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美女不知道天真此刻在想些什麽,又說道、“這是聲哥配的藥方,這幾天姐姐病重、恐怕他也沒時間招待你,吳爺有事盡管吩咐我、我是不會亂說話的…”。

美女這樣謙遜倒讓天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幹笑了兩聲又問道、“你姐姐病重怎麽不去醫院,反而讓人送回家了?”。

“她的病醫院治不了、隻有聲哥能治,隻要這幾天沒有人打擾他們、不出一星期姐姐就會好的!”美女很盡心的煎著草藥,順口回答著天真的問題。

天真是見過悶大爺化身為老中醫給別人治病的,他也相信那個死瓶子會治病、可他不知道小哥還會治婦科,況且這麽生猛的藥材也不適合女人服用、難道是那隻瓶子憋屈的太久了,想趁著那個老太婆病重對別的女孩兒下手。

“我們都是苦命的人!上天給了我們正常人的生命、卻不肯給我們正常人的生活,姐姐說像我們這些遊走在黑暗邊緣的人、隻有相互扶持著才能走下去,否則會像一粒塵埃一樣消散的…”美女忽然慨歎了一句、“聲哥也說過,隻有在這裏、他才覺得自己還是個人!”。

“嗯…他是什麽意思?”天真愣住,他和胖子對悶油瓶都是掏心掏肺的毫無保留,這小哥還說這麽沒良心的話。

“兄弟之情和男女之愛是不一樣的…”美女意味深長的歎了一聲、“就像是我和姐姐之間,無論我再怎麽努力、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有結果的…”。

“啊?”天真沒聽懂、想問又覺得不太好意思,挺尷尬的表情很可笑。

“如果吳爺有興趣、以後我會講給你聽的,不過你聽了之後可能會失望…”美女將煎好的藥汁倒在一個白瓷碗中,又看了看時間端著藥往樓上送。

天真猶豫了一下也跟在後麵,畢竟是小哥的女人、就算再老再醜他也得禮貌性的表示一下關心,盡管他殺了那個老太婆的心都有了。

美女腳步很輕盈的回頭看了天真一眼,提醒道、“還不能進去,姐姐怕吵…”。

“好,我就在門外看一眼、哦…看聲哥一眼就行…”天真很誠實的說道,他對那個阿蘺當然沒什麽感覺、他關心的是悶油瓶究竟在裏麵幹什麽,究竟是不是老中醫。

美女在三樓最西側的房間門前站住,輕輕敲了兩下、“聲哥,藥煎好了!”。

裏麵沒人回答、但很快門就開了,阿聲身上一件絲質的睡袍、胸口的衣襟還沒來得及掩上,胸前的麒麟圖案很清晰的顯露出來。

阿聲接過藥碗轉身時才看到美女身後的天真,微一猶豫對著美女吩咐道、“先帶吳爺去休息吧!”。

“小哥!”天真陪了個笑臉,從美女身後擠過去、“她…哦…怎樣了?我…能進去看看嗎?我也認識一些大醫院的專家,或許能幫上忙…”。

“我懂你的心思!她還沒醒,明天再來看她吧…不如讓小文陪你出去逛一逛,有些景點也挺好的…”阿聲拍了拍天真的肩膀,是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難處。

“好,不用管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哦…保重身體!”天真指了指那碗湯藥、欲言又止,他知道悶大爺能看懂他的意思。

“這是給阿蘺喝的…她的病…以後我會告訴你的…”阿聲說完就關上了門,很顯然不願被外人打擾。

天真在門口站了幾分鍾剛想離開、不禁被三樓奇特的裝修風格吸引住了,三樓這一層處於別墅的最頂端、東南方向是個封閉式的大露台占據幾乎一大半的麵積,裏麵養著很多花花草草的綠色植物、中間還有個精致的秋千架,看樣子是主人平時曬太陽放鬆心情的地方。

但是要想去那個露台上休閑娛樂、從這裏是無法通過的,露台下有個設計成S型的樓梯一直通到一層客廳裏、要想去那邊看看花草,還得下到一樓再重新上去。

而悶大爺住的這間臥室外麵雖然連著書房、卻好像是被故意單獨隔離出來的一樣,東南麵完全被露台的影壁遮擋住、即使在大白天也顯得很陰暗,而且看裝飾設計和物品擺放的風格、天真不由得又是腦子一緊,心中暗道:這也太離譜了吧?

剛剛跟在美女身後、天真還真沒注意到一個細節,他從這裏往下走根本到不了二樓的房間裏,這個樓梯直接通到一層而且是個升降式的、如果把這道樓梯收起來就完全隔絕了樓上與樓下的通道,而這兩個房間就像完全脫離了這棟別墅的孤島一樣、隻能看到卻無法進入,除非是身手極高像悶大爺那樣的人才能上下自如。

“這小哥的腦子裏都想些什麽呢,怎麽會有這種離譜的設計?”天真不解的順著樓梯往下走,這樣的裝修風格豈止是讓人不敢苟同、而是顯得很詭異,怎麽會有人住在這麽詭異的房子裏?是不是悶油瓶十分懷念當年倒鬥的那些歲月、以至於把自己家裏的裝修風格都弄成了古墓模式,這也太扯淡了。

站在一樓客廳裏再抬頭看上去、天真不由又愣住了,剛剛那令人覺得詭異的風格已蕩然無存,別墅裏仍是一派高貴優雅的現代風格,女主人應該是位很有文化內涵、又善於經營設計的人,絕非泛泛之輩。

天真對那個阿蘺的看法竟莫名其妙的有些改變了,看到那美女去了廚房他也跟著又進去了、也許問問清楚就不會再糾結了,這個時候讓他一個人回房間睡大覺、還不把天真給鬱悶死?。

悶大爺說那碗藥是給阿蘺老幹媽喝的,可是他剛剛看到阿聲胸前的麒麟紋身都紅了、那個東西隻會在老悶體溫升高的時候才會出現,而導致體溫升高最主要的因素就是感冒發燒和劇烈運動、阿聲肯定是沒有感冒的症狀,那麽隻剩下劇烈運動這一項選擇了。

這就說明他們去敲門的時候、悶大爺剛剛經曆了一場重體力勞動,但是在房間裏進行的重體力勞動也隻有一項、那就是滾床單,老悶剛剛是和那個老幹媽在滾床單?

天真的腦子又抽了一下、好像剛吃了個死蒼蠅又吐不出來,那個死瓶子真的是自甘墮落了、如果是抱著廚房中這個美女去滾床單他還能勸自己勉強接受,偏偏是個老太婆!。

美女在廚房中煮粥,各色的滋補品和中藥飲片擺了滿滿一壁櫥、看樣子那個阿蘺老幹媽是經常生病,也許悶大爺是想等那個老太婆病死之後繼承她的遺產也說不定啊?

天真開始默默地祈禱阿蘺老幹媽快點病死,那樣他就可以把悶油瓶接回家、再慢慢拯救他的靈魂。

天真思來想去的把自己弄得一腦子漿糊,站在廚房門口重新組織了一下詞語、想挑幾個比較重點的問題考一考美女,在他的印象裏這個姓文的美女還是挺善解人意的。

天真剛露出個笑臉想提問、手機就響了,電話剛接通包皮十萬火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小三爺,您沒事兒吧?我們被扣在一個倉庫裏也出不去、夥計們都快急死了,那些人剛把電話還回來說要放我們走、您在哪呢,我過去接您!”。

天真還沒出聲,一邊低頭煮粥的美女低聲提醒了一句、“最好別讓外人知道你在哪裏,會給聲哥帶來麻煩的…”。

“哦?”天真愣了一下,忽然說了句、“你們所有人立刻回杭州給我準備錢,我很好沒什麽事兒,哦…我被綁架了、但是這事不能向別人泄露出半個字,隻有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其它的事稍後我再聯係你…”。

“小三爺,您被誰綁架了?要準備多少錢,要通知二爺嗎…”包皮話還沒說完、天真已經關機了,在悶大爺的事兒沒整明白之前、他是沒心情去想任何事的,他要跟這個死瓶子打個持久戰。

“聽說吳爺喜歡吃海鮮,是我陪著您出去吃、還是讓酒店給送過來,吳爺…吳爺…”美女喊了兩聲,天真才回過神來、“嗯?你說什麽?”。

“我看,今天不如和聲哥一起吃粥吧、明天我帶您出去逛一逛,順便品嚐些當地的特色小吃…”美女一雙媚眼看著天真,是在問他的意思。

“成啊!反正也被那個死瓶子綁架了,如今小爺在他的地盤上、看他又要照顧病人,先不與他計較那些…”天真低聲嘀咕了一句,頗有些自憐自艾的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