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世界1:冷酷王爺下堂妃

第三十一章 世界1 冷酷王爺下堂妃

隻要大小姐不是不要她就好。霜兒扯起嘴角。行了退禮:“奴婢就在外頭候著,小姐您吩咐著。”

多乖巧又伶俐的小姑娘啊。賀以念不由得感慨了一句。在原文了頭,林念念是個炮灰,霜兒自然也沒有什麽好下場。隻是,畢竟隻是個婢女,她當初寫的時候,好像到了後頭就完全忘了那個人,壓根也沒有給她一個結局。不過,或許這樣反而是件好事,這次她可以找個合適的機會讓霜兒嫁出去,也算是給了她一個好的歸宿。賀以念一邊想著一邊和繁複的衣裳做鬥爭。

又是暗扣又是綁帶,她覺得等自己脫光了,這桶水恐怕都涼了。

歎了口氣,賀以念下意識地看了看熱氣氤氳的那桶水,手上的動作突然僵住了。

雖然白色的熱氣將麵上掩蓋住了,但是模糊之間,她分明看見木桶的一處邊緣處,有一滴暗紅色的痕跡,分明是血液,而且看起來還是新的。

賀以念嚇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任誰好端端的在自己的房間裏發現這種東西,都得害怕。更何況,她此刻大概已經猜到了,看著血液的痕跡,應該是方才從房梁上滴下來的。也就是說,此刻,她的房間裏,有一個受了傷的人。

越想越害怕,賀以念克製著自己的腿不要發軟,自顧自地嘟囔了一聲:“還是讓霜兒來伺候吧。”說完這一句,她就準備轉身出去。

就在跨出一步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沉重的呼吸聲,分明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我勸林小姐不要亂動。”

賀以念立刻繃緊了身子,站著一動不動,十分乖巧。其實,她此刻恨不得舉起雙手揮動小白旗,就差喊一聲:“我投降我不懂,求大俠手下留情。”

開玩笑,她可是個炮灰,隨隨便便就有可能丟掉小命。生死麵前,必須認慫。

身後的那個男人的聲音很奇怪,像是被磨砂紙擦過了一樣,粗啞難聽,但是並不妨礙賀以念聽出對方聲音裏的笑意:“林小姐果然是個識時務的人。去內屋。”

賀以念一步一步挪著,帶著對方去了內屋。那個人就靠在她的背上,下巴搭在她的頭頂上,動作倒是像極了熱戀中的人,親昵得很,隻有賀以念覺得,自己從頭頂涼到了腳底板。直到進了內屋,和對方一起坐在了床邊上,賀以念才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這位大哥……哦不是,這位少俠怎麽稱呼?”

話一問出口,賀以念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媽的,哪裏有張口就問逃犯姓名的?真是要被自己蠢哭了。

對方顯然也沒有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笑意,“我叫三千。弱水三千的那個三千。”

賀以念差點翻了個白眼,心裏是無數的草泥馬——她知道這樣身份的男子,不可能會說真名,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對方順嘴起名字居然這麽不走心。

等等!賀以念突然反應過來,三千這個名字,她好像在哪裏聽過!

當時為了給男二的另一個身份,埋下伏筆,她特意設計了‘男二易容調查事情被追殺,逃到了女主的房間暫時躲避’這一個情節。

當時女主聖母心爆棚,主動救助了易容的男二,還用身體給男二取暖,最後天亮時,男二留下字條言謝,署名就是‘三千’,至於為什麽是這個名字,原因也很簡單,當時賀以念還有三千字才寫完那個月的月稿,這大概是一個寫手的執念。

但是現在聽起來,‘溺水三千’這個解釋顯然更有言情小說的味道。

賀以念發自內心的佩服起了沈寒謙的文化素養。

然後她佩服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了,心裏呼喚係統:“這和原文不太一樣啊,我是不是要把他帶去女主那裏?”

係統的聲音有些古怪:“不用,這又不是什麽必要的劇情,再說了,以現在的好感度而言,他來你這裏也是應當的。好感度已經有變化了,男二當然是來了你這裏。”

原文裏頭,男二會躲進林芊綿的房間裏頭實屬偶然。純粹是因為林芊綿作為不受寵的庶女,住的地方比較偏。可現在男二在自己的房裏,難不成,自己要幫女主承擔這個責任?一想到當時賀以念親手打出來的:‘因傷口感染引發高熱,炭火不足,屋子裏寒冷,林芊綿迫不得已,用身軀給男二取暖’的這種傻缺劇情,賀以念掩麵歎氣,真是羞恥感爆棚。

但是,想想劇情已經這樣發展了,隻能硬著頭皮走一步算一步了。賀以念看著沈寒謙肩膀上的那支箭,伸手握住了。

沈寒謙心頭一緊,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聽見少女頗有些無奈,似乎隱約還帶著心疼的聲音:“你的傷嚴重嗎?”

他倒是沒有想到過,‘林念念’會是這樣的反應。膽子倒是很大,對著一個‘陌生’的受傷男子居然也能這麽好心?想到這兒,沈寒謙不知道怎麽,起了逗弄的心思:“林小姐不害怕?”

賀以念聽著沈寒謙那刻意變了聲的嗓音,險些沒有忍住笑。不過,她總不能直接告訴男二——大兄弟,你掉馬了。

盯著對方那張相貌無奇的臉,賀以念小小的驚歎了一下易容這項江湖術的玄妙,鎮定自若道:“不怕。”

少女一本正經的模樣反倒是引得沈寒謙一聲輕笑,湊近了一些,任由血腥氣將對方包裹住,果然看見少女微微蹙眉,向後移了兩步的模樣。他說不上來是失落還是嘲諷,冷笑道:“林小姐看起來,不像是不怕的樣子。”

賀以念倒是沒有想到對方此刻在別扭些什麽,又為什麽好像還有點生氣。隻是伸出手指,十分小心翼翼地用一指戳著他:“那根箭弩還在你身上呢,小心別碰著了。”

沈寒謙一震。少女手指纖細,一看便是從未做過粗活的嬌女,貝殼似圓潤的指甲蓋染著蔻色,襯的肌膚更是白皙瑩亮。順著那根手指看上去,就是那一截白皙的皓腕,再往上,少女的衣襟有些鬆垮,外袍已解,繡花的領口處鬆了兩個盤口,露出玉似的鎖骨……沈寒謙突然回憶起,當時若不是那滴血暴露了自己,少女原本是要脫衣沐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