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四章

二百三十四章

“哦…嗯?”張師兄突然站住而且示意天真也停下、“前麵…好像有條河?”。

“是有水的還是沙子的?”天真喘了幾下催促道、“管它什麽東西,先過去再說…”。

張師兄的視力要比天真好的多,向前走了幾步又站住了、“我們好像有麻煩了,這河水…很不尋常啊…”。

“又是流沙嗎?”天真也停下看了看沒太在意的又往前走,他的小身板背著悶大爺還是挺吃力的、“不是恒沙河就行,陰河裏的水有些涼…忍忍…就過去了…”。

河麵不是很寬也就差不多三十幾米的寬度,河水靜靜的流淌著、沒有一絲水流泛起的浪花或微風吹拂過的漣漪,沉寂的讓人心悸。

“遊過去?也不是很寬…”天真大概估算了一下距離就跟張師兄商量、“既然方向沒錯,過了河就能出去了?”。

張師兄看著河麵靜靜的搖搖頭,目光落在悶大爺的那塊金錫令牌上、九片蓮瓣還剩下唯一的一個,而且花瓣的顏色也在逐漸泛黃幹枯。

天真看張師兄一直沒什麽行動隻好又問、“師兄你…受傷了?”。

“我們沒有時間了,來不及了…”張師兄露出一絲苦笑,然後就問天真、“如果有來世,你還會來找他嗎?”。

天真正忙著給悶大爺做防水處理,他是怕等會兒過河的時候小哥被水嗆到會不舒服。以往都是老悶這樣照顧他的,如今他也不能有半點的疏忽。

“沒想那麽遠,過完這輩子再說…”天真隨口答了一句,真正到了生死離別的時候他哪裏還有心情暢想未來啊。

“這輩子,已經過完了…”張師兄低頭看著手中的黑金古刀,自嘲的笑了笑、“我一直以為可以幫到他,卻沒想到…做了這麽多之後結果還是徒勞的…”。

天真轉過頭有些詫異的看著張師兄、“等會兒我背著小哥遊過去,這個距離我還是可以的。師兄你…應該也沒問題吧?”。

張師兄的目光落在悶大爺臉上又搖搖頭、“小三爺知道‘其力不勝芥,弱水三萬裏’這個說法嗎?”。

“弱水?弱水不是三千嘛、什麽時候漲到三萬了,你想說弱水三千隻要小哥一個?”天真沒在意的調侃了一句、“你別多想啊,下輩子這個悶瓶子還是我的!師兄你那麽高富帥的,追你的女孩子肯定很多、就別再跟我搶了…”。

張師兄很無語的看著天真,他獨門漫遊模式的思維狀態的確不是誰都能接招的。

“這是弱水!想從上麵飛過去都不可能,你還想背著他遊過去?”張師兄長歎了一聲、“就算再想找其它出路也沒有時間了,隻能坐在這裏等死…”。

“弱水?你說這是…弱水?羽毛都飄不起來的那條河?”天真聽著就懵了、“可是那個羽王…他不會是…故意的吧?他拿了羽王鑒之後想把我們都滅了?”。

張師兄還是搖搖頭,他也不確定究竟是什麽原因。以羽涵一代羽族之王的身份地位和為人品質,他似乎不會做這種卑鄙齷齪的勾當。

是他們忽略了什麽重要的細節,還是時辰未到最終的謎底還未能揭開?

“不管是什麽涼水還是弱水,我先試試再說…萬一能遊過去呢?”天真看著那片轉眼就要凋萎的蓮瓣,隻能咬咬牙拚一次。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沉到河底被淹死,隻要能和小哥在一起,死在哪裏對他來說都一樣。

“翡翠膽已被埋入恒沙河中,你的異能力也流失很多不能再冒險了!”張師兄阻止道。

天真還是沒在意的笑了笑、“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吧,至少也得試試行不行啊?”。

張師兄突然壓住他的肩示意他住口,死氣沉沉的寂靜裏好像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過來。聲音雖然細小卻越聚越多而且越來越靠近,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錯覺。

這裏怎麽會有這種生物,又回到塔木陀的西王母國了?天真恍惚間有種被穿越的恐懼感覺。

“蛇?”天真退了兩步轉身就想跑,但剛退出去就想起來小哥還躺在地上。蛇群像水浪一樣鋪天蓋地的湧過來,張師兄拔刀擋在悶大爺前麵已經開始狂砍抵禦,但是蜂擁而至的蛇群刹時就將他們三個人淹沒了。

天真擋在小哥身前盡可能的護著他,他寧願自己被多咬幾口也不能讓悶瓶子受傷。張師兄雖然武力值絕高揮刀的速度又快,但是在這片蛇海的包圍下很快就力不從心了。

天真停了一會兒並沒覺察到身體的某個部位被咬、也沒有疼痛或被麻醉的感覺,蛇群在他身邊爬行纏繞也沒對他有任何的攻擊行為。

“刀!砍我…快砍我!”天真的腦子裏靈光一閃就直竄了起來,張師兄微一愣、刀鋒一偏就在天真的右臂劃開了一道不太深的傷口,跟著甩腕一抖把帶起的血跡灑進了蛇群裏。

蛇群迅速的聚攏成了數個巨大的球狀,天真一路灑血退到河邊之後裹住傷口就用最快的速度溜了、蛇球也延著血跡一直追過去往河中滾落,寂靜的河麵上瞬時就鋪滿了一層。

他們三個人暫時還都沒被咬傷,看似這些蛇不是為了攻擊他們而是專程為他們鋪路的。

“嗯?”張師兄微微有些詫異,蛇群雖然一直在向下沉、但鋪天蓋地的數量太過龐大,即使會完全沉沒也需要有一定的時間。如果他們能在這個時間之內踩著蛇群過河,也許還有希望呢?

天真也看懂了這其中的奧妙,但是以他一般般的身手再背著個小哥、對這種逃跑計劃也隻能是想想罷了,他根本做不到。

“我留下陪著聲哥,師兄你抓緊時間衝出去搬救兵吧…”天真很自覺的提議道、“我們等你的友情救援就行了!”。

張師兄勾著嘴角苦笑了一下,如果是自己麵臨這種境地他肯定會盡量的試一試、或許就成功了呢,但是想把天真和悶大爺都帶出去他根本做不到。

“那個是…船?師兄你…剛剛不是說過,這弱水太弱芥子都浮不起來,怎麽會有船呢?”天真詫異的指著河對岸問道、“是我…看錯了?”。

張師兄也轉頭看過來、“嗯?真的是船…弱水裏怎麽能行舟呢?也許是…幻象?”。

“別管那麽多了,先把小哥帶出去再說!”天真把悶大爺扶起來又背在身上,他右肩的傷剛剛隻是簡單的止了一下血、用力一掙傷口又裂開了,天真咬著牙才沒讓自己叫出聲。

為了小哥,他什麽都能忍!

河對岸很真實的飄過來一葉方型小舟,順著蛇群下沉的位置很快靠到了岸邊。劃船的人向天真招手示意他們抓緊時間上船,看來是專程過來給他們擺渡的。

在這裏能遇到這樣的好心人、比中了雙色球頭等獎的概率要低幾千萬倍吧,這是真的嗎?天真的腦子裏又有了一點點的猶豫。

“上船!”張師兄沒有半分懷疑的從天真背上托起老悶就上了船,如果要趕在蛇群沉盡之前到達對岸,他也沒有時間再懷疑什麽了。

天真隻好也跟著跳上了小舟、張師兄的經驗閱曆和聰明敏銳都是讓他望塵莫及的,他也隻能緊緊跟隨了。

“您…怎麽稱呼?”天真想試著和擺渡人勾通一下,能冒著這麽大的風險幫他們、到了對岸之後他們又該用什麽去回報,萬一對方的要求太離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