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八章

一百三十八章

胖子一直好奇張師兄的身世、不敢當麵問悶大爺也沒能從青衣少年口中套出丁點兒的信息,這個時候就追著天真問、“那張師兄是不是小哥的兒子,長得那麽像不會是巧合吧?咱大奶奶知道嗎?”。

天真是一念之差的心軟又憑空撿了個情敵,此時頗為愁悵的問胖子、“你看他們…是不是也很般配啊?”。

“啊?”胖子聽著有些懵、“天真你又發燒說胡話呢,那怎麽能叫般配呢?應該說…說是遺傳基因造成的,小哥的兒子長得像他也不奇怪啊、難道像隔壁老王才說的過去嗎?”。

天真透過林間的枝葉望過去看到青衣少年和阿聲站得很近,而莊老板也似乎沒有之前那麽排斥青衣少年了、兩個人對著一個方向好像在說什麽高興的事,能看到小哥臉上還有些笑容。

“那是悶大爺的親傳弟子,不是兒子…瞄上他很多年了!”天真不由哀歎了一聲、“我怎麽這麽命苦啊,走到哪兒都能碰到個來搶小哥的…”。

“啊?啊…”胖子懵了一下趕緊勸道、“那是小哥太完美了!咱大奶奶不是說,聲哥那麽完美多幾個人愛他也是正常啊、那才說明你眼光好、運氣又特好能把悶大爺哄騙到手,這是你的偉大成就啊!”。

天真斜睨了胖子一眼,不滿的糾正道、“那是小爺有本事才把那個悶瓶子追到手的,什麽哄騙呢、你會說話嗎?”。

“不是,天真咱先不說這個…”胖子神神秘秘的又問、“那個張師兄就是小哥的翻版,我看怎麽也不像弟子而是像兒子、小哥也許是怕你不高興才瞞著你的,你說你一個後娘和孩子生什麽氣嘛?”。

胖子遇事好像總有些獨到的見解、天真聽了也覺得挺有道理,隻要沒有人跟他搶小哥他什麽都能忍。

雖然莊老板和黑眼鏡包括青衣少年張師兄都有觀山取象、尋龍定穴的本事,但身處高山密林之中想找到些古跡遺存還是要用最笨的方法搜山的。蘭家、解家、和吳家的夥計在黑眼鏡的統一指揮下在第一天隻是縮小了些搜索的範圍,天黑的時侯三家的夥計都聚集在一起做個消息匯總。

青衣少年帶來的原圖已經交給蘭新找來的專家做分層剝離了,現在黑眼鏡和阿聲手上的都是複製品。按照這張圖所示的方位他們所處的位置應該就是靠近坎位、七星之中‘水辰星’的位子,正對著‘熒惑火星’就是地圖所標注的火神廟的位置。如果把這兩點連起來仔細搜索會不會找到些線索呢?

老秋當晚也到了營地,他奉命去調查那個悲催的曆史老師、還真沒費什麽功夫就找到了,不過那位博學多才的老師已經作古、但他的後人一直還留在這個地級市生活,經營著一家燒烤店。老秋通過關係熟人找到那個店主給了些錢、還真在他們家老房子的倉庫裏找到了一個破舊的木箱子,裏麵還保留著些古書籍和那位曆史老師的幾篇手稿。

那段曆史已經過去近半個世紀了,也算是‘年代久遠’了、燒烤店主忙著賺錢平常對他老爹留下的這份東西又沒重視過保存的又不好,所以老秋拿到那箱東西打開的時候才發現上麵都是黴斑、大部分都被老鼠咬的看不出原貌了。

不過這算是唯一的收獲了,老秋連夜開車給送到了莊老板的營地、眾人也就圍著那堆幾乎拿不上手的紙片研究著,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仔細研究下來才發現杜老師的手稿裏信息量非常大,如果不是破壞的太嚴重幾乎就可以當成佐證來論證這裏藏有大型墓葬的可能。隻是這麽有見地和邏輯推論能力的專家級人才、卻懷才不遇生不逢時,眾人也是一陣感歎。

青衣少年張師兄似乎還是個拚圖的高手,他和小花都對那些手稿的碎片挺有興趣、兩個人配合默契的拚到大半夜還真拚出了兩張相對完整些的內容,天真倚在悶大爺身上睡得迷迷糊糊的、聽他們說話才睜開眼睛也看過來,但看了一會兒就又閉上了眼睛。悶大爺摟住他讓他靠在自己懷裏,這樣能睡的舒服些。

杜老師的鋼筆字寫的非常漂亮、骨骼硬朗又遒勁飄逸,看來當年也是個才華橫溢的超級專家。

其中一篇是他對古墓大致的推論,一種可能是後漢末的公孫氏家族墓葬群。公孫家族在遼東經營了很多年、由後漢時期開始到三國獻帝時他們家的盤口越來越大,數代積累經營下來成為了當時遼東地區主要的統治家族。因為家族成員眾多、估計死後入葬也是個麻煩事兒,所以在當地選了個風水上佳之地組團埋葬也未可知。

另一種可能就是明朝末年,猜測是皮島總兵毛文龍的葬身之地。那個十分有後勤才能的毛總兵別看打起仗來屢戰屢敗、卻十分的會做生意,占據皮島之後不但收取過往商船的買路錢還派人出去挖參倒賣。

另一方麵又向當時的大明朝廷討要糧餉,手握重兵之後不思進取為百姓謀福利、而是中保私囊整天想著怎麽升官發財,所以被千古忠臣也是千古冤臣的袁崇煥給斬殺了。

人死之後總要有個了結吧,可能那家夥早把財寶藏在修好的墳墓裏、上麵又建了座城鎮做掩護,最後怕被盜掘或是被查封幹脆讓他的軍隊掘了條引水渠引發山洪泥石流掩埋了那座城鎮。

好像這樣假設也說的通,但真正的詳情卻不是憑著某個人的猜測就能成立的、這座山峰下麵到底埋藏著什麽,隻能親眼看到才是事實。

這樣的推論和猜測對於悶大爺和黑眼鏡這樣的人來說沒有多少實際意義,他們又不是專業考古人員、他們所關心的是第二篇的內容。張師兄和小花不負眾望的又拚出了兩句讖語,而且把四句話按順序重新組合在一起:三山不顯、二龍環抱,廟裏有井、井裏有廟,觀自在佛、馬奔虎嘯,鬼神乘風、七星隱曜…

這就是當時‘靜明寺’中那麵夾層牆裏的題字,線索明顯的豐富了許多、但是這幾句讖語究竟是什麽意思具體的位置究竟在哪,還有待商榷。

“觀自在佛,是指觀世音菩薩…”黑眼鏡沉吟了一會兒問老秋、“城裏有座觀音廟,或者是觀音閣、有關觀音菩薩之類的建築嗎?”。

老秋想了一會搖搖頭,討好的笑了笑、“黑爺,我這就回去打聽、明天給您準信兒!”。

“嗯…”黑眼鏡也是隨口一問,看著那句‘馬奔虎嘯’又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這句好像不應該是指山的地勢…”。

張師兄看莊老板一直沒說什麽,低聲接了一句、“勢如萬馬自天而下,青龍蜿蜒白虎馴頫!形勢反此、法破當死…”。

“嗯…所以這個說的還是古城,如果按照這座城現有的方向探下去呢?”阿聲雖然還盯著地圖看卻也問了一句。

“重點在哪?”黑眼鏡問道、“這張圖上沒有詳細的地點標識,不如等蘭少那邊拿到古縣城圖紙對比之後再做定論?”。阿聲讚同的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小花拚圖的時候精力還挺好的、此時放鬆下來就倚在黑眼鏡身上打哈欠,天真更是沒心沒肺的枕在阿聲肩頭幹脆睡著了。

他們這兩位爺雖然都頂著個當家人的身份、混在道上也經曆過很多的生死坎坷,但是在愛人麵前始終都脫不掉那層依賴之情。

胖子一早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什麽忙都幫不上、所以全程都靠在旮旯裏打呼嚕,看樣子他睡得還挺香。青衣少年張師兄始終都是那樣不溫不火、不急不躁的文藝範兒,但是看到天真那不太雅觀的靠在悶大爺懷裏的睡姿時、而悶大爺也毫不厭煩的無條件容忍的時候,他的臉色還是微微變了一下。

“嗯…那什麽,聲哥、大家還是先休息吧,明兒再說!”黑眼鏡抱著小花回了自己的帳篷哄花兒睡覺去了,張師兄原本是和胖子同住一個、但胖子都睡成那造型了也不能再叫醒他,所以阿聲就抱著天真出去了。張師兄似乎想說什麽,但見悶大爺也沒理他隻好找個地方躺下裝睡了。

天真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覺得口渴想喝水,很習慣的向身旁靠過去說道、“小哥…我要喝水…”。沒有人搭理他也沒有人給他遞水瓶過來,天真一驚就醒了。帳篷裏隻是他一個人,不過隨身的東西都在小哥應該沒走遠。

外麵好像有些陰天,天真出了帳篷看了一下時間都快中午了。相臨的帳篷裏也沒有人、小花和黑眼鏡也不在,連胖子和張師兄也都失蹤了。

“什麽情況啊?”天真暗自嘀咕了一句,所有人的裝備都在而且沒有被毒蛇野獸襲擊的跡象、應該是遇到了突發事件過去處理了,不過就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裏好像也說不過去。

天真挺鬱悶的站在帳篷前向四周搜尋了一圈兒還真看到有人過來了、包皮用樹葉包了半隻烤山雞給天真送過來,而且還捎帶著解釋道、“聲哥說小三爺這會兒也快醒了,讓我看著時間給爺送過來!剛烤好的,香著呢…”。

天真哪有心情吃東西急著問道、“聲哥呢,他們都去哪了?”。“您別急,先吃烤雞…”包皮又說道、“蘭家有幾個會打獵的夥計一早在北麵打山雞,追到一個土崖口那山雞鑽進去就不見了、蘭家的夥計跟著過去就發現山坳裏有個荒廢的古廟,所以各位爺就過去看看…”。

“怎麽不叫醒我…”天真接過烤山雞還是很鬱悶的狠咬了一口,不過烤山雞的味道還是很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