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天真無意中用指尖碰觸了一下，一絲微弱的涼意順著他的手指劃入、瞬間就襲遍全身，天真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驚慌的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好像人臉上的那顆淚珠已經被他吸進了體內。
娘啊、這什麽東西嘛，是不是真的啊、會不會死啊?天真嚇得瞪大了眼睛再去看那個圖案時，又好像什麽都沒有了。
“怎麽了？”阿聲也看到了天真臉上那驚恐的表情，問道、“你…看到什麽了？”。
“這個鳥人的臉上…剛剛上麵好像有滴眼淚…”天真把匣子遞過去，示意阿聲看看。
“眼淚，在哪？”阿聲接過去也很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不解的問道、“你說的眼淚在哪？”。
“哦…怎麽沒有了…哦…可能…是我看錯了？”天真也有些懷疑自己的說法了，那隻是刹那間的一種感覺、而且很快就消失了，也許是因為太緊張著急而產生的某種幻覺？
“眼淚？金烏族，離朱？離朱之水…三足金烏…聚魂凝魄？”阿聲喃喃自語了一句又看向天真，目光中突然閃出一絲異樣的光彩。
天真還在對著那個匣子較勁，他是想找出能導致他產生錯覺的原因。畢竟目前手裏隻有這麽一個相關的線索、萬一能找到些有用的東西呢，他是真想幫小哥解決問題的。
“能不能請教一下，美女哥你還知道什麽？”天真又問文美女、“他們那個族類都是戴著麵具，又哭喪著臉的人嗎？”。
“哦…不是的、他們看上去和正常人類沒什麽不同，是古羽族其中的一個分支！”文美女答道、“相傳是以三足金烏為圖騰，號稱是太陽鳥的後裔。他們的部族之王善用蠱毒和機關術，據羽族史料中的記載、金烏族的王號稱‘金烏聖王’，他可以利用某種物質的能量達到長生不死的目的。但是不知為什麽金烏族存在的曆史非常之短、也沒有留下更多的文字記錄，好像突然間就憑空消失了一樣…”。
“這麽神奇？哦…那個神秘物質和長生不死都是傳說中的吧！哦…還有嗎？”天真看著文美女，示意她接著說。
“嗯…我隻知道這些，不過姐姐是羽族聖女、曾經熟讀各種藏書和典籍，她應該知道很多…”文美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完了？不過你們羽族人的容貌…還真是讓人羨慕啊！”天真有些弄明白了眼前這個男性之所以像美女的原因，原來這個族類的確有異於常人。
文美女笑著搖搖頭、“吳爺是誤會了，羽族男子並不都是我這樣的！我被部族遺棄流落到這個塵世間、當時為了求生存沒辦法才變成這樣的，如果不是姐姐救我收留我、我還不知道會怎樣，也會死的很慘…”。
“你…被部族遺棄，為什麽啊？”天真好奇又問道、“你做錯了什麽嗎？”。
文美女看了看阿聲又笑著搖搖頭，他沒想到天真這麽好奇、但也沒有回答問題的想法。
天真也轉頭看著阿聲，傻子也看明白了這事兒肯定跟他有關、所以文美女才顧忌著不說出來，他們之間還有什麽說不清楚的秘密？
“小文原本是羽族聖女…就是阿蘺的侍衛、負責保護聖女的安全和監督她的行為，後來阿蘺被我帶走了、他自然要承擔護衛不利的罪責，所以才被部族驅逐…”阿聲解釋道、“細說起來也算是被我無意中給連累了，所以我們才要相互扶持著走下去！”。
“原來這樣啊…太好了！”天真終於是放心了，如果這個文美女也和阿聲有不清不楚的關係、那麽他想搶回小哥就更難了。
文美女微一愣，看著阿聲又笑了、他是看懂了天真的心思，隻是沒好意思拆穿而已。
“等阿蘺好起來再說吧…也不急於這兩天…”阿聲站起身想上樓去、又想起還有個小天真在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隻好向天真勾勾手示意他過去。
“哦…嗬嗬，美女哥、明天見…”天真調侃了一句又屁顛兒屁顛兒的追了過去，他的小哥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天真跟著阿聲進了二樓最東麵的那個房間，剛打開門就愣了、這個房間裏的裝飾布置和他杭州家裏的一模一樣，乍一看去還以為瞬移回去了呢。
“早點休息吧，睡個好覺…”阿聲輕拍了一下天真的肩，唇角又勾出一個笑意。
“小哥！你等會兒…”天真快速的側身關上門、接著就落了鎖，之後擋在門口盯著阿聲看。
“幹什麽呢?早點睡吧…”阿聲推了他一下想出去，有誰敢擋悶大爺的路就是自己找死。
“我…有話想說…小哥你…聽完再走…行嗎?”天真支支吾吾的有些臉紅，這份已經沉澱了十幾年的情感、幾乎折磨的他快瘋掉了，他不想再沉默了。
“天真，我…已經有阿蘺了，你懂我的意思！”阿聲淡淡答了一句，聽著很讓人堵心。
“我知道！可是你剛剛也答應過我，你說會在心裏留個位置給我…”天真急切的問道、“這麽快你就不想認了?”。
“那是不一樣的…天真…”阿聲想解釋，天真哪裏肯聽他說話、雙臂摟住阿聲的腰，滾燙的嘴唇接著就貼了上來。
阿聲本能的側頭躲開、手腕向外一翻撥開天真的雙臂，順勢將他推了出去。
悶爺在發火，後果很嚴重。
“哦…啊!”天真毫無懸念的撞到了牆壁上、瞬間就血流滿麵，他誇張的大叫一聲、捂著胸口就倒下了，好像是阿聲推得太重弄傷了他。
“天真，怎麽了？快給我看看…”阿聲急忙過來扶他，他也以為是自己失手了。
天真看到阿聲俯身過來時、突然向前一撲就把他給壓倒在身下，阿聲猝不及防的被撲倒在地板上時天真的雙唇又貼了上來。
阿聲隻有苦笑，他對天真沒有絲毫的防範之心、也沒想到他眼裏的乖乖小天真竟然這麽大膽的想調戲他，這小子真的長大了。
“別動！”天真撒嬌的賴在阿聲的身上，眯著眼睛在他的臉龐上狠狠地蹭了幾下。
阿聲真的沒有動，以他的身手想把天真拎著扔出去、應該就是分分鍾的事兒，不過他一直沒有動、任由著天真壓在自己身上胡鬧。
天真估計自己的苦肉計是得逞了、一時玩得性起膽子也大了許多，伸手就扯開了阿聲的襯衫、將頭埋在他懷裏耍賴，小哥那件價格不菲的絲質襯衫立刻被弄得髒兮兮的。
十年了、每次更深夜靜孤枕難眠之時，他心裏唯一的祈求就是要得到這隻悶聲不響的死瓶子。
天真的雙臂緊緊的摟著阿聲的肩頭、他怕這個一直沒動作的悶瓶子會突然不耐煩而將他摔出去，雖然心中還有些惶恐猶疑、也隻能義無反顧的向前衝，他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感了。
阿聲雖然沒再一次把天真給扔出去、卻緊緊抓住了自己腰間的皮帶扣，天真用盡全力扳了幾下都沒成功、看起來這個老怪物還知道要死守著底線不妥協，弄得天真很被動。
“小哥，你…你就不能給我一次嗎?我隻要一次…”天真無力的伏在阿聲身上、委屈的想哭，他已經徹底放棄了自己的底線去祈求、為什麽還是得不到，這隻瓶子的心為什麽這麽硬啊?
阿聲還是很無奈的苦笑著、輕拍了幾下天真的脊背以示安慰，天真心中那些對他的祈願和情感他都很清楚的知道、但是他還不能給予那麽多，或許是還沒到那個時候吧?
“為什麽不行？為什麽…”天真恨恨的揪著阿聲的衣領，聲淚俱下的逼問著、“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你為什麽要這樣折磨我，為什麽啊?”。
“現在還不行！或許…以後我會給你一個交代…”阿聲翻身站起來把這個小朋友給抱到了床上，很溫柔的哄道。
“以後？你是說…我們是可以的…”天真鑽進阿聲的懷裏，仰頭看著他驚喜的追問道、“我們真的可以嗎?”。
“嗯!不過…不是現在…”阿聲笑了笑，不像在騙人。
天真在那個笑容裏愣了一下，接著追問、“我還要等多久？”。
阿聲又笑了、“天真呢，我的年紀做你爺爺都嫌老、你還年輕，就這麽願意給我當小三嗎?”。
“我願意！可是…哦…不知道她…願不願意啊?”天真這時候才想起來老悶已經娶老婆了，而且就在樓上生病呢、如果這時候和他在一起也的確不合適，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也許…會的！我會問她的，也會補償你的…”阿聲用自己的衣袖擦幹了天真臉上的血和淚痕，又無聲的笑了笑。
“我不要你的補償，那是我欠你的！不過你說…她…你老婆她…不會反對我們？她…有那麽偉大？”天真又懵了，這樣的女人他還真沒見過。
“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阿聲低頭看著自己被弄得一塌糊塗的襯衫長褲，無奈的苦笑道、“我們之間誰欠誰的已經分不清楚了，隻是活了這一把年紀、今天差點被你給俘虜了…”。
“哦…誰讓你不反抗…”天真有些害羞的側頭避開了阿聲的目光，他們之間進展的如此神速、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他隻能躲在一旁偷笑了。
“行了，去洗個熱水澡早點休息…”阿聲走到門口又站住，回頭提醒道、“地板很硬的，記得下次上床！”。
“哦…知道了！”天真順從的答了一句又有些抑製不住心中的狂喜、又有點懷疑是不是在做夢，他居然成功的拿下了悶大爺。
阿聲把那件沾滿了天真鮮血和淚水的襯衫換下來、略微的猶豫了一會兒，從桌角取出一個造型古樸的青銅香爐把襯衫放進去點燃了。
淡青色的火焰閃爍跳躍著著、那件絲質襯衫很快就化成了灰燼，一縷淡淡的檀香味飄出之後、阿聲從裏麵取出了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像是水滴又仿佛是眼淚。
阿聲把珠子托在掌心中凝視了片刻，低低的歎息了一聲、“天真，這份情我會還你的…等我…”。
羽蘺在昏沉中恍惚的感覺到自己的櫻唇被吻住了，把一顆冰涼圓潤的珠子喂到了她口中，雖然無色無味卻非常的舒服。
“阿蘺，這顆聚魂珠可以幫你盡快的凝聚原氣、搜魂結魄，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雖然這樣做對天真有些不公平…但是為了你…”阿聲輕歎道、“這份情，我遲早都會還他的…”。
羽蘺輕吟了一聲又沉沉睡去，她還是太虛弱了。
天真因為見到小哥之後了結了那個煎熬了他十年噩夢、又意外得到了小哥的承諾，算是放下了所有包袱所以他睡得很沉。
一直睡到被餓醒了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快中午十二點了、他還第一次在除了自己家以外的地方睡得這麽舒服，好像他和這個地方以及這裏的人都非常有緣份。
隨便從衣櫃裏拿了件衣服套在身上、天真站在鏡子前照了照發現還挺合身，其實他和悶大爺的身材差不多、之前都是按照他的身材給悶大爺買衣服，如今那隻瓶子居然也開竅了知道為他服務了。
天真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可能是因為心情太好、看上去自我感覺還挺帥的，但是和小哥那張臉比起來就寒磣多了。
天真兀自歎了一聲，那個死瓶子那麽帥的一張臉、偏要弄出一付毫無表情的麵癱樣，讓人看著都覺得太對不住老天對他的偏愛了。
不過再想想，如果悶大爺像胖子一樣見了漂亮女人就腿軟的性格、隻怕老婆情人什麽的要用卡車才能裝下吧，幸虧他不是那種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