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章
一百三十四章
“你…不想給他報仇嗎？”青衣少年把手中的槍拋了出去，如果空手相搏他們之間的差距是毫無懸念可言的。
“如果這就是宿命…”阿聲忽然淒冷的笑了一下、“是我的宿命害死了他，報仇還有什麽意義？他喜歡這種死法，這是他想要的…”。
“你…會恨我嗎？”青衣少年又問。
“不會！”阿聲搖搖頭、“我的宿命我會承擔，與其他人無關！”。
“如果死的是我呢？”青衣少年又追問道。
“我的宿命裏沒有你…”阿聲淡淡答了一句抱起天真往外走，無論生死、天真都是他的愛人，他都會帶他回家守護他一輩子！
天真感覺到一直有涼涼的水珠滴落下來、落在臉上弄得他癢癢的，有人把他抱得很緊幾乎無法呼吸了、後背也挺疼好像傷口也急需處理一下，所以他隻能用盡全力的拍了一下抱他的那個人的帥臉。
“小哥，放…開…我！疼…”阿聲聽到聲音猛驚了一下，低頭時又愣住了。
“你個…死瓶子想謀殺親夫啊，快…放開！我後背疼…”天真又開始撒嬌了，隻要他受傷就是整治悶大爺最好的借口。
阿聲把天真平放在地上、扯開他的衣服幫他察看傷勢，衣服上雖然也沾了點血跡但後背上隻有一片瘀青。看來剛剛的槍擊事件隻是個有驚無險的番外篇呢？
青衣少年勾著嘴角笑了笑、“那隻是個包了血漿的空彈，這是你欠我的…”。
阿聲無奈的苦笑著搖頭，以他的敏銳果決和經驗閱曆原本不該被這樣的小把戲騙到、可是最近好像他身邊最親近的人總是利用他的信任，在他毫無防範的情況下捉弄他。
“跟我來吧，你要不要幫天真小朋友擦點藥呢？”青衣少年推開一扇門直接走了進去。
阿聲低頭看著天真是問他的意思，天真苦著臉點點頭。
“又想幹嘛？別惹事兒啊…”阿聲沉著臉警告了一句。
“跟他好好談談，也許誤會就解開了…”天真貼在阿聲耳邊說道、“我是想謝謝他，如果他不開槍打我、我怎麽知道你還能為了我哭成那樣…”。
“又想找抽是不是？”雖然是在赤果果的威脅，阿聲最終還是無奈的笑了、天真肯舍命救他，他的心裏一直都是很暖的。
青衣少年帶著他們進了一間非常幹淨整潔的房間裏，房間外麵連著書房、也同樣的一塵不染，看來這位族長還是個很有潔癖的人。阿聲在門口停了一下之後低歎了一聲，青衣少年示意阿聲把天真放到床上、拿了一瓶藥酒過來幫他擦。
“謝謝，我…還是自己來吧！”天真接過藥酒想自己弄、“聲哥，你們這麽久沒見麵、還是去書房聊聊吧…”。
阿聲一皺眉頭就把他按在床上扒光了外套和襯衫，而且訓斥了一句、“傷在背後你自己怎麽弄？省點力氣養傷，那麽多廢話！”。
青衣少年的嘴角又勾了一下、“你真的變了很多，再也不是我夢裏的那個人了…”。
“人都是會變的！你們感興趣的那個張起靈又真的是現實中的我嗎？”阿聲淡淡接了一句、“也許你很快就會發現，其實你騙了自己很多年…”。
青衣少年卻搖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在我心裏、你原本是個高高在上的神，我覺得我隻能一直仰望著你卻永遠也達不到你的高度、永遠都無法和你並肩站在一起，但是剛剛的你卻讓我看到了一個事實…”。
阿聲的手停了一下又接著幫天真揉瘀傷，他不想知道答案、因為答案已經在心裏，隻是他不願意承認。
“小三爺想喝點兒什麽？”青衣少年往門口走去又說了一句、“既然回來了，住一晚再走吧…以後這個房間，就是我的了！”。
“果汁…謝謝…”天真對那個青衣少年很感興趣，看他出了門又幫忙勸道、“小哥，當初我也是這樣的、拚了命的想追上你的腳步和你站在一起，我知道那種心痛的感覺…”。
阿聲低頭看他問道、“那又怎麽樣，你真想讓我再弄個四房嗎？小三爺，天真善良不是這麽用的！”。
“可是…你總該和他好好談談，也許誤會就解釋清楚了。你們畢竟是師徒、何必把關係搞的這麽緊張呢，我看得出他對你…也是真的！”。
“我知道，所以才躲開了…”阿聲輕歎道、“後來遇到了阿蘺也就忘了這些，再後來又經常失憶…張家的事兒我已經沒多少印象了，何況那些年我也不過是個掛名的族長、還要遵守祖訓替他們擔風險背責任，我…已經盡力了！”。
天真趴在床上覺得挺舒服，隨口感歎了一句、“這張族長還挺會享受啊，今晚讓我們住這裏、他睡哪兒？”。
“裏麵的書房·”阿聲答道、“這原本是我的房間，隻是我不常回來…明睿一直睡在那邊的書房裏，他小時候還是很可愛的！”。
“是你的房間，我先睡會兒…”天真好奇的四下看了看又趴在那不動了，既然是悶大爺的房間他睡在這裏也算是理所當然。
阿聲也沒理他，在床頭櫃裏翻了兩下拿出個檀木盒子、翻開盒蓋就能看到裏麵散出一片柔和的珠光，是兩顆鴿卵大小的夜明珠。
“什麽好東西啊？這麽大的珠子…”天真伸手就拿出一個把玩著，這麽大的夜明珠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阿聲笑著掐了一下天真的俏臉、“喜歡就留著玩吧，好像一直也沒給過你什麽…就當是補償你的禮物吧！”。
“小哥你…哦、我還是先通知胖子讓他撤回酒店吧…”天真警惕的四下看了看岔開了話題，這樣私密的話題還是回家再說吧。
阿聲看他神經兮兮的樣子無奈的笑了笑、“你還真想住這裏啊，不怕再被弄死一回？”。
天真懶懶的‘哼’了兩聲反駁道、“大爺，我受傷了您老沒看到嗎、我這小身板要不要養養再走呢？況且…他肯定有很多話想說，給他個機會吧…”。
“好，可以！但是你最好全程陪聽，否則又裝個竊聽器再去阿蘺姐姐那告我的狀、到時候可別怪我折騰你啊…”阿聲沉著臉警告道，其實他也想找機會和青衣少年好好談一次、如果有天真在，他們談話的內容就會簡單輕鬆很多。
雖然天真一直認為自己是悶大爺的拖油瓶，但他真正的作用卻是不容忽視的。
“大爺，我們認識也有十幾年了吧？”天真很欠揍的笑了、“你送我最好的禮物就是悶油瓶，有那個就夠了…”。
青衣少年很快就端了兩杯綠茶和一杯梨汁回來，很恭敬的把一杯綠茶遞到了阿聲手中、“您請！我吩咐膳房做了菊絲麵，不知道你的口味變了沒有？”。
這個弟子沏了個茶回來就對他恭敬了很多、阿聲有些許的意外，但也淡淡的答了一句、“謝謝，都可以！”。
青衣少年又端了梨汁遞過來笑了笑、“論年紀小三爺該叫我一聲‘師兄’，但是論輩分我該叫你一聲‘師娘’，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師娘！”。
天真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稱呼，十分不習慣的傻笑了一下趕快爬起來接過杯子、“不好意思張師兄，我…不敢當…”。
“你為莊爺所做的那些，我也聽說了…”青衣少年露出一個很好看的笑容，很有幾分悶大爺的風采、“隻是那個時候我還在閉關，心有餘而力不足…”。
“閉關，修煉本門神功嗎？”天真開了句玩笑，他是想幫忙拉進一下悶大爺師徒間的關係、活躍一下氣氛別冷場了。
青衣少年笑了笑沒做任何解釋，阿聲答了一句、“我已經是張家最後一位起靈人了，從此以後你不用再被那些無謂的東西束縛、可以敢從天性的為自己而活，為族人謀福祉…”。
“所以我才想找到你，把我的想法告訴你！”青衣少年的麵容又變得很淒冷、“我能做些什麽，讓你改變對我的態度嗎？”。
天真聽著這句話說的很欠妥當、有心提醒又怕悶大爺不高興，隻能喝了口果汁低頭輕咳著。他身子弱很容易受傷、受傷之後又很難調養好，悶大爺對他是既心疼憐惜又無可奈何。
“又想說什麽？”阿聲無奈的幫他揉著胸口問道、“要去醫院嗎？”。
“不用！哦…沒事兒，真的不用…”天真往床裏麵靠了靠，躲開了悶大爺那貌似很柔情蜜意的關心。
“我小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照顧我的…”青衣少年低歎了一聲、“隻不過那已經是四十多年前的事兒了，他雖然是個很嚴厲的師、卻更是個很慈愛的父，那些年他拚盡所有的為我遮風擋雨、為我蓄積能坐上族長之位的資本，所以我曾經以為那是他對我的情、我願意留在他身邊，一輩子都躲在他的羽翼之下…”。
阿聲既沒解釋也沒反駁，好似根本沒聽見一樣的站起身往書房那邊看風景去了。
青衣少年繼續說道、“可是剛剛我看到他抱著你哭的時候，我才知道他的心是怎樣的…他不忍心傷害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可他傷的卻是自己…他寧願傷他自己！”。
天真很讚同的點點頭，悶大爺的性格雖然很冷漠、但是他的心卻非常的柔軟，他對天真那無條件的容忍和遷就也是包含著很多父愛在裏麵的。
“你剛剛想告訴我什麽？”青衣少年的聲音低了一些，雖然他也知道憑悶大爺的本事根本瞞不過去還是很好奇的問了。
天真又傻笑了一下、“你的師父你還不了解嗎？他是個喜歡護犢子的老怪物，像師兄你這樣的人才…他當然就很放心的放手不管了，像我這樣的二貨吧…他就不怎麽放心，所以就親自監督教導嘍！”。
理由雖然還說的過去但是很牽強、青衣少年也沒再追著問，天真是悶大爺生命裏的人、這一點是別人怎樣也無法比擬的，所以他很快又轉了話題、“聽說兩天前，有一支人馬折在石棚村了、都是汪家外族的精銳，沒想到被人給一勺燴了…”。
“哦…嗯！”天真笑了笑沒說什麽，在不知道悶大爺的意圖之前他是不會亂說話的。
青衣少年很快又轉了話題、“小三爺，你們要找的那個地方也是很多人的目標、那個地方十分的凶險，隻憑一家之力是吃不下的！能不能約你們的當家人出來詳談一次，也許我們能合作的很愉快呢？”。
“當家人？嗬…嗬嗬…”天真心中暗罵了一句、“你大爺的悶瓶子，裝什麽大象啊？你有興趣就合作、沒興趣就走人，磨嘰什麽啊？”。
青衣少年又追問了一句、“小三爺，不能作主嗎？”。
“我要是能作主，我們家悶大爺往哪站呢？”天真發了句牢騷，左右悶大爺是誰除了胖子之外也沒人知道。
青衣少年果然很懵逼的問道、“悶大爺是誰，是吳家的哪位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