耳畔,打斷她的話,邪笑著道:“你還沒有徹底破壞掉我和真真的感情,你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你得留在紫園,我是在幫你,難道你不該感激我嗎?”

胡狸目光鋒利地瞪著他,“你……你胡說什麽?我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係,重要的是,你就要賣身於紫園三年,契約期未到,你休想離開這裏半步。”呂天成得逞地微笑著道。

胡狸憤怒地把手中的契約砸到他身上,“腳長在我的身上,我想來便來,我想走便走,誰都休想攔我。”

“你把紫園當什麽了?菜市場?既然你踏進來了,三年未到,你休想逃離這裏。”呂天成高舉著契約對她說。

胡狸狠狠地瞪著他,真希望眼中能射出毒箭,讓他萬箭穿心,毒發生亡才好!

呂天成的決定,曹真真是無法令他改變的,見他不惜在契約上作假留住胡狸,她隻能容忍,遵從他的決定。

這麽多次的較量,胡狸終於見識到呂天成的厲害,她原本打算速戰速決完成這單生意,按照目前的進展來看,恐怕要無限製地往後延長時間了,至於什麽時候是個頭,胡狸心中沒有定數,也不敢想象。

雖然陷進了他設好的圈套裏,平白無故地要做他三年的女仆,反被他算計了,但這也不是一無所獲的,至少往後,胡狸可以名正言順地待在紫園裏,隻要三年不到,任何人都不能再趕她走。

幾日後,傍晚時分,一對大約五十左右的男女出現在紫園。

女的高貴優雅,穿著打扮時分講究,保養極好,美麗的臉龐上不留半點歲月痕跡;男的身材欣長偉岸,雖然麵容上有滄桑,但不減當年的帥氣,換句話說,這男的就是當下少女們最鍾情的魅力大叔款。

從他們乘坐的轎車,到他們的言行舉止,都彰顯著他們富貴的身份和高檔次的品味。

曹真真一聽到車鳴聲,立即帶著仆人奔出去迎接他們,一見麵,她就撲進那女人的懷裏,“媽,爸,你們怎麽來了?怎麽不事先打個電話來,也好叫我有點準備……”

“真真啊,你媽想你和天成了,剛度假回來,連歇都不歇一下,就拽著我直奔紫園來,說是想要立馬看到你和天成。還好我現在身體還不錯,要是再上些年紀,哪經得住她這般折騰。都快五十的人了,還跟個小女孩似的,說風便是風……”男人微笑著對曹真真說,言語中盡是對老婆的寵愛。

女人撒嬌似的輕敲了男人的胸膛一下,然後拉著曹真真的手,美眸掃了一眼仆人,問道:“天成呢?他還沒回來嗎?”

曹真真一邊把他們迎進大廳,一邊回答道:“媽,您是知道的,天成向來是個工作狂,不忙到很晚他是不會回來的。待會我就給他打電話,他一聽說你們來了,肯定會飛奔回來的。”

她的話剛落,一陣刺耳的刹車聲在他們身後想起,他們駐足回頭看去,呂天成從跑車裏跳出來,邁著修長的雙腿朝他們走來,“誰說我是工作狂了?我這不就回來了。”

“天成,媽咪的寶貝兒子,你可讓媽咪想死了。來,讓媽咪好好看看你,有沒有瘦了,有沒有生病,有沒有……”女人一見到他,像一隻快樂的小鳥跑向他,先給他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拉著他的胳膊,上下左右地打量他。

呂天成扶著她的雙肩,微笑看著她,回道:“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用對小孩子的方式對我,你這樣子,我真的很不習慣。”

說完,他又和他爸以拍肩的方式問候一聲,然後大家簇擁著他們四人走進大廳。

這個心性如孩子一樣的女人是呂天成的媽媽王姝婧,而這個麵容滄桑卻依舊很帥的男人是呂天成的爸爸呂仁逸。

胡狸給他們端果盤,端咖啡,引起了王姝婧的注意,她有些不確定地指著胡狸道:“她好像破壞天成和真真的婚禮的那個女孩,我記著她叫什麽夏頌脂……”

曹真真道:“媽,你真是好眼力,好記性,她就是大鬧婚禮的那個女孩,不過她不叫夏頌脂,那是她冒名的,她其實是叫胡狸。”

王姝婧很不解地看著呂天成和曹真真,“她怎麽會在這?”

曹真真回道:“她現在是紫園的仆人,是天成把她招進來的。”

王姝婧更為詫異地看著呂天成,“寶貝兒子,你是不是工作太忙把腦袋忙糊塗了,像這種心懷不正的女孩你怎麽能讓她進入紫園呢?”

“媽,我的紫園增加一個仆人,這樣的小事,我應該還是有權決定的吧?”呂天成不想解釋,慵懶地道。

“媽咪不是這個意思,媽咪隻是覺得你把她帶進紫園,她會破壞紫園的安寧,給你惹麻煩。媽咪是在擔心你……”王姝婧急忙向他解釋,唯恐他有丁點不悅。

呂天成打斷她的話,道:“我決定的事,不會再改變的。不管你們喜不喜歡她,我都要把她留在紫園,直到契約期到。”

王姝婧閉了嘴,曹真真也不敢再多嘴;呂仁逸向來不插手他們年輕人的事,他相信他們有能力處理好自己所做的每一個決定。

胡狸很是搞不懂,呂天成這麽執意要把她留下,他的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

夜晚,王姝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結果把已經進入夢鄉的呂仁逸給吵醒了。

“老婆,你這是怎麽了?自從見到那個胡狸,你就一晚上心事重重的。”呂仁逸扭亮床頭燈,倚靠著床頭坐起來,問睜著眼盯著天花板發呆的王姝婧。

她爬坐起來,依偎進他的懷中,道:“仁逸,你有沒有覺得很不對勁?”

“你是說天成,還是說胡狸?”呂仁逸問她。

王姝婧輕打了他的胸堂一下,嬌嗔道:“當然是我們的寶貝兒子了!”

“他能有什麽不對勁的?他不過就是招了一個鬼點子很多的女孩進了紫園嘛……”呂仁逸道。

王姝婧打斷他的話,“天成打小就最討厭破壞他的東西的人,你還記不記得,他八歲的時候,一個仆人不小心把他的玩具給弄壞了,結果他就把那個仆人給開除了。”

“我怎麽會不記得,從那之後,凡是他的東西,沒人敢再碰。就算是現在,他也是這樣。”呂仁逸攬著她的肩膀道。

王姝婧接著道:“那個胡狸,那日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大鬧他的婚禮,害得他顏麵盡失,他當時大有要殺了她的衝動;而現在呢,你看看,他不計前嫌,把胡狸給帶進了紫園,還那麽維護她,連我這個做媽的說胡狸一句都不行。”

“你這麽一說,我還真覺察出有些不對勁。天成從來不會這樣護著一個人的,就算是真真,他也沒有這樣護著過。”呂仁逸道。

王姝婧微微點著頭,道:“你說,天成會不會對胡狸有意思?”

“別瞎說,天成要娶的人是真真,他愛的人也是真真,他怎麽可能會移情別戀呢?一定是你看錯了!”呂仁逸否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