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個月,這是我的極限!
第10章 一個月,這是我的極限!
“小薇!”顧名思鬆了一口氣。
在一片紫色花叢前,一個小女孩背對著他們,靜靜地坐在石階上。
溫暖他們也趕到了,站在離小女孩不遠的地方。
顧名思走過去,放下身子想要抱起她。可小薇沒有理他,執拗地仍坐在地上。
“小薇,聽話!快起來。”顧名思嚴肅地叫喚一聲,同時伸手又想把她拉起來。
可她用盡自己小小的力氣從他的手裏硬是掙脫出來,仍舊坐回了地上一動不動地。
“小薇!聽話!”他加重了語氣。
小女孩的毫無反應,讓他感到不耐煩,卻又不得不克製著。他告訴自己不能生氣,怕嚇到了她。
溫暖覺得很奇怪。
“她為什麽不能說話?”溫情的好奇心一向很大。
“一年前,她與父母遇上車禍,當時她也在車裏。救出來後,她的父母全死了,從那以後她就再沒有說過一句話。醫生說是刺激過度。”李子銘憐惜地看著仍坐在地上的小孩子,不知道為什麽就說出了原因。
“她不是他的女兒嗎?為什麽又突然冒出父母來?”溫柔不解地問。
李子銘白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著她的笨,沒好氣地道:“他簽了收養文件,收養了她,不就是他的女兒了嗎?”
溫柔本想回敬他幾句,可此時此地的氣氛也不好發作,閉了閉眼,硬生生地把氣吞回肚子裏去。
溫暖定定地望著小薇倔強的背影,隻是喃喃念著:“車禍,父母雙亡……”
李子銘的話觸動了她內心深處最纖弱的一處神經。
“大姐!”溫暖的異常讓溫柔擔心不已。
自從父母去世後,大姐表麵縱然表現得樂觀堅強,但任誰都知道她隻是不想家人擔心罷了。
溫暖不知不覺走到小薇的身旁,慢慢地也坐在石階上。
顧名思詫異地望向她。
她扭頭看向小薇的側麵。
後者的眼睛一直聚焦於前方的某處。
她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隻見前方一簇一簇的紫色的球狀花朵開得正燦爛。其傘形花序如雪球累累,簇擁在橢圓形的綠葉中,煞是好看。
“你喜歡那些花?”溫暖柔聲地問。
小薇緊閉雙唇。
溫暖微微一笑,“那也是阿姨最喜歡的花。它們叫繡球花,也叫紫陽花。知道阿姨為什麽會那麽喜歡它們嗎?”
小女孩仍沒有任何反應。
“那是因為阿姨的媽媽最喜歡它們了。”
聽到媽媽兩個字,小薇的眼睛突然一亮。
“你的媽媽也喜歡它們吧?”溫暖的聲音很輕很柔。
小薇的身子終於動了動。
“知道紫陽花的花語嗎?阿姨的媽媽說過,紫陽花是表示希望的花。”不知道她到底聽懂了多少,溫暖還是自顧自地說。
小女孩終於抬頭望向身邊陌生的阿姨。
溫暖此時才看清楚她。
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女娃。黑漆漆的大眼睛正注視著自己,沒有太多激動的表情,隻是緊閉的小嘴讓她看上去是這麽的倔強。
擱在膝蓋上的小手忽地慢慢地伸出來,摸上了溫暖的臉龐。
溫暖的臉上泛著淺笑,也伸出手輕撫上她的頭發。
顧名思驚愕地望著麵前兩個人的互動。
自從小薇受到驚嚇後就很害怕接觸陌生人,甚至對他或他的父親也不曾這麽親近過。可此時她卻一點也不害怕溫暖。
隻是短短的五分鍾,簡單的幾句話,小女孩甚至已主動表達起自己的感情。這不得不令人感到驚訝。
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由前園傳來。
顧名思聽到腳步聲,回頭望了望。隻見一個中年警察領著一個年青警察向他們走來。
他的目光移向李子銘。李子銘馬上會意,轉身迎上前去,在門口與警察交談解釋。
聽到孩子已經找到了,警察也鬆了一口氣。中年警察望了望花叢前兩大一小的身影,再次確認了一遍,掏出筆與報案登記本遞給李子銘,讓他在報案資料上簽字結案。
年青警察興許是剛調來這片區入職,比較謹慎,想多了解一下情況,便問李子銘:“那一男一女是孩子的父母?”
李子銘一愣,頓地抬頭,對他眨了眨眼。
中年警察卻笑道:“你剛調來,不了解片區的居民情況。那姑娘叫溫暖,是這個花場的經營者,還沒結婚呢怎會有孩子呢。”
“哦哦哦,”年青警察對同伴笑了笑,“遠遠地看,他們真的很像一家三口。”
李子銘回頭望向他們。
隻見陽光透過花叢的空隙照射過來,斑斑駁駁的影子落在了三人的身上。小薇的小手一直撫摸著溫暖的臉,而溫暖也一直微笑地望著她。顧名思則蹲在她們的身邊,一直凝視著她們。時光靜好,畫麵和諧而溫馨。
李子銘不覺挑起眉頭,勾起嘴角,微微點頭,自言自語地低聲道:“真的是挺像的!”
“我們走吧!”雖不忍打破此時的溫馨,顧名思還是抱起了小薇,轉身往外麵走。
“等一等!”溫暖叫住了他。
他停下來,不解地回頭。
隻見她從放在角落的工具箱裏拿出一把剪子,走到紫陽花叢前快速地剪下幾束花,跑到他們麵前,把花放到小薇的手裏。
顧名思覷了她一眼,不得不提醒道:“溫小姐,三天後的事情不會改變。你這樣做並沒有用!”
“我知道。但這些花是小薇最喜歡的,難道你不想讓她開心些嗎?”她雙眼直視著他,清澈的眼神隔著眼鏡,讓他感到似曾相識,也讓他有那麽一霎那的失神。
“老大!”把警察後送走後,李子銘回來喚道。
回神後,他低垂眼瞼對著小薇道:“拿著吧。”
小薇這次居然不再抗拒他的話,聽話地拿穩了紫陽花束。
“我們走了。”跟李子銘打了聲招呼後,一起走回前園。
先把小孩放進車的後座裏,自己也坐了上去。就在車門關上前的一刹間,他頓了一頓,對站在車門旁的溫暖道:“一個月,這是我的極限!”
“什麽?”溫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一個月後,我們再過來。請你們盡快做好準備。”說罷關上車門,吩咐司機開車而去。
溫暖目送轎車離去。
一個月?這麽說她們還是有希望的?突如其來的好消息,令她的臉上不禁泛起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