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霍先生,我不想做了(2)

第76章霍先生,我不想做了(2)

是霍祁傲的保鏢,還有蘇傑克。

局麵控製了下來。

霍祁傲這才放開喬綿綿,滿眼都是寫著無聊的小事,浪費時間。

“……”

喬綿綿做不到他那麽淡定,兩腿軟得厲害,衝上前便抱住喬意,喬意的外套冷得冰涼刺骨。

“小意,你別再嚇姐姐了好不好,有什麽我們慢慢談,別再做傻事。”喬綿綿緊緊抱著她,聲音哀然。

喬意從她懷裏掙紮出來,看了一眼地上,撿起一塊磚就朝著霍祁傲衝了過去,“王八蛋,欺負我姐!我打死你!我殺了你!”

“……”

霍祁傲目光一凜,眉頭蹙起,站在原地沒有動。

蘇傑克和保鏢衝向前,攔住喬意,從她手裏奪走磚頭,喬意通紅的雙眼仇恨地瞪著霍祁傲,打不到人讓她更加憤怒。

她一口咬住蘇傑克的手,死死地咬下去。

蘇傑克痛得臉都扭曲了,大叫起來,“喬醫生,你妹妹是屬狗的嗎?啊!”

痛死了啊靠!

“……”

喬綿綿頭痛欲裂,樓頂上的風那麽大,大得迷了她的眼睛。

她走向前,拉回喬意。

喬意回眸,一雙眼睛看著她,看著看著就哭了出來,靠到她的肩頭嚎啕大哭,“姐,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

喬意總是把自己打扮得像個男孩子一樣,大大咧咧的,這還是第一次她看到妹妹哭成這樣。

她第一次察覺,妹妹心裏其實裝著事。

很重很重的事。

……

霍祁傲帶她們去一個高級心理診所。

霍祁傲一輛車,她和喬意、蘇傑克一部車,喬意情緒一直很激動,恨不得從霍家的車上立刻跳下來。

喬綿綿牢牢地抱住她,抱了很久,喬意才安靜下來,躲在她的懷裏嗚咽。

進了心理診所,蘇傑克便甩著自己血淋淋沒怎麽處理的手帶喬意進去見醫生,朝喬綿綿道,“不用太擔心,我找這個心理學專家是業界權威,她一定能幫上你妹妹。”

喬意有些抗拒,但看到喬綿綿蒼白的臉色後還是乖乖地進去了。

大廳裏窗明幾淨,陽光從外麵照進來,襯得她整張臉白得幾乎透明。

忽然,她麵前的一台65寸電視機被打開。

喬綿綿雙眼黯淡地轉眸,就見霍祁傲站在她的身後,手上拿著搖控器,“坐過來看。”

說完,霍祁傲在沙發上坐下來,姿態慵懶。

沙發是保鏢剛剛打理過的。

“……”

喬綿綿沒有說話,卻聽電視機裏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其實你不用抗拒我,我對你而言隻是一個陌生人,而且我有專業操守,不會出賣你的秘密,你不能說給家人、朋友聽的,都可以傾訴給我,就當我是個垃圾桶好了。”

她立刻回頭看向電視機的屏幕。

隻見上麵播放著心理谘詢室的畫麵,簡單幹淨的房間裏,喬意坐在一張躺椅上,手裏牢牢地抱著一個抱枕,垂著腦袋。

心理學專家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成熟穩重可靠,他坐在她的身旁,語氣輕鬆幽默。

喬綿綿緊張地咬住了手指。

其實她也明白,光霍祁傲在言語上羞辱她幾句,喬意不至於會受刺激到去跳樓,一定還有別的事情,她不曾知道的事情……

喬意坐在那裏聽專家講了很久,才慢慢放下心防,“你真的不會告訴別人?我姐也不會?”

“當然。”心理學專家微笑,“不如我們現在談談你為什麽想跳樓?據我所知,你是個品學兼優的學生,應該明白跳樓是非常不理智的舉動。”

聽到這話,喬意低著頭,悶悶地道,“我本來隻是去樓頂的雜物間拿幾把新掃帚置換教室裏的,可走到那裏,我忽然覺得如果我死了就一了百了,我姐姐就能少一個大累贅。”

“……”

喬綿綿呆呆地站在那裏,是因為她,妹妹才想跳樓。

她知道自己不該再聽下去,應該尊重妹妹的隱私,可一雙眼睛怎麽都離不開屏幕。

霍祁傲坐在她的斜後方,視線始終落在她的身上。

屏幕中,心理專家溫和地問道,“你怎麽會覺得你是累贅呢,兩姐妹在這個世上本該就是相依為命的。”

“不是,不是,不是。”

喬意一連說了三句不是,情緒再次激動起來,“我是我姐的包袱,她很有本事的,學什麽都快,做什麽都厲害,沒有我她能過得很好很好,不會像現在這樣,不會,真的不會。”

“那你有和姐姐談過嗎,也許她根本不覺得你是包袱,一切都是你想多了。”心理學專家盡力開導著她。

喬綿綿站在大廳裏,像個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她怎麽可能覺得喬意是包袱呢,媽媽死了,爸爸失蹤,喬意是她的命,是她這麽多年努力的唯一希望。

“我害過我姐。”喬意忽然說道,聲音很低,像決定了什麽一樣終於將自己最深處的秘密說了出來。

“什麽?”

心理學專家意外地看向她。

“……”

喬綿綿同樣怔住。

“……”

一直靠在沙發上的霍祁傲聞言坐直了身體,掃去一身慵懶,一雙狹長的眼冷冷地睨向電視屏幕。

喬意坐在躺椅上嘴唇動了動,無法啟齒。

心理學專家給她倒了一杯水,喬意將水全部灌進肚子裏,盯著杯子開口,“我很小的時候就看到姐姐被幹爹虐待。”

喬綿綿震驚地捂住了唇。

喬意竟然知道這個事情?可她從來沒說過。

“我躲在窗外的草叢裏,我看到姐姐被幹爹幹媽摁在地上打,姐姐要跑,幹爹說她跑了就拿我去打,姐姐就不跑了。”喬綿綿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抖得厲害,充滿了內疚和恐懼。

“家庭暴力是最可恨的。”

心理學專家蹙眉。

喬意雙手也顫抖起來,杯子都快抓不穩了,“他們把我姐姐綁在樹上,綁了整整一天,我想去救她,可我不敢,我怕被打,我就蹲在草叢裏看她,有蟲子鑽在姐姐身上,她叫得很慘很慘,可我不敢救,我不敢……”

杯子從喬意的手中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