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世界1:冷酷王爺下堂妃

第二十四章 世界1 冷酷王爺下堂妃

掌櫃的正在數錢,抬頭一看,又發現是熟人,下意識地以為對方是覺察出自己被狠狠地宰了一頓,所以過來找茬,急忙把賀以念先前退的那支釵子舉了起來:“那位小姐已經將釵子退了……”

“我買了。”沈寒謙聲音很冷,扔下了十兩銀子,將那支釵子拿走了。動作一氣嗬成,絲毫沒有給對方反應的機會。

如果賀以念看見了這一幕,一定會氣得跺腳。枉費沈寒謙看著聰明又儒雅,居然是個敗家的憨貨。全然不知道自己方才在南坊裏做的所有事情,都已經被攻略對象盡收眼底了。畢竟,打死她也沒有想到,以沈寒謙的性格會跟蹤她。

所以,絲毫沒有覺察的賀以念握著兩支白來的首飾,開開心心地回府了。

接下來的幾天,賀以念倒是覺得還挺有意思的。她抓緊時間把原來寫的人物表倒是仔細研讀了一番。隻可惜,以前年輕不懂事,寫起文來,取名隨便,劇情狗血,人設也……簡潔的很。她看著有幾個配角甚至隻有一個名字,真真是明白了什麽叫做悔不該當初。

挖坑一時爽,填坑火葬場。她這是在用身軀填坑啊!

唯一有些出入的是,沈寒謙似乎是真心實意地想要給她補習。雖然平時在私塾的時候還是那副不冷不淡的模樣,但是一旦放了課,他就會抽時間出來給她開小灶。

但是,說是說開小灶,賀以念卻總覺得,沈寒謙這家夥作為林府的教書先生,頗有些消極怠工。就比如現在,他美其名曰帶賀以念來花房作畫。但是鋪好了筆墨紙硯之後,卻一言不發地將自己晾在一旁,就坐在旁邊的太師椅上看書。

賀以念自己一個人提著筆,頗有些不知所措。

開小灶的劇情是原文裏頭壓根就沒有的東西,賀以念也根本沒有接觸過工筆畫這種東西。現在盯著那筆架上懸掛著的大大小小的毛筆,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從哪裏開始。

坐在桌案前,賀以念瞥了一眼自顧自看書,壓根就沒有看過這邊的沈寒謙,不自覺咬著下唇,開始試圖回憶在林念念的回憶裏,究竟有沒有什麽關於作畫的方法。

花房朝陽,室內又一直燒著炭火,暖洋洋的讓人有些睜不開眼。賀以念隻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萬籟俱靜,隻剩下鼻間充盈著的花香,手指尖每一寸都是溫暖的,漸漸地,連抬動指頭都懶得。世界白茫茫的一片,漸漸化作了一片黑暗。

陷入沉睡之前,賀以念隱約看見坐在窗前的沈寒謙似乎是回過頭來望了一眼。對上對方幽深的黑瞳,賀以念已經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了,下意識地嘟囔了一句:“長得真好看,嘿嘿。”

沈寒謙武藝高強,自然是將那一句少女的囈語聽的清清楚楚,麵上一緊,剛想開口嗬斥她這語氣輕浮毫無嫡女的模樣,結果就看見她已經合上了眼,長而翹的羽睫上落著閃閃的陽光。

他下意識地別過了眼神,摸了摸自己微微發燙的耳垂,強行將視線又拉回到了書上。

如果賀以念的視力夠好的話就會發現,其實,來花房這麽久的時間了,沈寒謙看的書,始終停留在那一麵。

迷迷蒙蒙在睡夢中,賀以念隻覺得眼前的人麵容有些模糊,但是她聽見自己喊那個人的名字——顧席謙。三個字一出來,她就有一種奇異的感覺,自己似乎被分成了兩個人,一個人在夢中,另一個人則是很清楚地知道,自己這是在做夢。

賀以念從聽見自己的口中喊出了‘顧席謙’這三個字之後,麵上的神色就一直很平靜。她以前也做過類似的夢。夢中,顧席謙對她,就像是對待其他的粉絲一樣,彬彬有禮,卻從來沒有正視過她。

但這一次不一樣,她喊完之後,就清楚地看見麵前的那個人停下了腳步看向自己,從第三個人的旁觀視野看過去,賀以念甚至還能從‘顧席謙’的那雙眼睛裏看出寵溺和無奈的味道。她還來不及思考這究竟是一場什麽樣的夢的時候,就看見‘自己’徑直衝進了對方的懷裏,就像是無尾熊一樣摟著對方的脖子,飛揚的尾音裏全是笑意:“你長得真好看,我好喜歡你。”

賀以念明顯覺察出了,自己這句話一說出口,周遭的氣氛都有些不對勁。偏偏她作為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既不能阻止自己說蠢話,也不能看清楚‘顧席謙’此刻究竟是什麽樣子。思來想去,賀以念覺得索性就放飛自我好了。反正這是在自己的夢境裏頭,別說她就是在夢裏追追星,就算是真的她把顧席謙醬醬釀釀了,也不犯法啊。

剛放寬心接受了自己的賀以念還沒有多感受一下‘顧席謙’的胸肌,就被對方抓住了手腕,奇異的是,腕間傳來的觸感真實的有些過分。對方似乎是出汗了,黏膩的感覺殘留在腕間,胸膛堅硬,賀以念覺得自己的鼻間隱約帶著花香和草木的清新。

那味道很熟悉,但是一時半會兒賀以念又實在是想不起來。

隻是很自然地嘟囔了一聲:“你手都出汗了,你是不是害羞了?”

賀以念沒有想到這句話威力這兒大,‘顧席謙’像是觸到了什麽燙手的山芋一般,險些把她甩了出去。要不是賀以念自己反應快,及時地環住了他的脖子,夾緊了一些,她確定自己肯定是要躺在地上去了。

雖然在夢裏摔跤不疼,可是被自己喜歡的偶像摔下來,很丟臉啊。

‘顧席謙’顯然是沒有想到這位姑娘家家的這麽執著,臉皮還挺厚的。壓低了聲音多少有些急促:“放手!”

賀以念知道自己在夢裏,膽子倒是大了很多,下意識地又夾緊了一些,雙手摟著對方的脖子,半夢半醒之間隱約覺得手心的溫度有些熱的嚇人,流氓的氣質畢露無疑:“你臉都紅了,是不是害羞呀?”

對方遲遲沒有回答。