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夢與詢問
第9章 夢與詢問
楓等人回到了銘山腳下的竹屋，將還魂草交給了印月，印月自是萬分感激，譽封的傷也不在話下。印月從楓口中得知大致經過，歎險歎驚，並給他等人療傷煎藥。
長風輕掠而過，片花逐落葉飄旋低吟，遊蝶尋轉，隨時雨輾轉流連……
“這……是哪裏？”鏡水睜開雙眼，竟發現自己立於一潭清水之上，四周朦朧幽暗，若隱若現的漂浮著幾片楓葉，伴滴水落下，漸起陣陣漣漪。
“怎麽……就我一人？”鏡水迷糊的挪動了幾步，望見前方有一絲亮光，而那之中，卻映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誰？”鏡水一驚，想著忙加快腳步，漸漸的，離身影越來越近，終於要看清了，不自覺的伸手要去觸摸那背影，可將至之時，那人影卻化為碎片散去。
就在鏡水驚愕之時，一個久違的聲音響起：“鏡水，沒想到，你已經長這麽大了啊！”
“鏡水一聽到這個聲音，立即猶如頂觸天雷，呆若木雞的立在那裏，驚異的睜大了雙眼。
“怎麽可能！”鏡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主、主人……義大哥的聲音啊！”想著雙目卻已浸滿淚水。
“怎麽，好久不見，你已經不記得我的聲音了嗎？”聲音從鏡水的身後傳來，近而清楚，沒錯，這正是鏡水的第一位主人——義曲文的聲音。
鏡水忙轉身，看見自己的主人與三年前一樣年輕，一樣英偉不凡。
“不知道怎麽打招呼了嗎？鏡水。”義曲文微笑著。
望著久別重逢如親人般的人，鏡水的淚水早已劃滿雙頰，感動的撲在義曲文懷中：“義大哥，鏡水好想你。”
“是嗎？這些年讓你受苦了。”義曲文撫著鏡水的頭道，“本來，我與你生死殊途，是斷然不可能見麵的。可沒想到，在你的身邊居然有人會使我的‘破劍之解’，我方能借著這份劍譜之氣，加上你的思念，於你夢中出現。”
“夢？”鏡水一驚，“原來隻是個夢！”
義曲文道：“好了，我來是有件事要托付於你。”
“什麽事？鏡水一定盡心盡力完成。”
義曲文退後幾步，起手法結印，麵前便顯現出一塊靈玉，義曲文拿起道：“這玄以漠玉，你是見過的。”
“嗯！這是這人的護身符。”
“不錯，此玉內記有破劍解的練習訣竅和精進之法，你醒後將它交給你的現任主人沐麟楓。”
“是。”鏡水接過靈玉，“我代主人謝謝義大哥。”
“好了，事情已托付於你，我便要去了。”說完義曲文要走。
鏡水忙攔住，不舍的問道：“你去哪裏？我們……以後還會再見嗎？”
“你我的緣分，怎會止於此處！以後，倘若有必要和機緣，自會再見。至於去哪……我又怎知曉！”
“主人，你這些日子可好？”
義曲文笑笑，卻道：“鏡水，你日後可要保重啊！”說完身影模糊。
鏡水一驚，忙伸手去抓那身影，卻從床上驚醒，而手中，卻握著玄以漠玉。
“義、大哥……”鏡水凝視撫摸著靈玉片刻，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
此時楓聞聲趕到鏡水房中，見她大哭不止，忙上前關慰道：“怎麽了？怎麽一醒來就哭成這個樣子？”
鏡水拭去淚水，穩住情緒，道：“主人，我夢見義大哥了。”
“原來是夢見自己以前的主人，我說怎麽了呢！”楓笑笑。
鏡水將靈玉塞到楓手中，楓一臉詫異、不解。
鏡水道：“是義大哥托夢於我，讓我將這玄以漠玉交給主人，這玉是義大哥的護身符，裏麵有義大哥獨創劍法破劍解的練習訣竅和精進之法，叫主人好好練習來著。”
“原來如此，是義前輩的東西啊！”楓仔細觀量著靈玉。
鏡水突然想起先前的事，便問道：“主人，我記得我們碰到了武沉，而且我……似乎被砍中了，現怎麽會在這裏，還魂草取得了嗎？”
楓將事情原委告訴了鏡水，卻把自己出糗的情節刪去或美化了。
鏡水長歎一口氣：“居然發生了那麽多事，浸雪還好嗎？”
“她的傷已無大礙。”楓道，“那，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這塊靈玉。”
“嗯！主人慢走。”
……
且說此時譽封正與印月在房中交談。原來他二人乃是義劍門下弟子，這義劍門與落一直在明爭暗鬥，譽封與印月二人奉命去解救前些日子被落抓起來的幾位同門，不想她二人不僅沒能完成任務，反被敵人纏上，楓在淩流鎮看見的邢瞬與譽封一戰，便是如此。如今他二人未救出同門，還重傷一位，後又有追兵，前景堪憂啊！其實本來已他二人之力完成此任務並非難事，隻因門內出現叛徒，他二人才被打個措手不及，被落的高手追殺。
印月長歎了一口氣：“既然事已至此，隻得返回門內了。”
譽封輕咳幾下，道：“我回去後必稟明師父，一定要將門內的叛徒揪出來，若不是他，曾旋三位師弟也不會被落的人抓走。”
“雖然我們未救出他們，但得知門內有叛徒存在，也並非徒勞無功，這次我們先回門內鏟除叛徒，再商議營救三位師弟之計。”
“也隻得如此……不過我多管閑事以至被人打傷，還勞煩師姐相救，實在抱歉了。”
印月笑笑：“下次看你還敢狂，連對方是誰、身手怎樣都不知道就上前挑釁，活該！”
“唉！我哪知道那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是落的流風座座主，還以為是個無名小卒呢！”
“這下你知道人不可貌相了吧！以後下次小心點吧！”
“知道了。”
……
浸雪早已醒了，卻隻是頭朝裏的睡在床上，雙目無神的看著竹壁：楓大哥，居然打敗了武沉，好像還沒受多大的傷。武沉，他怎麽樣了……真諷刺，自己才出來，便遇到了武沉那種家夥。浸雪在床上想著心事，過一會兒，聽見門開的聲音。
楓大哥的氣息，我到底起不起來呢？浸雪心裏猶豫著。
“浸雪，好些了嗎？”
浸雪聽楓這一問，心裏又嘀咕起來：應不應聲呢？楓大哥似乎知道我醒了才這樣問的，我這樣裝睡不理，實在不妥。
於是浸雪回道：“好多了，你怎麽知道我醒了？”可頭還朝著裏。
“哦！我隨便問問的，沒想到你真的醒了。”楓在床邊坐下道。
原來隻是隨便問著試試的。浸雪心裏默歎。
“浸雪，你與武沉的事，我已經知道不少了。”楓認真溫和道。
“哦……”
“你是真的……想殺了他嗎？”楓突然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殺了他？”浸雪從床上驚起。
“沒有，不過把他打跑了而已。”
浸雪聽了才安下心，可卻又聽楓道：“看你這種反應，是不想他死的吧？即使他曾那樣對你。”
浸雪沉默的低下頭去：“是啊，再怎麽說，自己也曾是他手中的劍，也曾與他一起……”
浸雪突然止住，心裏連連責備自己：我是怎麽回事啊，居然說這種藕斷絲連的話，明明已經說好與武沉恩斷義絕、再無瓜葛了……而且，我與他應該已經算是敵人了，當然要殺了他才是，我真是……
“怎麽了？”
浸雪被楓一言驚醒，忙道：“不是，不對，他已經是敵人了，他當然應該死了……”
“很難受的吧？”楓突然打斷道。
浸雪一驚，彎下身蒙著頭，頓一會才似哭非哭道：“我怎麽知道啊？武沉那個混蛋明明很討厭的，我明明應該是恨他，想殺了他的。可是……心裏卻不希望他死，我、我心裏應該不可能再對他有感情了，但卻……我好矛盾。”說著浸雪便哭了起來。
“哦，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下次再見到他時，我會好好修理他一頓，再讓他向你道歉，最後再讓他加入我們一夥。”楓道。
浸雪聽了驚得猛抬起頭望著楓，以為他在開玩笑，可看著楓堅定的眼神，卻莫名其妙的伴隨著不可思議的態度相信了，又破泣為笑的說了聲謝謝。
“那，這不是沒事了嗎！我一定，會讓武沉加入我們一夥，讓他陪在你身邊的。”
“啊？”浸雪先是一臉愕然，接著卻有些害羞道，“什麽叫，讓他陪在我身邊啊……”
“好了，有一件事，我想向你確定一下。”楓道。
“嗯？什麽事？”
“是這樣的，本來我是不可能打退武沉的，就連武沉的速度都跟不上，可是就在我將要輸給武沉時……我卻被帶到了浸雪神劍的世界……”
“浸雪神劍的世界？那是什麽？”浸雪大驚。
“看你那麽吃驚，就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了。在那裏，我和一個自稱是劍的實體的男孩對話，他說你使用的力量都是他的，問我想救你嗎，並給我看了你以前被拋棄時的場麵……”
“什麽？被拋棄時的場麵？”浸雪一臉不可思議。
“對，當我回到現實時，竟然擁有了無比的力量，可等到我把武沉打跑後，那力量又被浸雪神劍收回了。”楓道。
“你，究竟在說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