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舍得回來了?
第60章舍得回來了?
足球場上的草坪沾著露水,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嗯?足球場?
喬綿綿猛地睜大眼睛,赫然發現自己身在足球場,整個人跟樹袋熊一樣抱著球門坐在地上。
她想掙開,卻發現自己的手和腳都被綁住了。
完全和球門合成一體。
“……”
什麽鬼啊。
喬綿綿要哭了,怎麽掙紮都掙不開,誰那麽缺德把她綁在這裏?
她努力回憶著,昨天因為霍子儀勾起她最不堪的記憶,她很難受,所以喝了點酒,再後來,好像霍祁傲過來了……
再接著,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斷片。
宿醉的腦袋好疼。
喬綿綿低下頭,吃力地將腦袋饒到手那裏,用牙齒咬住繩子解開束縛……
她從球門旁站起來,腿腳麻得快廢了,身上的衣服被朝露與霧氣染得濕透,冰冰涼涼地貼在身上。
“啊欠。”
喬綿綿一個噴嚏打出來。
這個霍祁傲簡直了,不就喝他一瓶酒麽,至於把她綁在這裏一個晚上,太陰毒了。
她一邊上下摩擦著手臂取熱一邊往北樓走去,一路上噴嚏打個不停。
一走進北樓,喬綿綿就看到霍祁傲躺在一張太空艙式的按摩椅裏,閉著眼,眉頭微鎖,看不出有沒有睡著。
雪白的小貓窩在他的拖鞋邊上也眯著眼睛,見她進來,懶洋洋地搖了搖尾巴。
兩個主子。
喬綿綿躡手躡腳地貼著牆往裏邊挪,準備去洗澡,男人的聲音忽然響起。
“舍得回來了?”
嘲諷、慵懶。
什麽叫舍得回來了,他不把她綁足球場,說不定她自己能醉著回來睡個覺。
喬綿綿站直身體,“霍先生,早上好。”
霍祁傲睜開眼睛,一雙眼冷淡地看向她,“昨天在我的足球場玩得還開心?”
“……”喬綿綿訕笑兩聲,“霍先生,對不起,沒經過您的同意就拿了酒,從我工資裏扣吧。”
她努力彌補。
“62年的酒,喝一瓶少一瓶,價值不是用錢來計算的。”霍祁傲道,聲音涼薄,根本不接受她的道歉。
她拿了62年的?她的手怎麽那麽欠。
喬綿綿幹笑著,“那霍先生想讓我怎麽賠償?”
“是該讓你好好賠償。”
超級大魔王麽,總得有點手段。
“……”
喬綿綿垂下腦袋,暗暗打了一下自己的手,以後心情再不好也不能喝酒,尤其是霍祁傲的酒。
正等著罰呢,霍祁傲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隻道,“把這隻貓送回去。”
“送回去?”
喬綿綿錯愕地看向他,昨天才買的今天就送掉,有錢這麽玩?
“所有買的東西全部扔掉,一件都不留下。”
霍祁傲吩咐道。
“一件不留?”
喬綿綿看了一眼小貓,養寵物按天養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才剛剛覺得隻小貓特別霸氣可愛呢。
喬綿綿上前去抱貓,蹲在地上有些舍不得撫摸長長的背毛,多柔軟的毛啊。
霍祁傲睨她一眼,怎麽沒動作,心裏陰影嚴重到送貓都不行了?
“通知蘇……”
他剛要開口,就聽她小聲地咕噥道,“才幫了我的呢,也算是我恩人,要不我把你養了得了。”
可是她現在也住北樓,沒地方養。
“……”
幫她?
她的恩人就這麽容易認?貓幫她都能感激,卻怕他?
這女人腦袋裏裝的是什麽。
霍祁傲蹙眉,“算了,不送了。”
喬綿綿奇怪地看向他,少爺的脾氣還真是陰晴不定啊。
“知道了。”喬綿綿心下有些竊喜,揉著小貓的腦袋問道,“霍先生,那你給小貓取個名字吧。”
“羊。”霍祁傲不假思索。
“……”喬綿綿無語了,他是對貓有某種誤解呢,還是對羊有某種誤解。
她看著小貓漂亮的藍色眼珠子,決定稍微替它爭取一下作為貓的尊嚴,“霍先生,這一個字的叫起來不順口。”
換個吧。
“小綿羊。”霍祁傲難得順從她改名字。
“……”喬綿綿都想替貓哭,“霍先生,您為什麽不直接買隻羊呢?”
反正莊園裏也有地方養,開個羊莊多好。
“髒。”
霍祁傲從按摩椅中坐起來,淡漠開口。
貓這種寵物愛幹淨一些。
“……”
很好,理由很充分。
喬綿綿忍不住做最後的掙紮,“霍先生,三個字的叫起來有時候也不夠順口。”
“那就叫花盆,不改了。”
霍祁傲不再理會她。
一個名字而已,她哪那麽多事。
“……”
花盆。
好吧,她為一隻貓從動物名爭取到了靜物名,也是一個質的飛躍。
喬綿綿決定不再掙紮,再爭取下去植物名都該出來了。
花盆,霍花盆。
“過來給我按摩。”霍祁傲按了按自己的肩,按摩椅對他的舊疾已經起不了任何緩解作用。
“……好。”
她還想先洗個澡呢。
喬綿綿有些不情願地過去,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是歐廷打來的電話。
她看一眼按摩椅上的霍祁傲,掛了電話。
一掛,她才發現歐廷的未接電話足足有十幾個,還有喬意老師的未接電話。
她心下一驚,歐廷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這回喬綿綿沒再管別的,直接接起電話,“喂?”
霍祁傲看向她。
“綿綿你在做什麽?小意昨晚發高燒40度,打你電話怎麽一直不接?我把小意接出來了。”歐廷急切的聲音傳來。
“什麽?”喬綿綿臉色大變,“那你們現在在哪裏?”
“市中心附屬醫院掛水。”歐廷道。
“好,我馬上過來。”
喬綿綿說著掛了電話,對上霍祁傲的目光,焦急地道,“霍先生,我妹妹發高燒,我想去醫院照顧她。”
是她妹妹打來的電話?
霍祁傲看著她方寸大亂的樣子,不過是發燒而已,至於急成這樣麽。
“嗯。”
他沒有攔她。
“謝謝霍先生,謝謝霍先生。”
喬綿綿感激地道,匆匆拿了件外套穿上就往外跑去。
市中心的附屬醫院忙碌極了,一早上隊伍排得極長,喬綿綿擠不上電梯,便走樓梯走上五樓。
一進病房,喬綿綿就見喬意在最裏邊的一個床位。
喬意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而憔悴,閉著眼正在睡覺,正在輸液,已經輸了大半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